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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七日之约与暗影毒踪

花仙契约叶罗丽

清溪峡的晨光总带着点湿漉漉的凉意,今天尤其如此。山风卷着松针的气息掠过湖面,将叶罗丽战士们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也吹不散他们脸上的凝重。王默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视线越过粼粼波光望向对岸——那里的冰面上,正站着那个让整个仙境和人类世界都屏息的存在。

冰公主的裙摆垂在冰面,像凝结了千年的冰川,每一片冰晶装饰都折射着晨光,却没带出丝毫暖意。她的目光扫过岸边的人群,从王默、陈思思、建鹏,到舒言、齐娜,最后落在两个新面孔上。江皖欣穿着浅蓝色的冲锋衣,手里还攥着一份清溪峡的环保监测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夏乔语则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面装着水质检测试纸和放大镜,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人类。”冰公主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像冰棱从高处坠落,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你们说,要我收回七日冰雪暴?”

王默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半步,罗丽在她肩头轻轻蹭了蹭,给予无声的支持:“是的,冰公主。我们知道,是人类的贪婪和无知伤害了自然,让您对人类失去了信任。但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在努力弥补——您看这清溪峡,去年还漂浮着塑料袋和油污,现在岸边种满了芦苇,水里能看到小鱼游动,连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很多?”冰公主的眉峰微挑,冰晶般的眼眸里映出湖面的倒影,“在我看来,不过是人类为了苟延残喘,做的表面功夫罢了。”她抬手,一片冰晶落在湖面上,激起一圈细密的涟漪,“你们总说‘改变’,可污染的速度,远比你们补救的速度快得多。”

江皖欣这时往前一步,将手里的报告递了过去——尽管她知道冰公主未必会看。“这是过去三个月的水质监测数据,PH值稳定在7.2,溶解氧含量达到国家一类水标准,连最难降解的微塑料都没有检测到。”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们没有做表面功夫。为了清理湖底的陈年淤泥,志愿者们连续半个月潜水作业;为了阻止上游的生活污水流入,我们说服了三个村子改建了污水处理站;就连岸边的垃圾,都是每天三班倒巡逻清理的。”

夏乔语打开背包,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里面装着满满一瓶清溪峡的水。她把小瓶举到阳光下,水色清透得能看见瓶底的纹路:“您看,这水干净得能直接喝。我们每天都会来取水样检测,就像守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守护它。”

冰公主的视线落在小瓶上,又缓缓移回湖面。阳光穿过水汽,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却没能融化那层冰霜。“眼睛?”她轻声重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人类的眼睛,也会被谎言蒙蔽。”

建鹏忍不住插了句嘴:“可我们没说谎啊!不信您可以自己查!”他说着就要召唤植物精灵,被舒言悄悄拉住了。舒言推了推眼镜,语气沉稳:“冰公主,我们明白您的顾虑。但请给我们一个证明的机会。七天,只要七天时间,我们会让清溪峡保持现在的样子,不,我们会让它变得更干净。七天后,如果您来看时,湖水依然清澈,就请收回冰雪暴的决定,好吗?”

齐娜紧紧攥着塔罗牌,牌面的“星星”图案似乎在微微发烫。她小声说:“塔罗牌告诉我,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希望……”

冰公主沉默了片刻,湖面的风似乎都停了。她看着这群人类脸上或紧张、或坚定、或带着点稚气的表情,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仙境的河水也这样清澈,那时的人类,还不会用欲望污染一切。

“七天。”她终于开口,声音里的寒意似乎淡了一丝,“七天后的这个时辰,我会亲自来这里。”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像在刻下承诺,“如果湖水如你们所说,依旧干净,七日冰雪暴,取消。”

“但如果不是呢?”陈思思轻声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冰公主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裙摆扫过冰面,带起一片细碎的冰晶。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冰蓝色的光,消失在天际。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话,像羽毛一样落在众人耳边:“那时,一切都将被冰封。”

直到冰公主彻底消失,紧绷的空气才终于流动起来。建鹏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吓死我了,刚才大气都不敢喘。”陈思思拍着胸口,孔雀在她身边说:“还好冰公主答应了,这七天,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王默看着湖面,忽然笑了:“你看,湖水真的很干净,连倒影都那么清楚。”罗丽点头:“是啊,只要我们守好它,就一定能成功!”

江皖欣和夏乔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快。“我们回去后,再把巡逻的班次排得密一点吧。”江皖欣说,“我联系环保局,让他们加派无人机巡查,确保没有任何污染源靠近。”夏乔语立刻点头:“我把实验室的精密检测仪搬过来,每天测三次水质,任何微小的变化都不能放过。”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很快就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舒言用时间魔法记录每小时的湖面状态,确保不会漏掉任何异常;建鹏召唤植物精灵,在岸边种上能感知污染的“警戒草”,只要有污染物靠近,草叶就会变成红色;齐娜用塔罗牌占卜潜在的威胁,提前规避风险;王默和陈思思则负责白天的巡逻,带着叶罗丽仙子们在岸边来回查看,连一个塑料袋都不放过。

阳光渐渐升高,湖面被晒得暖洋洋的,波光粼粼的样子像撒了一把碎金子。叶罗丽战士们分工合作,有的在岸边拉起环保警示带,有的在水里布下简单的结界——虽然不能完全阻挡污染,却能让大型垃圾无法进入。偶尔有游客经过,看到他们认真的样子,还会好奇地问:“小朋友们在做什么呀?”

“我们在守护这片湖水哦!”王默笑着回答,眼里的光芒比阳光还要亮。

没人注意到,在离他们不远的山壁后,一双覆着紫色手套的手正搭在岩石上。毒夕绯的脸藏在宽大的帽檐下,只露出一点苍白的下巴和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她看着那群人类忙忙碌碌的样子,像在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守护?”她轻轻哼了一声,指尖缠绕着一缕淡紫色的雾气,“人类最擅长的,就是用‘守护’的名义,做着自欺欺人的事。”

她的目光落在湖面上,那里的水确实清澈,能看到水底圆润的鹅卵石和偶尔游过的小鱼。可越是干净,就越容易被污染——尤其是她亲手种下的“毒”。

毒夕绯缓缓抬起手,那缕紫色的雾气从指尖飘出,像一根细细的丝线,在空气中打着旋儿。这不是普通的毒素,而是她用自身仙力凝练的“隐毒”,无色无味,融入水中后不会立刻显现,只会在特定的时间里慢慢发酵。七天,足够让这毒素渗透到湖水的每一个角落,却又不会在短时间内杀死水里的生物,完美地避开人类那些粗糙的检测仪器。

她看着那缕毒丝悠悠地飘向湖面,像一片被风吹落的花瓣,悄无声息地落入水中。没有涟漪,没有变色,甚至连一丝异样的气息都没有——那毒丝一碰到湖水,就立刻化作无数个肉眼难见的分子,融进了水流里。

如果此刻有人能穿透水面,或许会看到那些紫色的分子像有生命般,顺着水流缓缓扩散,钻进鹅卵石的缝隙里,附在水草的叶片上,甚至钻进一条小鱼的鳃里——但那小鱼依旧摇着尾巴游开了,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毒素的携带者。

毒夕绯满意地收回手,帽檐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她要的不是立刻毁掉这片湖,而是在七天后,当冰公主亲自来查看时,让那看似干净的湖水,暴露出藏在深处的“肮脏”。人类的努力越是认真,到时候的失望就越是彻底,冰公主的决心,也就越是坚定。

“七天后见啊,小家伙们。”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甜腻的危险,“希望你们到时候,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说完,她的身影像烟雾一样淡去,只留下山壁上那点残留的、转瞬即逝的紫色光晕。

而此时的岸边,叶罗丽战士们还在为了“守护”而忙碌着。建鹏刚指挥着几棵柳树长出长长的枝条,在岸边织成一道绿色的屏障;舒言正在笔记本上记录湖水的透明度,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江皖欣和夏乔语蹲在湖边,用试纸检测水质,看着试纸上显示“合格”的绿色,两人相视而笑,眼里满是希望。

“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夏乔语把试纸递给江皖欣,“酸碱度正常,重金属含量为零,连细菌总数都在安全范围内。”

江皖欣点点头,将试纸小心翼翼地夹进记录本里:“太好了,只要保持住这个状态,七天后一定能让冰公主满意。”

王默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捡来的塑料瓶:“刚才在草丛里发现的,还好没掉进湖里。”她把塑料瓶扔进远处的垃圾桶,拍了拍手,“大家再加把劲,胜利就在眼前了!”

阳光正好,湖水清澈,连风里都带着青草和水汽的清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仿佛七天后的胜利已经握在手中。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脚下的这片湖水里,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危机,已经悄然潜伏。

那藏在水底的毒,像一颗埋在蜜糖里的针,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静静等待着七天后,刺破所有希望的那一刻。而时间,正随着湖水流淌,一分一秒地走向那个注定到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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