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房间的血腥味混着老旧家具的霉味，在封闭的空间里发酵。江晚星站在门口，看着地上蜷缩的男人，胃里一阵翻涌。男人的眼睛圆睁着，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惊恐的东西，而他指间攥着的半张乐谱，边缘被捏得发皱。
郭麒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展开乐谱。那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红笔标注的音符恰好是第七小节的第一个音——和琴房里钢琴自动弹出的音一模一样。郭麒麟“第七声……”
他低声念着，抬头看向众人，郭麒麟“笔记本里说‘琴声会替我数到第七声’，这半张乐谱，会不会就是计数的证据？”
宋祖儿翻了翻男人睡衣的口袋，摸出一张揉成团的纸条，展开后是行打印体宋祖儿“别碰302的钟，它在替‘他’看时间。”
纸条边缘沾着点黑色粉末，她凑到鼻尖闻了闻，宋祖儿“是墨粉，像打印机里的。”
周柯宇“打印机？”
周柯宇看向房间角落，那里确实放着台老式喷墨打印机，机身蒙着灰，但指示灯还亮着，周柯宇“说明这纸条是刚打印出来的，甚至可能是死者死前才收到的。”
江晚星的目光落在男人手腕的表上。表针停在七点十分，和302的座钟、大堂的座钟完全一致，可现在明明是下午——这三个停在同一时间的钟，像某种刻意布置的符号。她忽然想起穿越前看的某期节目，11号公寓的时间线似乎总在错位，难道这不是巧合？
刘宇宁“老张，”
刘宇宁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刘宇宁“你刚才说‘出事了’，但我们没听到你的呼救。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蹲在门口的老张浑身一颤，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我、我来收房租……402总拖欠，就上来看看……谁知道门没锁，一进来就看到……”他的声音越说越抖，眼神却不敢和众人对视。
江晚星注意到他的裤脚沾着新鲜的泥土，和琴房窗外看到的藤蔓汁液颜色相近。江晚星“您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她故意加重“其他人”三个字，观察着老张的反应。老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飞快地瞥了眼楼梯口：“没、没有……这楼除了你们和我，哪还有别人……”
江晚星“可302的纸箱里有台座钟，和大堂那只一样。”
江晚星步步紧逼，江晚星“您是管理员，应该知道302之前住过谁吧？”
“不知道！”老张突然提高音量，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那房间空了快半年了，谁知道哪来的钟……”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刘宇宁拦住。
刘宇宁“别急着走，”
刘宇宁指了指男人手边的乐谱，刘宇宁“这曲子您听过吗？琴房的钢琴，好像只会弹这一个音。”
老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周深突然指着打印机尖叫周深“它、它自己动了！”
众人看去，只见打印机的出纸口缓缓吐出一张纸，上面同样是行打印体，却带着血色的晕染：
“第八声钟响前，
把‘礼物’放在404门口，
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纸上的“404”被红笔圈了起来，像个醒目的警告。
江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404，就是之前推理团提到的“消失的住户”所在的房间。笔记本里说 “他会带着‘礼物’来敲门”，现在看来，“礼物”很可能和404有关。
宋祖儿‘礼物’是什么？”
宋祖儿的声音发紧，宋祖儿“还有这打印机，怎么会自己打印东西？”
郭麒麟检查了打印机的连接线，发现它根本没插电。郭麒麟“要么是有人远程操控，要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郭麒麟“有人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江晚星的视线落在天花板的通风口上——那里的灰尘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她踮起脚，够到通风口的格栅，轻轻一拉，格栅竟被拽了下来，露出里面漆黑的管道。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飘了出来。
刘宇宁“里面有人。”
刘宇宁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手电筒，照向管道深处——光束里，似乎有个蜷缩的影子在动。刘宇宁“出来！”
他低喝一声，管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过了几秒，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沾着灰，眼神里满是惊恐。郭麒麟“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郭麒麟皱眉少年咬着唇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身体抖得像筛糠。
江晚星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串红绳手链，绳子的材质和琴房里找到的那块带血衣角一模一样。江晚星“你认识死者？”
她轻声问，江晚星“也认识琴房笔记本的主人，对吗？”
少年的肩膀猛地一颤，突然哭了出来：“是他害死了姐姐！是他！”
周柯宇“你姐姐是谁？”
“是之前住在404的姐姐！”少年的声音嘶哑，“她失踪前总说302有人监视她，还说听到钢琴在数数字……我不信，偷偷躲进通风管道想查清楚，结果看到这个男人……他从302拖了个黑色的袋子出来，里面好像是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地上的尸体上。
郭麒麟的脸色凝重起来郭麒麟“所以，死者不是受害者，是凶手？”
“是他！”少年肯定地点头，“姐姐的笔记本里写过，他总在七点十分来找她，说要送‘礼物’……”江晚星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出402——她要去302，去看看那个停在七点十分的座钟里，到底藏着什么。
推理团的人立刻跟上，少年也从通风管道爬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302的门还开着，江晚星直奔那个从纸箱里翻出来的座钟。她把钟倒过来，发现底座有个暗扣，打开后，里面竟藏着一叠照片——全是404那个女住户的照片，背景都是11号公寓的不同角落，像是被人偷偷拍的。
而最后一张照片上，女人站在琴房门口，身边站着个穿黑帽的男人，手里拿着架小型录音机，正对着钢琴。
“是他！”少年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就是这个戴黑帽的人，总跟在姐姐后面！”
江晚星的视线落在录音机上——琴房的钢琴会自己发音，会不会是被录音机远程操控的？还有那些停在七点十分的钟……
郭麒麟“七点十分，是404住户失踪的时间。”
郭麒麟突然开口，他刚在手机上翻到了公寓的旧登记册，郭麒麟“登记册上写着，她最后一次刷卡进楼，就是上周三晚上七点十分。”
周柯宇拿起那张照片，指了指男人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表周柯宇“他的表，指针好像也是……”
话音未落，整栋楼的钟突然同时敲响——“当、当、当……”一共敲了八下。
第八声钟响，终于来了江晚星猛地看向窗外，这次，她清楚地看到了围墙顶上的人——戴黑帽，穿棕色皮鞋，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袋子，正朝404的方向走去。
江晚星“他去404了！”
她抓起桌上的座钟底座，江晚星“快跟上！”
众人冲出302，走廊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明暗交替间，仿佛有无数影子在墙壁上晃动。少年紧紧抓着江晚星的衣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姐姐说过，第八声钟响后，镜子会说谎……”
江晚星的心沉了下去。
404的门，此刻正虚掩着，像一张等待猎物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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