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笑得一脸暧昧,目光落在凌久时耳尖上——那片皮肤红得几乎要滴血。凌久时觉得自己现在好奇怪,他长那么大还没谈过恋爱,更别说被人亲过自己敏感的耳朵,可偏偏是阮澜烛的亲吻,他不仅没半分反感,反倒有股细碎的害羞,悄悄从心底冒了出来。
凌久时说什么也不回头看向阮澜烛,而阮澜烛也不着急,只是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暧昧的笑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凌久时红透了的耳尖。
展厅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但忽然一声惨叫从门外传来,烫着大波浪的女人瞬间双眼惊恐地看着黎东源,而阮澜烛的动作几乎与那声惨叫同步——他原本虚搭在身侧的手瞬间收紧,先将还挽着自己胳膊的凌久时往怀里带了带,护在身前,才抬眼看向门口。
凌久时很不自然地退出了他的怀抱,他定了定神,目光转向门口,声音带着一丝未平的轻颤却很坚定:“去看看。”话音落,几人便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赶去,展厅里短暂的宁静彻底被打破。
门口的景象令众人都大吃一惊,只见先前的长发男人此刻正双手抱头,嘴里发出阵阵惨叫,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凌久时皱眉看着那个长发男人,敏锐地指出此刻环境的怪异,“这雨的声音有问题。” 阮澜烛闻言抬眼望向天空,神色骤然沉了几分,他下意识伸过手,从凌久时身侧轻轻一带,便将人护到了自己身后,“下的不是雨,是针。”
凌久时听完他的话后又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这天上在下针雨?”话音未落,那个长发男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浑身上下全都是一根又一根的白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冰冷的光泽。
陈荔枝身边的短发女人猛地攥紧了拳,喉间挤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黄哥!!”那声音里满是悲痛,目光死死锁着倒地的长发男人,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阮澜烛听到她的呐喊后微微侧头看向她,“你跟他很熟吗?”短发女人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语气发虚,“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死的有点惨。”
徐瑾望向长发男人的尸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们还能出去吗?会不会都死在外面?”程千里也看向外面的针雨,语气担忧,“可是导游跟我们约定的地方就在外面,时间也快到了。”徐瑾听完程千里的话后眼泪啪嗒掉了下来,“那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吗?”
陈荔枝看看外面的针雨又看看沉默的阮澜烛,觉得该到自己的戏份了,于是她向前一小步,语气坚定,“不一定,我觉得这雨啊,马上就会停。”
徐瑾被她话里的笃定给惊住了,连眼泪都忘了流,而好巧不巧的是就在陈荔枝说完没一会儿,外面的针雨竟然真的渐渐停了下来,程千里看着眼前渐停的针雨,转头看向陈荔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惊喜,“陈荔枝,你真神啊,你说不下,这雨就真不下了!”
陈荔枝冲着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其实如果程千里像她一样已经看了很多遍原剧的话,那他也会知道这雨本来也不会下很久,陈荔枝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了而已。
不过程千里怎么会知道陈荔枝心里在想什么,他真的觉得陈荔枝有“预知”的能力了,除此之外,黎东源也在人群之中打量着陈荔枝,这号人他完全没印象,难道是黑曜石的新人?
陈荔枝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黎东源的注意,她只知道在针雨停之后前面的阮澜烛扭头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只是不轻不重的一眼,但却把陈荔枝看得心底发慌。
她不知道阮澜烛扭头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阮澜烛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天杀的,早知道她会穿越到剧里遇见阮澜烛这么一个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的人,早知道她就多看几遍甄嬛传了。
不过陈荔枝并没能懊恼太久,因为很快,那个女导游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出现了在展厅的院子里。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嘶哑,“游客朋友们,本馆的开放已经接近尾声,请大家有序离开……”
凌久时看着那个女导游,正准备抬脚就被人喊住了,“等一下!万一我们出去之后又开始下雨怎么办!”又是那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她指着长发男人躺在地上的尸体,情绪激动地看着众人。
阮澜烛抬了抬眼睑,语气里没什么温度,“导游站在外面已经没事了,刚死了人,现在不出去,难道留在这里过夜吗?”说完他抬脚就迈向了院子里,凌久时紧随其后,程千里和陈荔枝也赶紧跟上,其余众人看了一会儿走在院子里的阮澜烛几人,见他们没什么事,于是也都选择走了出去。
女导游伸出一只皱皱巴巴的手指了指他们,“人都齐了吧,我们得趁着天黑之前赶回去,大家游览的如何?”她的语气阴森森的,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回答她,但她也不生气,依旧僵着诡异的笑容看着他们,然后她又抬起手来慢悠悠的晃了晃铃铛,紧接着就转身走向院门口了,阮澜烛和凌久时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抬脚跟上,于是其他过门人们也赶紧跟上,生怕一个不留神,天上就又下起针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