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挖墙脚，是觉得楚昭一个文官，打不过他一个武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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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将自己的过往和盘托出，包括女子身份。
孙府事了，楚昭带着徐善启程前往季阳。
马车里，徐善依偎在楚昭身侧，并未多问。她心知肚明，定是父亲又给楚昭派下了新的任务。
抵达季阳不过几日，徐善的眼睛便彻底痊愈，蒙眼的布条被取下。
楚昭虽然高兴，但也不可抑制地掠过一丝失望。
她目不能视时，全然依赖于他。尤其是在床帏之间，失去视觉的她，所有感知都集中在他的触碰上，反应愈发敏感羞涩，情态也愈发娇媚动人，每每令他难以自持。
如今这双眼睛恢复了清明，倒像是将那层无形的亲密纱幔掀开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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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水神节，季阳城里热闹非凡。
楚昭紧紧握着徐善的手，小心地将她护在身侧，避免往来人流冲撞到她。
“人太多了，”他微微俯身，温润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若是觉得不适，我们便回去。”
徐善摇了摇头，重新得见光明的眼眸里映着万千灯火，流光溢彩，“无妨的，子兰。这里很是热闹，我很喜欢。”
行至一处戏台，台上的人正与台下互动，随机邀人上台游戏，扮演戏文角色。
两人对此并无兴趣，正欲离开，人群却突然一阵涌动，两道身影猛地从侧后方撞来。
“哎哟喂！对不住对不住！”一个清亮又略显跳脱的声音响起。
楚昭只觉得手背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撞，紧扣着徐善的手指被迫松开。
他心头猛地一空，着急转头，只见徐善已被那撞过来的两人裹挟着，踉跄几步，竟直接被挤上了台。
“阿善！”楚昭脸色骤变，立刻上前欲将她拉回。
台上一个穿着赭色长袍、似是司仪的中年男子却哈哈一笑，扬声道：“好好好！又一位有缘人上台！”
台下顿时爆发出阵阵叫好。
楚昭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地射向刚才撞人的那两个罪魁祸首。楚昭认得他们，正是真正的程鲤素和肖珏的侍卫飞奴。
程鲤素也看到了楚昭，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赶忙拱手作揖：“楚、楚大人，真是对不住！人太多，没站稳……”
楚昭眼底掠过寒芒，却碍于场合无法发作。他再次看向台上，瞳孔骤缩——
肖珏竟不知何时也站到了台上，一身墨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在一片喧嚣绚丽中显得格外冷寂。他此刻正垂眸，目光落在略显无措的徐善身上。
游戏显然已经开始，台下围得水泄不通，此刻上台强行带人走，不仅扫了全城百姓的兴，更会将徐善置于众目睽睽的议论中心。
楚昭袖中的手缓缓握紧，指节泛白，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温润的假面，只那眼底深处，已是冰封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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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正式开始，徐善抽中了水神座下仙人一角，肖珏则抽中了狸谎一角，需要对仙人袒露十个秘密。
丝竹之声响起，上台的人纷纷戴上戏角面具，开始表演。
司仪瞧热闹不嫌事大，高声催促道:“仙人，该起舞了。”
徐善睫毛轻颤，纤细的手指无措地揪住了自己的袖口。
自肖珏那次逾矩之后，她便有意避开他。没想到离开了掖州，又在季阳遇见，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轻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垂下眼帘，足尖轻移，伴着乐声，绕着那扮演“狸谎”的肖珏，缓缓起舞。
水袖轻扬，裙裾微荡，灯火揉碎在她周身，恍若真的仙人临世，每一步都踩得人心尖发颤。
因有乐声遮掩，肖珏低沉的话语只有近在咫尺的徐善能清晰听闻。
第一个秘密，年幼时曾嫉妒过备受欢迎的兄长。
第二个秘密，不喜甜食却常带着母亲做的桂花糖。
……
第八个秘密，在掖州与你同床共枕的，并非孙凌手下，而是我。
徐善舞动的身形猛地一滞，豁然抬头看向他，脸上血色褪尽，那双刚刚复明的眼眸里盈满了惊怒与不敢置信。
不等她消化这惊雷，肖珏已经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来，说出了第九个秘密。
“玉华寺，你曾为我换签，从那时起我便心悦于你。那支上上签……”
他抬手，指尖隔着衣料，精准地点在自己左胸心口处，“一直在此。”
趁徐善因为这接连的冲击而微怔的时候，肖珏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带着一种积压已久的炽热与占有，不容拒绝地深入。
徐善惊得忘了呼吸，手下意识地抵上他的胸膛。即使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感受到那剧烈的心跳。
他的气息彻底将她包裹，冷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台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喝彩与掌声，在不知情的百姓看来，这俨然是一对璧人情到浓时的自然流露，热闹得像极了迎亲嫁娶。
程鲤素和飞奴默默地往人群中退了几步，心中叫苦不迭:
众目睽睽之下亲楚夫人？这墙脚挖得也太明目张胆、太嚣张了吧!
是觉得楚昭是个文官，打不过他一个武将吗？
可千万别殃及我们这两个“帮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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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站在台下，看着台上那刺眼的一幕，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温润彻底粉碎，面色铁青，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气。
不远处的禾晏亦是攥紧了拳，心底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闷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女子……原来也可以这样倾慕另一个女子吗？这陌生的情感让她慌乱不已。
宋陶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不由瞪大，心中骇浪滔天。
【楚昭黑化值+2，禾晏黑化值+3】
【当前黑化总值:62/100。】
这一吻短暂，却仿佛漫长无比。
肖珏终于放开她，留下触电般酥麻的战栗。
徐善唇瓣红肿，眼眸中水光潋滟，尽是迷离与慌乱。
半截面具下，肖珏露出的下颌紧绷，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缓缓道出第十个秘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透过乐声传入她的耳中:
“第十个秘密便是——”
“眼前景，心中事，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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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奴、程鲤素:为了都督/舅舅的幸福，我们也是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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