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阳光漫过窗帘缝隙时，贺峻霖的指尖终于有了一丝力气，轻轻搭在严浩翔的手腕上。那里的皮肤滚烫，脉搏跳得又急又重，像要撞破皮肉，和他的心跳叠在一起。

严浩翔的吻********，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温柔，反复厮磨着那处早已泛红的皮肤。听见贺峻霖细微的动静，他抬起头，眼底的红还没褪尽，却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易碎的梦。

“醒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指腹轻轻蹭过贺峻霖的脸颊，那里还带着泪痕的微凉，“饿不饿？我让张妈做了你爱吃的……”

话没说完，就被贺峻霖偏头躲开的动作打断。严浩翔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光暗了暗，下一秒却又固执地凑过去，吻落在他的唇角，轻得像羽毛：“还在生我气？”

贺峻霖闭着眼不说话，睫毛却抖得厉害。严浩翔看着那排颤抖的睫毛，忽然低笑一声，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是，我混蛋。可我一想到你要跟顾家辉走，就控制不住……”他的吻顺着唇角往下，落在下巴尖，“你就当我疯了，好不好？”

贺峻霖的喉结动了动，终于挤出一句沙哑的话：“放开我……”

“不放。”严浩翔说得干脆，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放了你，你又要跑。”他低下头，鼻尖蹭着贺峻霖的颈窝，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的红痕，“霖霖，你看看这些印子，它们都在说，你是我的。”

贺峻霖猛地睁开眼，眼里的水汽还没散，却带着点恼意：“严浩翔！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他承认得坦荡，吻却变得更沉，落在贺峻霖的唇上，带着不容反抗的执拗，“但我对你的心思，从来都真。”

舌尖撬开牙关时，贺峻霖没有像昨夜那样挣扎，只是睫毛上又滚下一滴泪，砸在严浩翔的手背上。这一次，严浩翔没有吻去，只是任由那点滚烫的湿意渗进皮肤，像枚滚烫的烙印。

他的吻渐渐慢下来，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描摹着贺峻霖的唇形，舔舐着他唇角的泪，咸涩的味道混着两人的气息，成了一种让人沉沦的滋味。贺峻霖的手指慢慢蜷起，抓住了严浩翔的衬衫，不是推开，而是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

严浩翔感觉到了，心头一震，吻得更柔，却也更紧，仿佛要将这个吻刻进彼此的骨血里。“霖霖，”他在吻的间隙里轻唤，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别再推开我了，我怕……”

怕什么，他没说下去。只是将贺峻霖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同生共死，再也分不开。

阳光越爬越高，漫过两人交缠的身体，在床单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贺峻霖的挣扎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偶尔轻颤的睫毛，和被吻得泛红的唇。严浩翔的吻还在继续，带着一种偏执的温柔，从唇上到颈间，再到心口，每一寸都吻得极轻，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他知道，这样的纠缠或许荒唐，或许霸道，可他别无选择。就像飞蛾明知扑火会焚身，还是会朝着那点光，耗尽所有力气。

“你是我的，”他贴着贺峻霖的心跳，一遍遍地呢喃，像在念一道咒语，“只能是我的……”

贺峻霖终于没有再反驳，只是轻轻闭上眼，任由那带着偏执的吻，将自己彻底淹没在这片滚烫的温柔里。窗外的鸟鸣声渐起，阳光正好，而房间里的两个人，还在这场漫长的纠缠里，分不清是救赎，还是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