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沈小棠她们抵达南岭。
南岭的清晨雾气缭绕，山道上湿滑的青石板映着天边微亮的光。
驿站外传来马匹不安的嘶鸣，沈小棠站在拴马桩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边缘。
她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母亲那封信上的话语——“你只是容器，不是继承者……去找她，结束这一切。”
林婉儿牵着马从驿站里走出来，轻声问：“昨晚……睡得好吗？”
沈小棠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林婉儿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检查了一下马鞍上的包裹。两人沉默地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马蹄踏碎了铺满枯叶的山路。
浓雾像一层厚重的帘幕，将整座山裹得严严实实。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在山谷中回荡，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这条路，真的通向你母亲留下的线索？”林婉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不知道。”沈小棠低声说，“但我必须走。”
马蹄踩在潮湿的落叶上发出沙沙声，越往深处走，雾气就越重。沈小棠忽然勒住马，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林婉儿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沈小棠没有回答，而是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查看什么。她的手指轻轻拨开几片枯叶，露出几道新鲜的脚印。
“有人来过。”她低声道。
林婉儿皱眉：“顾文德的人？”
沈小棠点点头，迅速环顾四周，压低声音：“继续往前走，别让他们察觉我们发现了。”
两人重新上马，小心翼翼地前行。山路越发陡峭，雾气中隐约可见倒塌的石碑和破败的屋檐。沈小棠的心跳逐渐加快——她认出了这个位置，这是母亲曾提过的医庐遗址。
“到了。”她低声说。
两人下马，沿着残破的石阶缓步而行。杂草丛生的院落里，一座半塌的石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上面布满青苔。林婉儿走上前，伸手拂去青苔，露出几个模糊的字迹。
“寒家圣女……”她念出声。
沈小棠猛地冲上前，颤抖着手指触碰那些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在晨光中研药的画面、那句“苦的吃多了，甜的才显得珍贵”、还有那封信上冰冷的真相。
“又是这些该死的文字！”她咬牙切齿，一拳砸在石碑上，指节被划破，渗出血珠。
林婉儿赶紧拉住她的手：“别这样！冷静点！”
“你根本不懂！”沈小棠怒吼，“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不是继承者，也不是圣女，我只是个容器！一个被他们安排好的工具！”
林婉儿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声音放柔：“可你还是沈小棠啊，是那个救死扶伤、不屈不挠的沈小棠。”
沈小棠怔住了。她缓缓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母亲留给她的玉佩。她走向石碑后的暗门，将玉佩嵌入凹槽。一阵沉闷的震动传来，地面微微晃动，一道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走吧。”她低声说，率先走入黑暗。
林婉儿犹豫片刻，跟了上去。通道内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药香和霉味。她们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尘封的密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老旧木匣，旁边散落着几卷泛黄的纸卷。
沈小棠快步上前，打开木匣，取出其中一封信。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棠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但请你听我说完。”
“寒家的血脉不是诅咒，而是使命。圣女并非天生，而是觉醒。你是容器，是因为你体内承载着圣女的力量，只是尚未激发。”
“不要抗拒命运，也不要否认自己。去找她，找到真正的圣女，你们才能终结这一切。”
沈小棠的手剧烈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猛地将信纸扔在地上，一脚踩碎：“你们都骗我！说什么我不是继承者，说什么我是容器，其实我早就注定了一切！”
“小棠！”林婉儿想拉住她，却被她推开。
“别碰我！”沈小棠怒吼，一把掀翻了桌上的器物。纸卷散落一地，墨迹在灰尘中晕染开来。
林婉儿站在原地，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你冷静点！听我说……”
“你不会懂的！”沈小棠打断她，眼中有泪光闪动，“你不是容器，你不是被安排好一切的棋子！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小棠瞬间警觉起来，迅速将密信和纸卷收进怀里，拉住林婉儿的手腕：“走！”
两人冲出密室，刚踏上石阶，便听到外面传来兵刃出鞘的声音。
“果然追来了。”沈小棠咬紧牙关。
几名黑衣人从浓雾中现身，手持利刃，直逼而来。林婉儿拔出短刀，挡在沈小棠身前：“你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不行！”沈小棠摇头，“我们一起走！”
“听我的！”林婉儿低声喝道，眼中透着坚定，“你带着密信，比什么都重要。”
沈小棠还想说什么，却见一名黑衣人已挥刀袭来。她咬紧牙关，抽出匕首迎战。两人配合默契，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可敌人数众多，招式凌厉，渐渐将她们逼入死角。
“快走！”林婉儿大喊。
沈小棠却不愿独自逃走，正要反击，林婉儿却猛地转身，用身体挡住一名黑衣人的攻击。刀锋刺入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你疯了吗！”沈小棠惊呼。
“快走！”林婉儿咬牙撑住，“一定要……查明真相……”
沈小棠眼眶发红，却不敢再迟疑。她抱起地上掉落的密匣，转身冲入更深的密林。
身后传来打斗声，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奔跑。
直到彻底甩开追兵，她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下。喘息间，她低头发现林婉儿不知何时塞给了她一样东西——一枚传信玉符，正是慕寒笙给她的联络之物。
沈小棠握紧玉符，抬头望向夜空。月光透过树影洒落在她脸上，映出她眼中的决意。
“若我真是圣女……”她低声喃喃，“那我便亲手改写圣女的命运。”
她将密匣紧紧抱在怀中，再次迈开步伐，消失在更深的黑暗中。
沈小棠的脚印踩进泥地，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身后的打斗声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喘息。
她抱紧怀中的密匣，树枝划过脸颊也浑然不觉。直到双腿发软，她才靠着一棵老树滑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是刚才被划破的手。
她低头看了一眼，血已经干了。指尖触到衣襟里的玉符，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夜风穿林而过，带着潮湿的苔藓味。
她抬头望天，月光被枝叶遮住大半，只能勉强辨出轮廓。远处传来一声狼嚎，低沉悠长，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沈小棠缓缓展开掌心，那枚玉符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光。她想起林婉儿将它塞进她怀里时的眼神，还有那句没说完的话。
“一定要……查明真相。”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可再睁眼时，眼神已不再迷茫。
她站起身，将玉符小心收好，又检查了一遍密匣。纸卷还在，信也在。
她转身，继续向前走。
夜色浓得化不开，林间雾气更重了。脚下的路早已消失，只有偶尔露出的石块和树根提醒她这里或许曾有人走过。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听见水声。顺着声音走去，一条山涧横在眼前。溪水清澈，倒映着斑驳的月影。
她蹲下身，撩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凉意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沈小棠，你现在是什么？”
没人回答她。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她站起身，转身离开溪边。刚迈出一步，她突然顿住。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迅速躲到一棵树后，屏住呼吸。片刻后，一个身影从雾中缓缓走出。
是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衣，身形瘦削，手中握着一柄短刀。他在溪边停了下来，四下张望。
沈小棠握紧匕首，心跳加快。
那人忽然开口：“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笃定。
沈小棠没有动。
那人轻笑一声：“我不是顾文德的人。”
沈小棠眉头微皱。
“你是来找寒家圣女线索的吧？”那人继续说，“我也是。”
沈小棠 半个月后
沈小棠她们抵达南岭。
南岭的清晨雾气缭绕，山道上湿滑的青石板映着天边微亮的光。
驿站外传来马匹不安的嘶鸣，沈小棠站在拴马桩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边缘。
她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母亲那封信上的话语——“你只是容器，不是继承者……去找她，结束这一切。”
林婉儿牵着马从驿站里走出来，轻声问：“昨晚……睡得好吗？”
沈小棠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林婉儿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检查了一下马鞍上的包裹。两人沉默地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马蹄踏碎了铺满枯叶的山路。
浓雾像一层厚重的帘幕，将整座山裹得严严实实。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在山谷中回荡，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这条路，真的通向你母亲留下的线索？”林婉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不知道。”沈小棠低声说，“但我必须走。”
马蹄踩在潮湿的落叶上发出沙沙声，越往深处走，雾气就越重。沈小棠忽然勒住马，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林婉儿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沈小棠没有回答，而是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查看什么。她的手指轻轻拨开几片枯叶，露出几道新鲜的脚印。
“有人来过。”她低声道。
林婉儿皱眉：“顾文德的人？”
沈小棠点点头，迅速环顾四周，压低声音：“继续往前走，别让他们察觉我们发现了。”
两人重新上马，小心翼翼地前行。山路越发陡峭，雾气中隐约可见倒塌的石碑和破败的屋檐。沈小棠的心跳逐渐加快——她认出了这个位置，这是母亲曾提过的医庐遗址。
“到了。”她低声说。
两人下马，沿着残破的石阶缓步而行。杂草丛生的院落里，一座半塌的石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上面布满青苔。林婉儿走上前，伸手拂去青苔，露出几个模糊的字迹。
“寒家圣女……”她念出声。
沈小棠猛地冲上前，颤抖着手指触碰那些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在晨光中研药的画面、那句“苦的吃多了，甜的才显得珍贵”、还有那封信上冰冷的真相。
“又是这些该死的文字！”她咬牙切齿，一拳砸在石碑上，指节被划破，渗出血珠。
林婉儿赶紧拉住她的手：“别这样！冷静点！”
“你根本不懂！”沈小棠怒吼，“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不是继承者，也不是圣女，我只是个容器！一个被他们安排好的工具！”
林婉儿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声音放柔：“可你还是沈小棠啊，是那个救死扶伤、不屈不挠的沈小棠。”
沈小棠怔住了。她缓缓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母亲留给她的玉佩。她走向石碑后的暗门，将玉佩嵌入凹槽。一阵沉闷的震动传来，地面微微晃动，一道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走吧。”她低声说，率先走入黑暗。
林婉儿犹豫片刻，跟了上去。通道内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药香和霉味。她们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尘封的密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老旧木匣，旁边散落着几卷泛黄的纸卷。
沈小棠快步上前，打开木匣，取出其中一封信。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棠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但请你听我说完。”
“寒家的血脉不是诅咒，而是使命。圣女并非天生，而是觉醒。你是容器，是因为你体内承载着圣女的力量，只是尚未激发。”
“不要抗拒命运，也不要否认自己。去找她，找到真正的圣女，你们才能终结这一切。”
沈小棠的手剧烈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猛地将信纸扔在地上，一脚踩碎：“你们都骗我！说什么我不是继承者，说什么我是容器，其实我早就注定了一切！”
“小棠！”林婉儿想拉住她，却被她推开。
“别碰我！”沈小棠怒吼，一把掀翻了桌上的器物。纸卷散落一地，墨迹在灰尘中晕染开来。
林婉儿站在原地，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你冷静点！听我说……”
“你不会懂的！”沈小棠打断她，眼中有泪光闪动，“你不是容器，你不是被安排好一切的棋子！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小棠瞬间警觉起来，迅速将密信和纸卷收进怀里，拉住林婉儿的手腕：“走！”
两人冲出密室，刚踏上石阶，便听到外面传来兵刃出鞘的声音。
“果然追来了。”沈小棠咬紧牙关。
几名黑衣人从浓雾中现身，手持利刃，直逼而来。林婉儿拔出短刀，挡在沈小棠身前：“你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不行！”沈小棠摇头，“我们一起走！”
“听我的！”林婉儿低声喝道，眼中透着坚定，“你带着密信，比什么都重要。”
沈小棠还想说什么，却见一名黑衣人已挥刀袭来。她咬紧牙关，抽出匕首迎战。两人配合默契，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可敌人数众多，招式凌厉，渐渐将她们逼入死角。
“快走！”林婉儿大喊。
沈小棠却不愿独自逃走，正要反击，林婉儿却猛地转身，用身体挡住一名黑衣人的攻击。刀锋刺入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你疯了吗！”沈小棠惊呼。
“快走！”林婉儿咬牙撑住，“一定要……查明真相……”
沈小棠眼眶发红，却不敢再迟疑。她抱起地上掉落的密匣，转身冲入更深的密林。
身后传来打斗声，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奔跑。
直到彻底甩开追兵，她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下。喘息间，她低头发现林婉儿不知何时塞给了她一样东西——一枚传信玉符，正是慕寒笙给她的联络之物。
沈小棠握紧玉符，抬头望向夜空。月光透过树影洒落在她脸上，映出她眼中的决意。
“若我真是圣女……”她低声喃喃，“那我便亲手改写圣女的命运。”
她将密匣紧紧抱在怀中，再次迈开步伐，消失在更深的黑暗中。
沈小棠的脚印踩进泥地，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身后的打斗声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喘息。
她抱紧怀中的密匣，树枝划过脸颊也浑然不觉。直到双腿发软，她才靠着一棵老树滑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是刚才被划破的手。
她低头看了一眼，血已经干了。指尖触到衣襟里的玉符，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夜风穿林而过，带着潮湿的苔藓味。
她抬头望天，月光被枝叶遮住大半，只能勉强辨出轮廓。远处传来一声狼嚎，低沉悠长，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沈小棠缓缓展开掌心，那枚玉符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光。她想起林婉儿将它塞进她怀里时的眼神，还有那句没说完的话。
“一定要……查明真相。”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可再睁眼时，眼神已不再迷茫。
她站起身，将玉符小心收好，又检查了一遍密匣。纸卷还在，信也在。
她转身，继续向前走。
夜色浓得化不开，林间雾气更重了。脚下的路早已消失，只有偶尔露出的石块和树根提醒她这里或许曾有人走过。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听见水声。顺着声音走去，一条山涧横在眼前。溪水清澈，倒映着斑驳的月影。
她蹲下身，撩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凉意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沈小棠，你现在是什么？”
没人回答她。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她站起身，转身离开溪边。刚迈出一步，她突然顿住。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迅速躲到一棵树后，屏住呼吸。片刻后，一个身影从雾中缓缓走出。
是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衣，身形瘦削，手中握着一柄短刀。他在溪边停了下来，四下张望。
沈小棠握紧匕首，心跳加快。
那人忽然开口：“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笃定。
沈小棠没有动。
那人轻笑一声：“我不是顾文德的人。”
沈小棠眉头微皱。
“你是来找寒家圣女线索的吧？”那人继续说，“我也是。”
沈小棠仍不说话。
“我知道你想找谁。”那人顿了顿，“但她不会见你，除非你有资格。”
沈小棠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清秀却略显苍白的脸。他望着她，眼神平静。
“我是谁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真正的圣女是谁。”
沈小棠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缓缓从树后走出。
“她在哪？”
那人笑了笑，朝林深处指了指：“跟我来。”
沈小棠犹豫了一瞬，迈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在密林中穿行。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废弃的草屋静静立在空地上，屋前点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进去吧。”
沈小棠走上前，推开门。
屋内很简陋，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火苗跳动。
她站在门口，等了片刻，屋里没有人说话。
“人呢？”她问。
“我已经在这了。”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沈小棠猛地转头，看见一个女子坐在阴影中。她穿着素色布裙，头发随意绾起，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你就是……”沈小棠开口。
“我就是你要找的她。”
女子打断她，“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找我。”
沈小棠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因为我是容器。”
女子轻轻点头：“那你已经见过石碑了。”
“是。”沈小棠咬牙，“我母亲留下的信说，我只是个容器，不是继承者。但你们为什么要选我？我到底是谁？”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
“你有没有想过，”她轻声说，“为什么偏偏是你？”
沈小棠一愣。
“因为你本就该是。”女子回过头，眼神深邃，“只是你还没觉醒。”
“觉醒什么？”沈小棠追问。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与沈小棠胸前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拿着它。”她将玉佩递过去，“当你真正接受自己是谁的时候，它会告诉你答案。”
沈小棠接过玉佩，指尖微微颤抖。
“你愿意帮我吗？”她问。
女子注视着她，缓缓点头：“只要你准备好了。”
沈小棠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的玉佩。
“我准备好了。”
女子笑了，笑容温柔而坚定。
“那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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