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阳光正好,把地板晒得暖融融的。宋亚轩坐在地毯上,像只刚破壳的小兽,对周遭一切都透着新鲜。他手里攥着丁程鑫落在地上的画笔,银白色的长发垂下来,扫过地毯上的绒毛,眼睛瞪得圆圆的,先把笔杆凑到鼻尖闻了闻。
“这是画笔,不能吃。”马嘉祺刚转身从水缸里舀水,就见他张开嘴要咬笔杆,赶紧伸手把笔抽了出来。
宋亚轩眨眨冰蓝色的眼睛,没闹脾气,转而盯上了刘耀文扔在沙发上的冲浪板蜡。他爬过去捡起来,举到眼前看了看,又凑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嗅,表情皱成个小包子——蜡的味道带着点化学制品的刺鼻,他不太喜欢,随手往旁边一扔。
“哎我的蜡!”刘耀文从外面跑进来,正好看见冲浪板蜡滚到桌底,“那玩意儿硬得很,你咬不动的。”
可宋亚轩的注意力已经被桌角的贝壳风铃吸引了。丁程鑫用彩色贝壳串的,挂在那里轻轻晃着,发出叮咚的响声。他踮着脚尖够了半天,终于把风铃拽了下来,先是放在耳边听,接着就张开嘴,对着最大的贝壳啃了下去。
“别!”丁程鑫吓得差点把画夹摔了,冲过去把风铃抢救下来,“这是装饰品,上面有灰!”他拿出纸巾擦了擦贝壳上的牙印,哭笑不得,“你要是想吃,我去给你拿晒干的海带好不好?”
宋亚轩摇摇头,又盯上了张真源放在桌上的薄荷糖。他踮着脚够到糖盒,打开盖子就闻到一股清凉的气息,眼睛瞬间亮了,捏起一颗绿色的糖就往嘴里塞。
“含着就行,别嚼。”张真源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薄荷有点冲,小心呛着。”
宋亚轩含着糖,脸颊鼓鼓的,冰蓝色的眼睛里泛起水光——薄荷的清凉从舌尖窜到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贺峻霖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递过去:“尝尝这个,草莓味的,不辣。”
宋亚轩吐掉薄荷糖,接过水果糖,学着刚才的样子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哦不,是双腿,在地毯上轻轻晃了晃。
“严浩翔,你那笔记本收好点!”马嘉祺突然喊道。
严浩翔正低头记录着什么,闻言抬头,就见宋亚轩已经爬到他脚边,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笔记本。他赶紧捡起来,却见宋亚轩已经抓起他放在旁边的放大镜,对着阳光晃来晃去,还试图把镜片往嘴里塞。
“这是放大镜,会烧手的。”严浩翔把放大镜拿开,从包里翻出个海螺递给他,“这个能吹出声,比那个好玩。”
宋亚轩接过海螺,对着嘴用力一吹,却只发出“呜呜”的漏气声。他皱着眉,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吹出刘耀文说的那种响亮的调子,反倒把自己吹得脸颊通红。
“我教你。”刘耀文凑过来,拿过海螺示范,“要这样含着,用肚子使劲……”
宋亚轩学得有模有样,这次终于吹出个不算响亮的音符。他眼睛一亮,冰蓝色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又连着吹了好几下,屋里顿时充满了断断续续的海螺声。
几个人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相视一笑。马嘉祺把刚洗好的草莓放在盘子里,递到他面前:“尝尝这个,能吃的。”
宋亚轩捏起一颗草莓,先闻了闻,甜甜的果香让他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红色的汁水沾在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睛弯成了月牙。
“还要。”他举着手里啃了一半的草莓,对马嘉祺说。
“慢点吃,没人抢。”马嘉祺又递给他一颗,看着他把草莓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银白色的长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吃完草莓,又开始探索新目标——刘耀文的冲浪板上沾着的沙粒,丁程鑫画夹里掉出来的颜料碎屑,贺峻霖马甲上的海浪纽扣……
“他这样,会不会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丁程鑫有点担心,把画夹里的颜料管都收进了抽屉。
“看着点吧。”张真源把医药箱往高处放了放,“就像照顾刚会爬的小孩。”
刘耀文突然笑了:“你们看他,跟我家那只刚断奶的小猫一样,什么都想舔舔。”
宋亚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举着颗捡来的纽扣,走到马嘉祺面前,把纽扣递到他嘴边,眼睛亮晶晶的:“甜的?”
马嘉祺失笑,摇摇头:“这个不能吃。”他拉过宋亚轩的手,把纽扣放进他口袋里,“给你玩,别往嘴里放了。”
宋亚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却又摸到了地毯上的一根线头,揪着线头开始往嘴里塞。
“哎——”
屋里顿时又响起一片手忙脚乱的阻止声,混着宋亚轩懵懂的“嗯?”和清脆的笑声,像海浪拍打着礁石,热闹又鲜活。阳光悄悄移动,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绕在一起,像个温暖的网,轻轻裹住了这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人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