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极岛

雨砸在无极岛的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混着雾气，把海岸线泡得发白。女人们像是被这雨吞了，晨起时还在檐下晒的蓝布衫，此刻只剩空荡荡的竹竿在风里晃。

陈玄礼蹲在湿滑的滩涂边，指尖碰着块冰棱似的东西——不是石头，是枚星子，冷得像攥着块冬雪，在雨里亮着微弱的光。

“捡着什么了？”刘海涛凑过来，裤脚沾着泥。

话音未落，那星子骤然炸开白光，雾气里站出个人来，玄衣上绣着北斗，眉眼冷得像结了冰。“北宸。”他自报家门，声音里带着霜气，“北极四圣之首。”

刘海涛“嗤”了一声，抹了把脸上的雨：“四圣之首？不是猪吗？”

北宸的目光扫过来，比雨还凉：“天蓬是我神职，不是畜牲。”他顿了顿，望着远处被雨雾吞掉的海平面，声音低了些，“我记得猴哥死在灵山。当年为了给他讨个公道，我也死了。”

他抬手，接住一滴雨，指节泛白：“西行路上，我是卧底。心里头……只装着高小姐，还有那只猴子。”

雨还在下，无极岛的风里，只剩下男人们的沉默，和北宸身上散不去的、属于旧年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