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紫光尚未散尽，多罗迦指尖轻点，那巴掌大的小人又被光球温柔包裹，缓缓沉入紫色沉眠。光球缩成一粒紫晶，被他系在颈间，像一颗随时会醒的种子。更多的人被紫光吸引过来，聚集在多罗迦身边。

刘老师把石鼎往桌边推了推，给紫晶让出位置，才轻声问：“这孩子……到底是什么？”

多罗迦苦笑，紫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层柔软的纱，却掩不住眼底的复杂。“他叫‘阿蛮’，是我给它起的名——也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学生’。”

他抬手，紫光在掌心铺开，幻出一幅幅跳动画面：不可名状的黑雾团，无数细小触手、口器、眼瞳在雾中翻滚，像一团被强行揉捏的生物垃圾桶；黑雾扑向一具三头六臂的骨骼，骨骼瞬间被啃噬得千疮百孔，正是多罗迦昔年的战形。“那时候，它只是一团饥饿的‘存在’，吞噬一切有形之物，连我的骨头都被它啃成筛子。”

画面一转，黑雾在紫光中慢慢收拢，触手缩回，口器闭合，眼瞳闭合，最终凝成那个巴掌大的紫发小人，睁着澄澈的眼睛，怯生生地喊：“师父。”

“我花了十年，教它‘自我筛选’——把饥饿变成选择，把吞噬变成进化。”多罗迦轻抚颈间紫晶，“现在的阿蛮，可以任意转换生物形态，可以是一朵花，也可以是一把刀，甚至——”他顿了顿，紫光幻出一柄细小的冰火剑柄，“可以是你们任何人的武器。”

他抬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却坚定：“在这艘船上，三十个生灵里，它的成长性可排第一；第二，是灾鸟凶彩儿；第三，才是蛊王爷。”

多罗迦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地，紫光在膝下铺开，像铺上一层柔软的垫，“我请求各位——多照拂阿蛮。它还小，却可能成为你们任何人的‘第二形态’。请让它看到，这个世界不只有吞噬，还有选择。”

众人沉默片刻，随后纷纷点头。

紫光慢慢收拢，像一层柔软的纱，把紫晶裹住。多罗迦起身，声音轻却坚定：“谢谢。”

同一时刻，船首。

陈小刀把雷光凝在指尖，当临时探照灯，张猛把降龙之力聚在掌心，当临时望远镜，李秀禾把撒豆成兵凝成冰豆，当临时弹丸，三人同时望向远方海面。

“那边！”陈小刀低喝，雷光所指，海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像被谁轻轻搅动。张猛掌心降龙之力凝聚，视线穿透涟漪，看到海面上出现一圈圈脚印，却不见人影。李秀禾把冰豆抛向空中，冰豆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圈圈冰环，冰环所过，海面泛起一圈圈脚印，却不见人影。

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陈小刀低声道：“履水而行，不落海面……这是什么种族？”

张猛把降龙之力聚在掌心，当临时望远镜，视线穿透涟漪，看到海面上出现一圈圈脚印，却不见人影。他低声道：“不是种族，是聚落……海上聚落。”

李秀禾把冰豆抛向空中，冰豆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圈圈冰环，冰环所过，海面泛起一圈圈脚印，却不见人影。她低声道：“履水而行，不落海面……这是什么聚落？”

三人同时望向远方海面，同时低喝：“江屿，来看！”

远处海面，一圈圈脚印蔓延，像被谁轻轻搅动，却不见人影。履水而行，不落海面——海上聚落，首次出现在众人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