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呢喃，“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小棠攥着那张信纸，手抖得厉害。
烛光映在纸上，母亲的字迹在摇曳的火光中仿佛要活过来。
林婉儿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你娘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沈小棠咬牙，“我只知道她是个医女，救过很多人。可现在……她亲手把我变成了一个容器。”
林婉儿沉默了片刻，轻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找她留下的东西。”沈小棠抬起头，眼里已经没有泪，只有冷意，“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婉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沈小棠站起身，把信纸小心收好。她走到窗边，夜风卷着落叶吹进来，带起一阵寒意。
“今晚，我还要回王府。”
林婉儿一愣：“你还去？刚刚差点被人杀了！”
“李若雪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这些。”沈小棠盯着远处的王府轮廓，“她想让我知道什么，但她没说完。”
林婉儿皱眉：“你确定这不是陷阱？”
“不确定。”沈小棠笑了笑，笑容却冷得可怕，“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沈小棠再次翻进王府时，比之前更小心。她避开巡逻的守卫，绕过灯火通明的主院，直奔偏院。
夜色更深了，风更大了些。
她蹲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人后才翻进院内。
门还是虚掩着。
她屏住呼吸，推门而入。
屋里比之前更暗了，烛火几乎要灭，只剩一点微弱的橙红在跳动。
药炉依旧冷着，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药味混着木头燃烧后的焦香。
李若雪还坐在床上，姿势没变，像是等她很久了。
“你回来了。”她轻声说。
沈小棠没说话，直接走到床前，盯着她的眼睛：“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李若雪笑了：“你想知道什么？”
“我娘到底是谁？”沈小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她为什么要在我体内种下寒毒？她明明……明明最疼我。”
李若雪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拨了拨散在肩上的长发：“你以为她是普通医女，其实她早就知道你会成为容器。”
沈小棠的手指掐进掌心：“我不信。”
“你愿意也好，不信也罢。”
李若雪看着她，“但她确实参与了这一切。从你出生那天开始，她就在布局。”
沈小棠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说谎！”
李若雪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你体内的寒毒不是天生的，是人为植入。每一代都要选出一个承载者。你是最纯粹的容器，因为你母亲亲自参与了这个过程。”
沈小棠的手一松，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为什么？”她低声问，“为什么是我？”
李若雪轻轻摇头：“你该去问她。”
沈小棠咬紧牙关：“她已经死了。”
“那你就该去问她留下的东西。”
李若雪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你娘知道你会来找答案。她留下了一样东西，藏在医馆的某个角落。”
沈小棠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容器。”
李若雪看着她，眼神复杂，“我们都是。”
沈小棠愣住了。
“你母亲当年也是容器。”
李若雪继续道，“但她逃了出来，嫁给了你父亲，生下了你。她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命运。可她错了。”
沈小棠的心跳加快了。
“你娘临死前，把这个交给了我。”
李若雪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递到她面前，“她说，等你真正需要它的时候，再给你。”
沈小棠接过布包，手指有些发抖。
她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枚小小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字——“棠”。
她的眼眶红了。
“你娘爱你。”
李若雪轻声说，“但她也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走上这条路。她只能为你铺好一部分，剩下的，得你自己走。”
沈小棠紧紧攥住玉佩，指甲掐进掌心。
“我不会被命运操控。”她低声说，“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
李若雪笑了：“那就去找你娘留给你的答案吧。”
沈小棠转身欲走，却被李若雪叫住。
“记住。”
李若雪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是容器，但你也可以选择不做继承者。”
沈小棠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跃上窗台，翻身而出。
夜风呼啸，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这一夜，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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