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暴雨如期而至。
苏晚拎着一把长柄黑伞,爬 132 级台阶,气喘如牛。
塔顶风大到能把人掀飞,雨却一滴也落不到她身上——
有人提前撑开了两把伞。一把伞下,站着陆则衍。
另一把伞下,是一个拄拐杖的女人,头发花白,背却挺得笔直。女人转身,苏晚手里的伞差点掉下去——
陆母,林知秋。“又见面了,小苏。”陆母微笑,眼角皱纹像被岁月犁过的沙滩,“或者说,我该叫你……小风筝?”苏晚脑子嗡的一声。
小时候,她常和闺蜜在气象站大院里放风筝,线总被一个温柔的阿姨帮忙理顺。那阿姨姓林,丈夫是“陆叔叔”。林知秋把拐杖靠在墙边,从怀里掏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两个小女孩,一个举着风筝,一个拽线,背后是年轻时的林知秋和陆鸣章。
举风筝的小女孩,脸被圆珠笔画了个圈,旁边写着:晚晚 & 知夏。“知夏是我女儿。”林知秋轻声说,“也是你闺蜜……的亲姐姐。”苏晚如遭雷击。
她闺蜜从未提过自己有个姐姐。
林知秋看向陆则衍:“我没告诉你,是因为知夏……死在了 25 年前那场事故。”雨声忽然变得很远。
陆则衍脸色煞白:“我怎么不知道?”“你爸把消息压了下来。那天,知夏偷偷溜进工地找他,想给他看自己新画的风向标设计图……楼塌的时候,她在 3 号升降梯里。”林知秋从口袋里掏出那页缺失的档案,递给苏晚:
“当年,你父亲收到正确数据,却被人勒令删除。勒令的人——”她指向照片里,站在角落的一个模糊身影。
虽然像素渣到 480P,但苏晚还是一眼认出——
老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