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餐暖案

食堂里只剩零星几个加班的警员，老李正把最后一盆红烧肉端上桌，油星溅在白瓷砖上，映出暖黄的光。夏远和吴稼琪坐在靠窗的桌前，面前摊着传销案的卷宗，筷子上还沾着酱汁。

老李（擦着手笑）我说什么来着？这红烧肉就得用砂锅炖，小夏你看这肉皮，颤巍巍的才叫地道。

夏远（夹起一块放进吴稼琪碗里）确实比上次的入味，李师傅这手艺，开饭店准火。

吴稼琪（翻着卷宗抬头）别光顾着吃，你看这传销组织的层级图，跟王柏林案里的资金链结构有点像，都是金字塔式拆分。

赵志坚端着餐盘过来，身后跟着马文涛，两人手里都拿着搪瓷碗。

赵志坚（笑着坐下）老远就闻见香味了，马队非说要尝尝咱们食堂的“破案加油站”——李师傅的红烧肉。

马文涛刚在办公室听小林说，你们俩团建回来就泡在案子里，连轴转了三天？

吴稼琪（不好意思地笑）这案子涉及两百多个受害人，都是退休老人，资金追不回来，他们过年都不安稳。

夏远（把卷宗推给马文涛）我们发现头目在郊区租了个仓库，用来存放虚假“保健品”，打算今晚去蹲点。

马文涛（翻看几页，指尖敲了敲“虚拟货币交易记录”）这个节点抓得好，正好跟市局刚启动的“冬季护老”专项行动合上拍。（抬眼看向两人）你们俩带队，赵哥配合，小林负责技术支持，注意安全。

林溪抱着笔记本电脑跑进来，嘴里叼着半块馒头。

林溪夏队！吴姐！查到仓库管理员的身份了，这人三年前因诈骗被处理过，跟传销头目是狱友！

赵志坚（一拍大腿）这就对上了！难怪反侦察意识这么强。

老李（端来四碗热汤）先喝汤暖暖胃，今晚蹲点冷，我给你们备了热水袋，在门卫室呢。

夏远（接过汤碗，递给吴稼琪时，指尖碰到她碗沿的温度）谢李师傅。

吴稼琪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小袋子

吴稼琪对了，从盘山带的冻梨，泡在温水里缓开了，你们尝尝。

林溪抢过袋子，刚咬一口就眯起眼：“甜！比超市买的地道！”马文涛也拿起一个，看着梨皮上的冰碴儿笑：“盘山的冻梨，得配着热汤吃才不涩——当年我在那儿当片儿警，就爱这么吃。”

赵志坚（看向夏远和吴稼琪）说起来，那天在山腰，我看见小吴给夏远拍的照片了，雪光衬着特精神，洗出来贴在荣誉墙呗？

吴稼琪（脸一红）就是随手拍的，糊了。

夏远（低头喝着汤，嘴角藏着笑）不糊，我存手机里了，做屏保。

众人都笑起来，马文涛放下汤碗，看了眼墙上的钟：“差不多该出发了。”夏远起身收拾卷宗，吴稼琪帮他把青瓷杯装进包里——这杯子如今成了他的随身物，里面总装着热姜茶。

老李（追出来递过热水袋）拿着！今晚零下五度，揣怀里暖和。

夏远接过两个，塞给吴稼琪一个，自己留一个。四人走出食堂时，夜风吹起吴稼琪的围巾，夏远伸手帮她系紧，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林溪（跟在后面小声对赵志坚说）赵哥你看，他俩走路都踩着一个拍子。

赵志坚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叫搭档的默契。

警车驶出单位大门，夏远握着方向盘，吴稼琪在副驾翻看着仓库平面图。窗外的路灯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像极了并肩走过的无数个办案夜。

吴稼琪等这案子结了，去吃上次说的那家私房菜？

夏远（打了转向灯，侧头看她）说定了。记得点那道松鼠鳜鱼，你上次盯着菜单看了三分钟。

吴稼琪笑起来，月光透过车窗落在她眼角，像落了点盘山的雪光。远处的仓库隐在夜色里，而车里的暖意，早把冬夜的寒驱散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