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名福年宁子,致歉一切
福年宁子蜷缩在沙发里,指尖划过玻璃窗上凝结的霜花。窗外的东京刚落过雪,街灯在积雪上投下暖黄的光晕,却照不进这间冷清的公寓。茶几上摊着的体检报告边角已经被她揉得发皱,“晚期神经胶质瘤”几个字像冰锥,冻得她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宁子慌忙将报告塞进沙发垫下,强撑着站起身。诸伏景光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浅棕色的发丝上沾着雪粒,看到她时,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等很久了吗?”他脱下外套,顺手将暖气调高了些,“今天警局有点事,耽搁了。”
宁子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热可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最近频繁的头痛和视线模糊,早已让心思细腻的景光察觉到了异常。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景光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掌心的温度让宁子鼻尖一酸。这个总是温柔待她的男人,是她生命里最温暖的光,可她却快要抓不住这束光了。
接下来的日子,宁子开始刻意回避景光的关心。她借口工作忙,减少见面的次数,电话也常常匆匆挂断。她看着景光眼底的失落和担忧一天天加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却只能咬着牙硬撑。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直到那个雨夜,宁子在家中突然剧烈头痛,摔倒在地时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模糊中,她似乎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是景光焦急的呼喊。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景光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床头柜上放着那份被他找到的体检报告,边角被摩挲得发亮。宁子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发梢,眼泪无声地滑落。
景光很快醒了,看到她醒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深深的自责。“对不起,宁子,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不是说过要一起面对所有事吗?”
“我不想让你担心。”宁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怕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会难过。”
景光将她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傻瓜,”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看着你独自承受痛苦,我才更难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
从那天起,景光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全身心地陪伴在宁子身边。他会耐心地陪她做检查,在她头痛难忍时温柔地为她按摩,晚上就睡在病房的折叠床上。他还会给她讲警局里的趣事,努力逗她开心,仿佛想把所有的快乐都装进她最后的时光里。
他们一起在病房里看日出日落,一起回忆初识时的趣事,一起规划着那些再也无法实现的未来。景光会给她读她最喜欢的推理小说,读到精彩处,两人还会像从前一样讨论案情。宁子常常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发呆,心里充满了不舍。
病情恶化的速度比预想中更快,宁子的视力越来越差,有时连景光的脸都看不太清了。她开始频繁地陷入昏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一个初冬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暖洋洋的。宁子难得精神好了些,靠在景光怀里,听他讲着小时候和哥哥诸伏高明的趣事。
“景光,”宁子轻声说,“我好像有点累了。”
景光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哽咽:“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宁子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景光,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和你在一起……”
怀里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景光却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直到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窗台上,仿佛在为这段短暂却温暖的时光无声哀悼。
后来,景光常常会回到他们曾经住过的公寓,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宁子留下的那只马克杯。杯身上印着他们的合照,照片里的宁子笑得眉眼弯弯,依偎在他身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空荡的房间里,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温柔的身影。
他知道,宁子并没有真正离开,她只是化作了冬夜里的余温,永远留在了他的心里,温暖着他往后的每一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