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里回来后把老婆婆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给阮澜烛和凌久时,凌久时听完后看向阮澜烛,阮澜烛也在看着他,两人沉默对视着,过了两秒后阮澜烛率先出声,“先回去吧。”
于是他们一行人就又回到了展厅,坐在板凳上时刻关注着来人的徐瑾在凌久时刚刚踏入展厅时就冲了过来,语速急促,“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凌久时无奈摇头,徐瑾看着他摇头后竟像放松似得呼出了一口气,陈荔枝眼眸微眯,因为她觉得徐瑾表现得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还是这个门的剧情已经被改变了,徐瑾不是这扇门的重要Npc了吗,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凌久时在此刻出声,打断了陈荔枝越来越乱的思路,“祝盟,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阮澜烛听到凌久时的话后微微一笑,“没事。”
但凌久时还是伸出手去扶住了阮澜烛的一只胳膊,阮澜烛的脊背倏地绷直,像是被无形的线拽了一下,原本随意垂着的手猛地攥成拳,指腹无意识地蹭过衣料。他抬眼看向凌久时,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声音比平时沉了半分:“你这是做什么?” 说话时,肩膀还维持着微微绷紧的弧度,显然没习惯这样突然的触碰。
凌久时眨着清透的双眼一脸正义的看向他,“扶你啊。”被他这个举动震惊到的除了阮澜烛还有陈荔枝,陈荔枝看到凌久时主动去挽阮澜烛的手时激动地简直想原地起飞了,但她面上还是使劲忍着,她藏在衣袖里的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腰侧,生怕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阮澜烛一噎,刚想继续追问凌久时,但忽然前方就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啊!上面有血!!”
凌久时他们立刻快步走向声源处,而步伐稍慢的徐瑾走在他们的后面,眼神阴狠地盯着凌久时扶着阮澜烛的那只手。
陈荔枝与凌久时他们快步走到声源处一看,原来是黎东源带的那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在尖叫,那个女人举着一只胳膊,好像有血液滴在了她的胳膊上。
蒙钰,我不想死啊……”她情绪激动的冲着身边的黎东源喊道,原本精致的面容也在此刻变得有些扭曲,一直沉默的黎东源在她想抬头时突然出声:“不要抬头!”
那个女人想抬头的动作被黎东源一喊给硬生生地止住了,但她还是一直害怕地重复着,“我不能死啊,我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呢,我不能死啊……”
这时陈荔枝看见了刚刚在展馆门口给阮澜烛说“有线索多交流”的短发女生,她正站在那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身前,语气不耐地打断了她,“你不要抬头就不会死!”
黎东源也在此时提高音量开口提醒,“大家千万不要抬头,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听到的人都会忍不住抬头,这就是禁忌条件,大家注意了!”
他身旁的女人在他说完话后直接情绪崩溃哭了出来,“这太可怕了,我们赶紧离开吧!”黎东源低头看向她,语气刻意放软,但是态度很坚定,“离导游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徐瑾看着崩溃的女人也在此刻出声道:“可是外面会下雨。”众人在听到徐瑾的话后脸色都是一变,程千里凑到凌久时身旁,低声询问,“她怎么知道会下雨?”
徐瑾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因为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而凌久时听完程千里的话后扫了眼众人,然后用正常音量回答程千里,“天气这么不好,当然随时会下雨了。”徐瑾闻言抬头看向凌久时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感激。
凌久时说完话后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模糊的鼓声,但他抬头看向众人,他们仿佛都没有听到这阵鼓声,“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徐瑾立刻紧张地问他,“什么?”凌久时仔细听了一下,“鼓声。”
徐瑾在听到凌久时的回答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阮澜烛看着她反常的样子,原本搭在身侧的手悄然收紧,指腹无意识地蹭过裤缝。他目光沉沉落在徐瑾身上,看着她因“鼓声”二字骤然发抖的肩头,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半步,视线牢牢锁着徐瑾不敢与众人对视的眼睛,眼底的探究又深了几分。
展厅里的恐慌在无声中疯长,缠得人呼吸发紧。时间像是被冻住了般漫长,直到一道带着颤音的声音突兀地冒出来,才总算敲碎了这片死寂。
是那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中年男人,他表情焦急,“这里太恐怖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咱们!”他说完后黎东源身前的女人也赶紧附和道:“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闭嘴!”一直站在阴影处的长发男人终于崩不住了,他站出来指着穿着绿色衣服的男人鼻子大骂,“你不要鬼哭狼嚎的!”
黎东源也看着穿着绿色衣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导游说了,游览时间没有结束之前不能出去,大家都别慌了,我们没有犯规,那个东西不一定会杀了我们!”
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在黎东源说完后就安静了,可那个穿着绿色衣服的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可是……”但他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他被长发男人一下揪住了衣领,“你可是什么?你可是什么?你到底在可是些什么!要不然你现在自己出去,要不然我推你出去!”
穿着绿色衣服的男人拼了命的反抗,“我不出去!我不想死!”长发男人松开了手,像扔抹布似的把手上的男人扔到了地上,“怂货!”然后他双眼猩红的看向众人,“一群怂货!”说完他就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阮澜烛望着那长发男人的背影,指尖悄悄勾住凌久时的手,轻轻捏了捏。凌久时以为他有新发现,忙不迭侧过身,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可阮澜烛偏不按常理来,唇瓣贴着凌久时的耳廓,声音裹着暖意缠上来:“凌凌,还是你更好。”话音未落,他竟还趁人不注意,用唇尖轻轻蹭了下凌久时的耳垂。
凌久时浑身一僵,反应过来时,耳尖早已红得发烫。他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然后别过脸,连半句话都不肯再跟阮澜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