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第三天早上，我正对着镜子纠结穿什么，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个不停。

点开家庭群，王楚钦发了张照片——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朝阳把红旗染得通红，配文：【起早看了场升旗，感觉浑身是劲儿。】

我妈秒回：“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我们可起不来，等会儿慢悠悠过去就行。”

姐姐跟着发了个“偷懒”的表情包，小宇则用姐夫的手机发了串乱码，估计是还没睡醒。

收拾妥当下楼，王楚钦已经在大堂等着了，今天穿了件藏蓝色连帽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利落。见我们过来，他自然地接过我妈手里的包：“今天去什刹海逛逛？那边有冰场，小宇肯定喜欢。”

“能滑冰？”小宇瞬间清醒，眼睛瞪得溜圆。

“能，不过得穿厚点。”他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视线扫过我时顿了顿，“今天穿得挺暖和。”

我低头看了眼米白色的羽绒服，昨天被姐姐念叨“穿太少像要风度不要温度”，特意翻出来套上的。脸颊有点热，没接话，跟着他往外走。

我低头看了眼米白色的羽绒服，昨天被姐姐念叨“穿太少像要风度不要温度”，特意翻出来套上的。脸颊有点热，没接话，跟着他往外走。

什刹海的冰场果然热闹，大人小孩穿着冰鞋在冰面上滑，笑声顺着风飘得老远。王楚钦租了辆冰车，让小宇坐在前面，他在后面推，俩人像一阵风似的滑出去，小宇的尖叫和笑声裹在风里，听得人心里发暖。

我妈和姐姐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晒太阳，姐姐举着手机拍视频，嘴里念叨：“你看这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子呢。”我妈跟着笑：“楚钦这孩子，真好，要是……”

“妈！”我赶紧打断她，怕她又说出什么让人脸红的话。

王楚钦推着冰车滑过来，额角渗着薄汗，呼吸带着白气：“白老师不来试试？”

“我怕摔。”我摆摆手。

“我扶着你。”他不由分说把我拉到冰场边，租了双冰鞋帮我穿上，“没事，摔了我接着。”

刚站起来就晃了晃，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羽绒服传过来，烫得我差点真摔下去。

“站稳了。”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笑意，“重心放低。”

我扶着他的胳膊慢慢挪，冰刀在冰面上划出细碎的声响。

他走得很慢，耐心得像在教小孩打球，时不时提醒：“往左一点……对，稳住。”滑了两圈，胆子渐渐大了些，刚想松开手试试，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预想中的疼痛没等来，倒是撞进个温热的怀抱里。

王楚钦的手紧紧圈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闷在衣服里：“说了别逞强。

我赶紧挣开他，心跳得像要蹦出来，低头看着冰面：“谢……谢谢。”

他没说话，只是在旁边陪着我慢慢走，阳光落在冰面上，晃得人眼睛发花。不远处，小宇正举着冰锥追姐夫，我妈和姐姐坐在长椅上看着我们，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中午在胡同里吃炸酱面，王楚钦给小宇拌面条，酱放得不多，怕他嫌咸。我妈看着他，突然说：“楚钦，你爸妈肯定特别省心。

他笑了笑：“小时候也淘气，我妈总说我打球把家里的墙都撞出坑了。”

“那跟芮一小时候一样，”我妈打开话匣子，“她小时候学自行车，把邻居家的菜畦压了个遍，人家找上门来，她躲在门后不敢出来。”

我在桌底下踢了我妈一脚，王楚钦却笑得更欢了：“没想到一一还有这一面。”

吃完饭往回走，路过一家卖糖画的，小宇非要个哪吒。王楚钦掏钱买下，举着给小家伙看，阳光照在糖画上，晶莹剔透的。他突然转头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我愣了下才回答。

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脚步慢了些。

回到酒店，小宇抱着糖画睡着了，我妈和姐姐在商量带点什么特产回去。我坐在窗边看手机，王楚钦发来条消息：【明天带你们去个地方，保准小宇喜欢。】

我问：【哪儿啊？】

他回了个神秘的表情：【保密。】

看着那个表情，嘴角忍不住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