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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少女(五)残烛余烬之影

终焉之瞳

北方边境告急。金国新君皇太极亲率二十万大军压境,誓要为前任金国皇帝报仇,烛火不得不前往边疆。

“替我保管这个……”烛火解下颈间挂着的铜钱,那是当年墨水分别时送给她的。

“别给我!”缘木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她强硬地把铜钱塞回烛火手中。

烛火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只是以防万一,若我回不来……”

“闭嘴!”缘木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塞进烛火手中,“拿着这个,我在白马寺求的平安符。”

“等我回来喝酒。”烛火将玉佩系在腰间。

缘木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喊道:“烛火!”

烛火回头。

“活着回来。”

烛火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走入晨雾之中。

中军大帐内,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帐篷。兵部侍郎李明睿抖着胡子拍案而起:“议和!必须议和!国库早就空了,难道要学崇祯二年拆皇宫金器充军饷吗?”他环视众将,独眼里闪着精光,“大明连年征战,现在我们必须要休养生息几年才行。”

“放屁!”老将孙传庭一拳砸在沙盘上,震得锦州的标记都跳了起来,“退守山海关才是上策!如果议和的话,到时候免不了割地赔款,俯首称臣,我大明可是中原大国,如此所为,岂非重演两宋之耻?不过,继续和金国死磕关外也不现实,应当放弃关外所有土地,退守山海关,山海关城高墙固,金军急切难下,我们也可凭险拒守,待国力恢复再行反击。”

正当争论陷入僵局,烛火突然看向角落:“吴将军怎么看?”所有目光立刻聚焦到一直沉默的吴三桂身上。吴三桂起身指着锦州位置:“末将愿亲率关宁铁骑,先歼其城外精锐!八旗兵若折在此处,皇太极至少要十年才能恢复元气,之后再和金国议和,如此既保留了大明的面子,关外的土地也可以得到保全。又能给大明争取到休养生息的时间。”

“你疯了!”李明睿尖叫起来,“若战败连乞和的机会都没有!”

烛火看向吴三桂:“议和派的话,我听腻了,调集关宁铁骑,三日后出关。”

吴三桂精神一振:“末将领命!”

锦州郊外,一支黑色铁流悄然行进,烛火伏在马背上,看着远处金军营帐里的篝火。哨兵正在打盹,皮帽上积了层薄雪,远远望去像个雪人。

“禀将军,金军哨塔都在打盹。”斥候的声音压得极低,“他们庆功宴饮到三更天。”

烛火眼中寒光一闪。她亲自检查了火铳手的装备,这些三眼铳经过改制,铳管加粗,装填了特制的霰弹。三百名射手分成三列,借着风雪掩护摸到五十步之内。

“预备——”

随着烛火右手抬起,火铳手们同时架起三眼铳。这种重型火铳需要支架支撑,每铳可连发三弹。

“放!”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响彻雪原。特制霰弹在近距离形成恐怖的金属风暴,金军哨塔上的守卫瞬间被打成筛子。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齐射,营帐的帆布被撕得粉碎,熟睡中的金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铅弹穿透。受惊的战马挣断缰绳,将半个营地的栅栏踏得粉碎。

“敌袭!”

金军仓皇应战,但为时已晚。关宁铁骑如潮水般涌入营地,烛火纵马直冲中军,赤霄刀横扫,刀锋所过之处,金兵如割麦般倒下。一名白甲巴牙喇怒吼着挥斧劈来,烛火侧身避过,反手一刀,砍飞了巴牙喇的脑袋。

八旗统帅豪格仓皇冲出帐外,正对上烛火猩红的鬼瞳。烛火的刀锋直取豪格心窝,然而数十名亲兵疯狂扑来。烛火的刀锋刺穿了第一个士兵的胸膛,然而第二个已经用身体撞上刀背,第三个竟直接用手抓住刀刃,任由手掌被削去半边也要延缓她的攻势。赤霄刀贯穿第五个亲兵后,刀尖离豪格的心脏只有三寸,却被层层叠叠的人墙阻隔,那些八旗兵像叠罗汉般以血肉为鞘,封住了烛火的刀。

烛火猛地抽刀,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她看到豪格被盾牌兵围住,正在往战马方向撤退。

烛火掌心突然腾起烈焰,豪格绝望地看着那团越来越亮的火焰,就在红莲即将成型的瞬间,一柄长刀突然劈向她的手腕!烛火反手斩断偷袭者的兵器,顺势削去对方半个脑袋。红莲的释放被硬生生地打断!

又是十余名八旗兵扑来。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此刻如同疯魔,烛火挥刀如风,将这些忠勇之士接连砍倒,但每倒下一人,就有两人补上。有个白须老将尤为壮烈,被斩断双腿仍爬向烛火,用身体压住她的战靴,这些士兵根本不求伤敌,只是前赴后继地用身体拖延时间。最后一个阻拦者倒下的时候,雪地上只留下一串通往远方的马蹄印。

皇太极接到“锦州城外四万八千精锐几乎全军覆没”的战报后,几乎瘫软在地。

“豪格呢?”皇太极的声音抖得厉害。

“贝勒爷身中三箭,正在撤回途中!”

皇太极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在龙袍上。侍从们慌忙上前,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盯着地图上锦州的位置,眼中燃起骇人的凶光:“传令,即刻集结沈阳、辽阳驻军!”

但很快,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又恢复平静。

“传范文程。”皇太极的声音温和得仿佛在唤老友,“朕要亲自口述求和国书。”

当夜,三十名翰林院学士在宫中彻夜未眠。他们用最上等的宣纸,以汉、满、蒙三种文字誊写国书。皇太极亲自监督,连一个墨点都不允许存在:“重写。”他指着“臣”字最后一笔的飞白,“对大明皇帝,要恭顺。”

次日清晨,一支特殊的使团队伍从盛京出发。队伍中除了捧着国书的礼官,还有十二名身着素服的八旗将领,这些都是参加过锦州之战的悍将,此刻却卸去铠甲,徒步而行。皇太极亲自送到城门,当着众将士的面,对使团首领阿敏深深一揖:“务必转达朕的诚意。”

山海关,总兵府。

金国使团匍匐在地,阿敏的额头紧贴冻土,声音哽咽:“我家大汗愿尊大明为父,岁贡貂皮千张、珍珠百斛……”说着竟真从怀中取出个锦囊,倒出一把圆润的珍珠,“这是大汗冠冕上的饰珠,请将军转呈皇上。”

国书内容更令人动容。“金国汗谨呈大明皇帝:臣本边鄙野人,误犯天威……”

皇太极不仅承诺归还近年侵占的所有城池,还自愿将长子豪格送往京城为质。末尾处盖着鲜红的金国玉玺,印泥尚未干透,显然是连夜赶制的。

“大汗已在盛京设坛,”阿敏抹着眼泪,“每日焚香祷告,祈求大明宽恕。”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辽阳城外,一支特殊的“商队”正在集结。装满粮草的大车里,藏着拆解开的攻城云梯;“马贩子”们腰间别着的不是算盘,而是淬毒的短刃。皇太极最信任的大将多尔衮扮作商人模样,正在清点人数:“记住,扮得像些。”他踹了脚一个站得笔直的士兵,“弯腰!你们现在是逃难的农户!”

锦州城内,明军将士们已经放松了警惕。烛火派出的斥候回报,金军确实在拆除营帐,往北撤退。连最谨慎的孙传庭都开始相信和谈诚意:“看来皇太极是真被打怕了。”

唯有烛火夜不能寐。她披衣起身,窗外,大雪纷飞,掩盖了城外雪地里那些可疑的拖痕,那是伪装成车辙的攻城器械移动的痕迹。

盛京皇宫深处,皇太极正对着地图露出微笑。他手中把玩着另一份玉玺,这才是真正的金国国玺。案台上摆着刚刚收到的密报:明军已经开始裁撤城防,连最关键的东门箭楼都减少了守军。

“再等三日。”皇太极轻声自语,“等他们的使团过了山海关……”

三日后,锦州城飘起了细雪。守城士兵搓着手,望着城外白茫茫的雪原,金军确实如约撤走了,连营寨的痕迹都被新雪掩埋。

“听说朝廷已经答应和议了。”一个年轻士兵靠着箭垛打哈欠,“金国要把辽东三卫都还给我们……”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低头看去,一支羽箭已穿透他的咽喉。雪地上突然冒出无数白袍金兵,他们披着雪色斗篷,连眉毛都染成了白色。

“敌袭——!”

东门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那些“返乡农户”此刻正挥舞着斩马刀,将猝不及防的明军砍倒在血泊中。南门水井被人投毒,口渴的士兵成片倒下,口吐白沫。

锦州城的东墙已经塌了半边。烛火单膝跪在废墟上,赤霄刀插在身前三尺处,她的甲胄早被鲜血浸透,左肩插着半截断矛,右腿被床弩射穿的伤口结着紫黑色的冰碴。

“将军!西门还没封死!”亲卫队长拖着断腿爬过来,肠子从破裂的铠甲里漏出一截。

城外,金军的白色浪潮已经漫到城墙根,那些精锐巴牙喇兵全身缠着素布,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活像一群从地狱爬出的雪鬼。

“拿火油来!”

三桶猛火油从缺口倾泻而下。烛火接过火把掷出,烈焰顿时吞没了最先冲进来的十几个白甲兵,有个火人居然还往前冲了五步,才轰然倒在明军阵前。

“顶住!”

烛火抄起长枪横扫,将三个登城的金兵砸下城墙。枪杆“咔嚓”断裂,她反手拔出赤霄刀,刀锋过处,三个戴着鬼面具的葛布什贤头颅飞起。第四个人却趁机一斧劈在她后背,斧刃卡在肩胛骨里拔不出来。

“杀!”

烛火暴喝一声,竟用后背撞向城墙,硬生生将那金兵碾死在砖石上。断裂的斧柄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每走一步都带出股股鲜血。

突然,一阵古怪的哨声响起。金军潮水般退开,露出后面三十架改良过的楯车,上面架着小型的红夷大炮。

“隐蔽——!”

第一轮炮击就让整个东墙颤抖起来,烛火被气浪掀飞三丈远。

“将军!”仅剩的两个亲卫架起她就跑。

穿过街道时,一支冷箭突然射穿了一个亲卫的眼窝。另一个亲卫刚要举盾,就被投掷来的铁骨朵砸碎了膝盖骨。烛火滚进路边水沟,浑浊的雪水顿时被染成红色。

她摸到把断剑,用牙齿撕下衣袖缠在手上。拐角处转出五个白甲兵,看到血人般的烛火竟吓得后退半步。

“来啊!”

第一个士兵被烛火削去了半边脑袋,第二个被断剑捅穿咽喉。第三个的弯刀砍刚进她的肩膀,烛火直接撞进他怀里,用头骨撞碎了对方鼻梁。剩下两个终于崩溃逃跑,却被督战队射死在巷口。

烛火踉跄着向西门突围,却在拐角处撞见个浑身是血的“明军”。那人抬头瞬间,烛火认出了这个人,是烁金!

烛火以赤霄刀格挡,但对方刀势诡谲,使出一记小野派一刀流·片手斩,刀锋划过烛火右臂,鲜血飞溅。

“是你……”烛火冷笑,“丰臣平山的余孽。”

烁金不答,刀锋再进,她的刀法狠辣凌厉,每一击都直取要害,是完全舍弃防御的搏命打法,烛火重伤之下,动作稍滞,被一刀刺入胸口。

烁金眼神冰冷,刀锋染血:“这一刀,为丰臣老师,也为了烁金楼。”

烛火靠着城墙缓缓滑坐在地。很奇怪,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很累。雪花落在睫毛上,恍惚间变成了白石溪畔的柳絮。她想起离京前缘木塞给她的玉佩,想摸摸看还在不在,却发现手指已经冻僵了。

烛火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城,举国震惊。崇祯皇帝痛哭失声,而最伤心的莫过于缘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出来后,鬓角已然斑白。

锦州的陷落标志着大明彻底失去了对关外的控制,雄关古道之间,已能听到金军回荡着的马蹄声。

盛京,汗王宫

“带洪承畴。”皇太极命令道。

五花大绑的洪承畴被押上来,这位曾经的大明督师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罪臣……罪臣愚钝,不识天命!今见大汗天威,方知大明气数已尽!若大汗不弃,罪臣愿效犬马之劳!”

皇太极故意沉默良久,欣赏着脚下这摊如同粪坑里的蛆虫般蠕动的肉体。洪承畴的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竟然开始用舌头去舔皇太极的靴尖:“崇祯……不,朱由检那昏君早该亡了,陛下您才该君临天下……”

“准你降金。”皇太极一脚踢开他,这副丑态连皇太极都看不下去了。

当夜,皇太极大宴群臣,洪承畴已换上金国官服,殷勤地为皇太极斟酒。

“大汗威震四海,明廷覆灭指日可待!”他谄笑着举杯,“臣敬大汗!”

皇太极畅饮而尽,志得意满:“待朕入主中原,必当满汉一体,共享太平!”

是夜,庆功宴持续到三更。皇太极回到临时寝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沾了丝血迹。

“陛下要传太医吗?”侍女低头奉茶。

皇太极刚端起茶盏,一道寒光突然穿透他的胸膛。茶盏摔在地上碎成八瓣。

“你……”皇太极瞪着眼前这个“侍女”,认出了她腰间露出的蜻蛉切刀鞘。

烁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丰臣老师说,金国和明朝一样该死。”手腕一拧,刀锋在心脏里转了半圈。丰臣平山留给烁金的信中有拜托她刺杀皇太极的请求,虽然不知道老师和皇太极有何恩怨,但既然是老师吩咐的,照做就是了。

值夜的宫女发现时,皇太极仍然端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扶着扶手,仿佛只是在闭目养神。直到她看见地上那片粘稠的血泊,一直蔓延到自己绣花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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