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影夜廊

酒店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很轻。夏远刚挂了赵志坚的电话，说天津队已经根据王浩的供述，摸到了另一个虚开发票团伙的尾巴。

吴稼琪（靠在栏杆上，望着窗外的路灯）张队说他们江西也有类似的案子，就是跨境资金查不下去，明天想跟咱们细聊协作流程。

夏远（点头）：正好把国际税务协作的对接步骤整理出来，下午给他们一份。（忽然笑）你表哥在海南税务系统的人脉，这次可算派上大用场了。

吴稼琪想起表哥塞给她的那份跨省税务数据联网清单，当时还吐槽他“官僚”，现在倒成了关键线索。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扣，趵突泉的纹路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吴稼琪你说

吴稼琪咱们这算不算‘办案纪念品收集癖’？从盘山的雪片，到海南的沙子，现在又多了济南的泉水钥匙扣。

夏远（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打开是片晒干的荷叶）刚在餐馆门口的池塘摘的，济南的荷叶，回去夹在结案报告里当书签。

吴稼琪接过荷叶，叶脉像张细密的网，忽然想起案件里那些环环相扣的线索——原来万物都有联系，就像他们从天津追到海南，又从海南牵出济南的同行。

值班经理推着清洁车经过，笑着说：“两位是来开会的吧？刚才听餐厅服务员说，你们破了个大案？”

夏远分内事

经理（感慨）：现在的警察真不容易，跑这么远办案。我儿子也想考警校，说就想跟你们一样，干些实在事。

等经理走远，吴稼琪忽然碰了碰夏远的胳膊：“明天上午没安排，去趵突泉看看？听说‘趵突腾空’是奇观。

夏远（看了眼手机日历）：十点的高铁回天津，来得及。（顿了顿）顺便买两盒阿胶糕，给王奶奶带回去，她上次说膝盖疼。

吴稼琪想起那位总在社区食堂等他们吃饭的老人，眼眶有点热。她把荷叶夹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正好夹在海南空壳公司的照片那页——荷叶的青，海水的蓝，在纸页上晕成一片温柔的色。

夏远走吧

夏远（朝电梯口扬下巴）明天还得早起看泉水呢。

两人走进电梯，镜面里映出彼此的影子，吴稼琪的钥匙扣在晃，夏远的荷叶书签从口袋里露出个角。电梯下降时轻微的失重感里，吴稼琪忽然觉得，这些散落各地的物件，像一颗颗珠子，正被他们并肩走过的路，串成一条长长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