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与烈日】
(1940 年 7 月 6 日—7 月 15 日,北非海岸·利比亚·马特鲁港)
一、7 月 6 日 热风
查德·奥康纳少将的电报在亚历山大港被译出:
“德军或于近期登陆,我部兵力由 3.6 万增至 4.8 万。”
可隆美尔的先头部队已在班加西港卸下第 7 装甲师的坦克。
坦克车长汉斯把温度计塞进炮塔内壁——指针停在 60℃。
“再热点,能煎双黄蛋。”
士兵们把钢盔倒扣在引擎盖上,果然敲开一枚鸡蛋,蛋白边缘瞬间卷起焦黄的蕾丝。
二、7 月 7 日 昔迪巴拉尼
进攻命令在凌晨 4 点 30 分下达。
德军士兵的军靴踩在被太阳烤得发脆的盐碱壳上,每一步都扬起碎玻璃般的反光。
斯图卡俯冲投弹,炸弹掀起的沙柱像白色墓碑。
意大利人远远跟在后面,用望远镜观望。
隆美尔在指挥车里哼着《莉莉玛莲》,心里却在默背穿越者给他的时间表:
——7 月 10 日抵阿拉曼,7 月 15 日抵亚历山大,8 月 1 日抵苏伊士。
三、7 月 10 日 阿拉曼
三天激战,沙尘暴与炮火搅在一起,天地像被塞进一只鼓风机。
德军士兵用阿拉伯语和意大利语混杂的脏话互相壮胆。
一名下士在战壕里捡到一张被风刮来的《埃及邮报》:
“侵略者玷污尼罗河的晚霞。”
他把报纸揉成团,又展开,再揉成团,最后塞进炮塔缝隙当隔热垫。
“晚霞值几个师?”他啐了一口。
四、7 月 15 日 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港的钟楼在炮火中折断,指针永远停在 11 点 27 分。
巷战持续了 72 小时。德军士兵用喷火器清理每一条街道,火焰把古老的阿拉伯雕花窗棂烤得卷曲。
一名士兵在封锁线旁举枪击倒一个黑影,然后回头对同伴咧嘴笑:
“元首让我吃饱饭,还让我吻过姑娘。”
五、7 月 15 日 深夜
隆美尔在亚历山大港的英国海军俱乐部里给柏林发报:
“港已陷,油井指日可下。沙漠之狐问候狼穴。”
元首在总理府地下二层读到这封电报时,正在用红笔在 1942 年的时间轴上画下一个粗大的圈。
他抬头望向天花板,仿佛透过 10 米厚的混凝土,看见未来的轰炸机群正从英伦三岛起飞。
“再等等,”他对自己说,“等我把北非的油喝干,再把 1942 年的雪,提前一年送给莫斯科。”
【雨与闪电】
(1940 年 7 月 16 日—7 月 31 日,柏林·罗马·大西洋)
一、7 月 16 日 罗马
意大利总参谋长巴多格里奥元帅在威尼斯宫踱步,手里捏着一封来自柏林的电报:
“帝国已占领亚历山大,望贵国海军即刻出动,封锁苏伊士以东。”
墨索里尼把电报拍在桌上,墨水瓶溅出黑色花瓣。
“德国人想用我们的舰队当挡箭牌!”
可他别无选择。1940 年 7 月 17 日,意大利海军主力从那不勒斯拔锚,驶向地中海中部。
二、7 月 18 日 柏林
总理府地下二层,元首把齐柏林号航母的模型推到雷德尔面前。
“木头甲板、柴油机、30 架舰载机,1941 年 10 月前必须下水。”
雷德尔皱眉:“舰体焊接需要 8000 吨高强度钢,我们的船台——”
“那就拆铁路桥,”元首打断他,“从鲁尔到汉堡,所有民用列车停运三个月。”
三、7 月 20 日 大西洋
U-47 号潜艇艇长普里恩在航海日志里写道:
“狼群已增至 120 艘,目标:每月击沉 50 万吨商船。”
当天夜里,英国 HX-55 护航船队在北纬 55 度遭遇 12 艘潜艇围攻。
火焰照亮了半个北大西洋,像一场提前到来的极光。
四、7 月 25 日 伦敦
丘吉尔在唐宁街 10 号的地下室里抽着雪茄,面前摆着一份来自布莱切利园的破译电文:
“德舰俾斯麦号将于 8 月 1 日出海,目标:大西洋破交。”
他抬头望向天花板,仿佛透过 10 米厚的混凝土,看见未来的轰炸机群正从英伦三岛起飞。
“再等等,”他对自己说,“等他们把北非的油喝干,再把 1942 年的雪,提前一年送给莫斯科。”
五、7 月 31 日 柏林
暴雨。
总理府地下二层的排水泵发出垂死般的轰鸣,积水漫过电缆沟,火花四溅。
元首站在世界地图前,用红笔在 1942 年的时间轴上画下一个更大的圈。
他想起 21 世纪互联网上那张著名的“时间线”梗图:
“如果希特勒在 1940 年知道未来,他会怎么做?”
他低声回答自己:
“我会让历史先喘口气,然后亲手掐住它的喉咙。”
窗外,柏林的夏夜暴雨终于落下。
雨点砸在混凝土穹顶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轻轻叩击时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