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边晨光

晨光透过柳树枝桠，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碎金。趵突泉的三股水“咕嘟咕嘟”往上冒，像煮沸的银珠，水汽裹着青草香扑面而来。吴稼琪蹲在池边，手机镜头对准涌泉，连说“太神奇了，比课本里写的还壮观”。

夏远（站在她身后，看着水面晃动的倒影）：这水据说有三千年了，旱涝都不涸。

晨练的大爷提着鸟笼走过来，听见这话乐了：“小伙子懂行啊！这趵突泉的水，喝着比蜜甜，泡茶更是绝了。”（指着吴稼琪的手机）姑娘快拍，等会儿人多了，想找个清净角落都难。

吴稼琪刚拍完视频，卖荷花灯的小贩凑过来：“美女买个灯吧？祈福用的，不灵不要钱。”竹筐里的荷花灯粉白相间，烛芯还没点燃，倒像刚从池里摘的。

夏远买两个

夏远一个写平安，一个写顺遂。

小贩麻利地递过笔，吴稼琪在灯面上写字时，指尖沾了点金粉。夏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在三亚海边，她也是这样，低头在贝壳上刻字，浪花溅湿了她的裙摆。

写好后，吴稼琪把荷花灯放进池里，水流推着灯慢慢漂向涌泉，粉白的花瓣在晨光里闪着光。

夏远（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瓷瓶）：刚才在泉边接的水，带回去泡茶。

瓶身是淡青色的，上面画着趵突泉的景致。吴稼琪接过来晃了晃，水声清凌凌的，像把济南的晨曲装在了里面。

吴稼琪该去高铁站了。

吴稼琪再晚就赶不上回天津的车了。

两人往景区外走，路过卖莲蓬的摊位，夏远买了两个，剥出莲子递给她：“尝尝，刚摘的，甜。”

吴稼琪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漫开来，忽然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像海南的椰子水，又像天津的冰糖葫芦，都是带着点暖的甜。

出景区时，晨练的大爷还在亭子里哼戏，鸟笼挂在柳树上，画眉鸟“啾啾”地应和。夏远拎着阿胶糕，吴稼琪手里攥着青瓷瓶，两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并排走着，时不时碰在一起。

吴稼琪回去先去看王奶奶。

吴稼琪她肯定等着听案子的后续呢。

夏远好

夏远赵哥说队里煮了绿豆汤，回去正好喝一碗，解解暑。

高铁站的广播声在远处隐约响起，吴稼琪忽然停下脚步，举着手机对着晨光拍了张照——照片里有柳丝、泉眼，还有两个并排走远的背影，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条没尽头的路。

吴稼琪等下次办案路过济南，再来看看趵突泉。

夏远好啊。到时候带个大茶缸，接满泉水回去。

风吹过柳树林，叶子“沙沙”地响，像在应和。池里的荷花灯还在漂，一个朝着涌泉，一个顺着水流往远处去，像在说，有些约定，从来不怕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