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球探

棒球场的镁光灯突然亮如白昼。林夏眯起眼睛，看见记分板旁站着个穿亚麻西装的男人，胸前别着MLB的徽章，正用测速枪对准邬童的左手。

"球速138。"男人走近时带着古龙水和雪茄的味道，"对于一个刚转左手的投手来说..."他的目光扫过邬童后腰的伤疤，"相当惊人。"

邬童的左手套僵在半空。林夏认出这个男人——杰克·威尔逊，去年发掘了日本高中生投手的传奇球探。

威尔逊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烫金名片，却只递给林夏："女孩，你的反应时间是?"

"0.35秒。"林夏没接名片，"比标准快0.01。"

邬童突然插进来，左手搭在她肩上："她是我的专属捕手。"

校长室的咖啡杯沿沾着口红印。威尔逊翘着二郎腿，iPad上是邬童左手投球的慢放视频："我们青训营需要这种天赋。"

"但他右手..."校长欲言又止。

"右手废了。"威尔逊轻描淡写，"尺神经损伤，最多再撑两年。"

林夏的笔记本"啪"地合上。邬童从没提过这个诊断结果——所以他才疯狂练习左手投球？

窗外传来棒球击打挡网的声音。林夏转头看见邬童独自在训练场，正用右手反复投球，每个球都精准砸在测速枪的感应区。

废弃音乐教室的钢琴盖成了临时谈判桌。威尔逊将合同推给邬童："三年，五百万美金，外加..."他瞥了眼林夏，"捕手培训名额。"

邬童的钢笔悬在签名处："她先签。"

"不行！"林夏夺过钢笔，"这条款说青训期间禁止恋爱。"

威尔逊大笑："职业球员的第一课——藏好你的蜂鸟纹身。"他指了指邬童的领口，"和你的专属捕手。"

邬童突然起身，左手撑在琴键上砸出不和谐音："我们走。"

24小时便利店的关东煮咕嘟冒泡。林夏用竹签戳着鱼丸，看邬童把合同折成纸飞机，从窗口掷向夜色。

"你早知道右手的事？"

邬童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后腰伤疤："去年复诊时。"他拆开一包草莓大福，"正好够陪你打完高中联赛。"

林夏的竹签折断在掌心。原来他那些深夜加练，那些近乎自虐的特训，全是在与倒计时赛跑。

"威尔逊说..."她声音发紧，"蜂鸟振翅每秒80次，但寿命只有两年。"

邬童的右手突然覆在她手上，伤疤贴着她的指节："所以我们得飞得够快。"

月亮岛中学的广播突然响起："请棒球部邬童、林夏速来教务处..."

威尔逊站在校长办公桌前，手里拿着新合同："修改版。"他眨眨眼，"恋爱条款删了。"

林夏翻到最后一页——薪资栏被整体划掉，取而代之的是手写条款：【医疗基金覆盖右手康复治疗】。

邬童的钢笔再次悬停。这次是林夏按住他的手："签吧。"她亮出手机照片——威尔逊刚才掉落的机票显示，他明天要飞往瑞士某顶尖神经医学中心。

"顺便说下，"威尔逊整理着领带，"我妹妹是那里的主治医师。"

签约仪式在棒球场举行。当邬童用左手签下名字时，看台突然爆发欢呼——队员们拉开横幅：【王牌投捕 比翼双飞】。

威尔逊递给林夏一个牛皮纸袋："入职礼物。"

里面是两张泛黄的照片：一张是少年时的邬靖川和林玥，穿着同款国家队队服；另一张是去年威尔逊在瑞士拍的——林教授正在神经医学会议上发言。

"职业棒球第一课。"威尔逊压低声音,"最厉害的球探，会调查球员的整个血缘树。"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邬童的左手自然地搂住林夏肩膀。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右手小指悄悄勾住了她的马尾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