周一早晨,魈站在教务处门口,手里捏着调班申请表。
昨晚他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回放办公室里的争吵。钟离那句"我从未可怜过你"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心。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为什么那些话像毒液一样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教务处门开了,甘雨抱着一叠文件走出来,看到他时愣了一下:"魈同学?有事吗?"
魈递上申请表:"我想调班。"
甘雨接过表格,眉头微皱:"高三调班需要充分理由...你和钟离校长谈过了吗?"
"谈过了。"魈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他让我按程序申请。"
甘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好吧,我会提交给校委会讨论。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调班不是解决矛盾的最好方式。"
魈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走廊上,同学们三三两两走向教室。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避免在教室门口与钟离相遇。
语文课上,钟离如常讲课,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全班时在魈身上没有多停留一秒,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争吵,从未有过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魈胸口发闷,他低头记笔记,笔尖几乎划破纸面。
下课铃响,魈迅速收拾书包准备离开,却被钟离叫住:"魈同学,留一下。"
同学们投来好奇的目光,魈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等人走光后,钟离关上教室门,转身面对他:"申请表交了?"
魈点点头,喉咙发紧。
钟离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上周校长助理的工资。虽然你只工作了半天,但我按整周计算了。"
魈盯着那个信封,没有伸手:"这不合理。"
"按劳取酬,很合理。"钟离将信封放在课桌上,"另外,关于你问的那个问题..."
魈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几乎能听到血液冲击耳膜的声音。
"等你想真正听答案时,再来找我。"钟离说完,拿起教案离开了教室。
信封静静地躺在桌上,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魈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了它。
接下来的日子,魈刻意避开一切可能与钟离相遇的场合。他不再去图书馆,改为在教室自习;午餐时间要么提前要么推迟,确保不会在食堂碰上;甚至连校长助理的工作也以"备考紧张"为由正式辞去了。
调班申请迟迟没有回音,魈也没有追问。他把自己埋进题海里,用学习和打工填满每一分钟,不给胡思乱想留任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