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濑把手机放回口袋，指尖在布料上轻轻敲了三下，楼道灯刚闪完，她已经转身进了电梯，按钮按到地下二层，金属门合拢的瞬间，她抬手摸了摸耳钉，把她从刚才那场无声交锋里轻轻拽回来
电梯下行时，她从西装内袋抽出钢笔，笔尖在掌心划了一道，不是真划，只是习惯性动作，系统光屏在视野角落亮着，三项任务进度条都卡在中间
她没看任务，而是点开加密文件夹，副导演进更衣室的录像、配电日志、录音笔截取的18.5kHz频段音频……全在里面，她一条条拖进剪辑框，拆成三段，分别嵌进唐诗昨天发布的练习室视频里，老式胶片机的播放格式得手动调，她一边输指令一边想，秦昭那个助理应该已经把设备送到了吧
“嗡——”手机震了一下
笙笙回了消息：【B-07批次出库记录发你了，全是医疗级微型芯片清洗套件，买家是萧氏旗下七家空壳公司】
千濑扫完数据，嘴角翘了翘，她顺手把文件转给一个匿名邮箱，附上三段剪辑好的视频，标题写得直白：《替补舞鞋里的刀片，是谁安排的？》
邮件发出去前，她又加了个压缩包，里面是伪造的粉丝群聊截图、定位记录、一段AI合成的“助理收封口费”音频，全是按公众愤怒阈值调的参数，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叮”
光屏弹出提示：【行业破局任务进度+45%】
一颗光点浮起来，在她视野右上角轻轻晃，她没理，继续打开另一个窗口，把林夏采访原片里那句“提线木偶”的话单独截出来，发到几个高活跃度的饭圈论坛
做完这些，她靠在电梯墙上，眨了眨眼，频率比平时快了点，系统没提示，但她知道——这是说谎的前兆
她没说谎，她只是把真相切成小块，裹上糖衣，喂给所有人
热搜爆得比她算的还快
凌晨两点，#唐诗私生饭跟踪实锤#冲上第一，紧接着#替补舞鞋藏刀片#、#林夏被威胁退赛录音#接连冒头，社交平台限流动作很快，但挡不住野火从地缝里往外蹿
唐诗团队反应也快，凌晨三点，她本人发长文，说自己毫不知情，已报警处理，还晒出和助理的聊天记录，哭诉“被恶意构陷”
千濑躺在床上刷手机，看到这儿，笑了，她顺手把唐诗哭诉的截图转给笙笙：【加点料，让她破防】
五分钟不到，饭圈论坛炸出新帖：《内部文件泄露：唐诗获奖感言由枪手代写，报价八万》附件是一份排版精致的“合同”，连签名笔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底下热评第一：【上次默写《静夜思》都能把“明月”写成“日月”，现在倒有人信她文化素养了？】
千濑把手机倒扣在胸口，闭眼等
七点十七分，唐诗直播
镜头刚切进去，她就坐在那儿，眼圈有点红，但语气挺稳，她说自己从小背字典，七岁就能模仿名人笔迹，现在却被说“没文化”，很伤心
千濑盯着她的眼睛，瞳孔缩了一下
她点开系统预判模块，数据流刷过：【情绪波动等级：中；认知防御机制启动；即将进入攻击状态】
果然，十分钟后，有记者问她对“代写门”的看法
她手一抖，话筒差点摔了，再开口时声音都变了：“谁在背后搞我？有种站出来！别躲在键盘后面当阴沟里的老鼠！”
千濑笑了，她点开录音笔，把副导演那句“清洗不彻底会排异”剪进去，又混上一段唐诗团队施压平台下架林夏采访的语音，合成三十秒短片，标题起得温柔：《她们说我们是纸人》
她没发微博，只丢进几个封闭粉丝群
十分钟后，唐诗直播间的弹幕开始变味
“纸人？”“提线木偶？”“B-07清洗完成度83%……这数字怎么这么熟？”
她脸白了，耳后位置在强光下闪过一道蓝光，千濑放大画面，盯着那帧不足一秒的镜头——芯片边缘，确实有极细的几何纹身，和副导演袖口那枚一模一样
“我……我没有！”唐诗突然拍桌，“你们都被骗了！是有人在操控舆论！”
千濑关掉直播，点开税务证据包
三年虚报成本、跨境转移收入、用练习生名义开空壳公司洗钱……全齐了，她一条条标好重点，配上一句话文案：【如果我说的不对，欢迎起诉，但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怕的不是我，是真相】
她按下发送
微博炸了
热搜前十占了六个，唐诗经纪公司股价直线跳水，合作品牌连夜发声明暂停合作，记者会紧急召开，她本人没露面，只派了个律师出来打太极
千濑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吃着刚买的芋圆奶茶，甜度全糖，加双份珍珠，系统光屏突然闪红：【警告！真我之力解封度接近3%，触发资本防御机制概率上升】
她吸了口珍珠，嚼了两下，咽下去
光屏又闪，这次是金色边框：【任务完成奖励：记忆篡改体验卡×1】
一张半透明卡片浮在视野里，写着使用说明：可短暂植入或抹除目标72小时内记忆，条件一栏是空白
她正想点开细看，光屏边缘突然渗出一串猩红代码，扭曲着拼出几个字：【萧震霆·权限层级：神】
下一秒，消失
千濑没动，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出一道褶
她低头看钢笔，笔尖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内部芯片过载过，她轻轻敲了敲桌面，节奏和母亲日记本里的摩斯密码一样
咚、咚咚、咚咚咚、咚
系统光屏黑了两秒，再亮时，多了一行小字：【发现可攻略支线——撬开笙笙的潘多拉手包】
她笑了，把奶茶杯扔进垃圾桶，起身
手机又震，笙笙发来语音，背景音很吵：【千濑，萧氏法务刚发函，说要告你诽谤，索赔两个亿】
“让他们告。”她回，“我等他们开庭。”
【你还真不怕？】
“怕？”她拉开衣柜，取出一件新的香槟色西装，“我巴不得他们动起来。”
她换好衣服，耳钉转了个角度，纳米涂层在晨光下泛着哑光，钢笔装回口袋，她拿起包准备出门
手机再震
秦昭助理发来照片：老式胶片机已架好，镜头对准节目组主控室，最后一行字是：【18.5kHz频段稳定，随时能播】
千濑回了个“好”，锁屏时，光屏角落闪过一行乱码，拼出“记忆可编辑”四个字，随即消失
她没看，推门出去
走廊尽头，清洁机器人正缓缓滑过，机械臂上的扫描口转向她，她停下
机器顿了顿，扫描光熄了
她走过，脚步轻
转角处，她摸出手机，拨了个号
“笙笙，”她说，“帮我查萧震霆最近有没有剪指甲。”
电话那头愣了两秒：“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她笑了笑，“每周一剪，对吧？”
她挂了电话，手机塞回包里面光屏忽然一暗，钢笔笔尖的裂痕里，渗出一滴极小的血珠，顺着金属滑落，滴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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