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的手还抓着她手腕，千濑没动，也没吭声，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三秒，五秒，那股劲儿松了，乔安闭着眼，手一软耷拉下来，嘴皮子动了动，说了句什么，听不清
千濑慢慢抽回手，指尖蹭过沙发边，摸到外套，套上，拉链拉到顶，盖住左眼下那颗红痣——那点红，还没散
她拎起包，抬头看墙上的钟：六点十七 苏月七点半试镜，现在走，刚好躲开堵车
车停片场门口，天刚亮，苏月从后座爬下来，头发乱，眼底发青，一看就没睡，千濑递水过去，“喝点，压压。”
“我……我真的能站C位吗？”苏月拧瓶盖，手指抖
千濑不说话，食指在她肩包上敲了三下——轻，轻，重，停，再轻，轻，重
苏月一愣，抬头
“‘斩月’的暗号。”千濑笑了笑，“别怕，我在。”( 'ω' )و
片场门一开，高跟鞋声砸地
“让开！主舞位我定了！导演亲口说的！”
唐诗一身亮片裙，十厘米红底鞋，四个助理跟在后头——打灯的、撑伞的、举镜的、端咖啡的，排场比拍MV还大她扭进主区，直接站中间，顺脚把苏月的造型箱踢开，粉饼口红滚了一地
“哦哟，这不是昨天接人接得挺勤的素人导师？”唐诗斜眼，“改行捡垃圾了？”
苏月脸刷白
千濑蹲下，一件件捡：发带、眉笔、定妆喷雾。低头那瞬，耳钉贴上助理手腕内侧，扫描口朝下，三秒，光屏闪半行字：【乙二醇残留，匹配B2注射剂清洗液】
她嘴角一扬，起身，从西装内袋抽出母亲的钢笔，旋开，倒出半勺抹茶粉，细如雪
“听说你练茶道？”她走近唐诗，语气像闲聊，“我爸是京都茶会评审，要不要教你点基础？静心很重要。”
唐诗一愣，冷笑：“你配教我？你分得清抹茶和奶粉吗？”
“分得清。”千濑把粉撒在她鞋垫边缘 ，“就像我分得清——有人表面光鲜，鞋底藏脏。”
她递上温水杯，“来，润润喉。”
唐诗狐疑接过，刚要喝，导演组进来，摄像机架好，灯亮，倒计时开始
“唐诗老师，准备好了吗？”副导演问
“当然！”她把杯子塞助理手里，抬脚要上
千濑退两步，指尖在摄影机三脚架上敲三下——读出编号，确认是财阀设备，她低声对苏月：“他们要拍的不是舞，是献祭。”
话落，唐诗抬脚，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扑，鞋跟一歪，撞上灯架
“哐当！”灯砸地，电线冒火花，全场黑
“啊——！”唐诗尖叫，“谁干的！？”
黑暗里，千濑一把把苏月推到中心位，钢笔笔夹反射应急灯微光，在空中划三短一长——【猎物已入网】
灯亮，苏月站在C位，手举半空
唐诗狼狈爬起，鞋跟断，脸涨红：“谁把水洒我鞋上了？！”
“哎呀。”千濑一脸无辜，“我刚才递水，手滑了，水珠可能……蹭你鞋边了。”
“你故意的！”
“我？”千濑眨眼，频率加快，“我连抹茶粉都给了，还能害你？”
副导演看表：“时间紧，先拍B组样片。”
“不行！”唐诗吼，“她没资格！”
“唐诗老师。”千濑走过去，声音轻轻的，“你刚才那一摔，心跳飙到一百二，状态不稳哦。”
她把“状态不稳”咬得清楚
唐诗僵住
千濑：“不如去休息室缓一缓？我们只拍三十秒，就当参考。”
导演犹豫，点头
音乐起，苏月深吸一口气，起舞
千濑闭眼，眼前光屏泛金——【真我之力解封2%，解锁“嗅觉强化”】
睁眼，世界变了……
汗味、香精、霉味……层层分明，最刺鼻的，是唐诗助理袖口飘来的味——乙二醇混丙酮，和林夏芯片清洗剂一样
她不动声色，靠近导演，轻声：“唐诗团队带的清洗剂，味有点冲，开窗？”
导演皱眉：“什么清洗剂？”
“擦镜头那种。”千濑笑，“他们用的，浓度超标了。”
这时，助理凑唐诗耳边：“清洗剂减半，别让千濑闻出来。”
千濑耳朵一动
她悄悄把珍珠耳钉贴麦克风，录下
三十秒结束，苏月收势，冒汗，眼神亮
“不错。”导演点头，“节奏稳，情绪到位。”
唐诗冲过来，一把推开苏月：“她跳的什么玩意儿！C位是我的！谁敢抢，我就让她——”
“让她怎样？”千濑打断，笑眯眯，“你撞倒的灯架，维修费八千，发票我开了，走你公司报销？”
唐诗噎住
“还有，”千濑从包里抽出一张纸，“你助理说‘清洗剂减半’，是怕超标被查吧？这东西刺激呼吸道，片场封闭，出事算安全事故。”
她递纸，“成分表，要看吗？”
唐诗脸变
助理抢纸要撕，千濑指尖一挑，纸飞起，风一吹，落导演手里
导演一看，眉头紧锁：“这不是禁用溶剂？哪来的？”
“我哪知道。”千濑耸肩，“我又不管后勤。”
唐诗咬牙，不敢再闹
导演沉脸：“唐诗组暂停，等安全检测，苏月组，继续。”
助理低声：“她……怎么知道清洗剂的事？”
“闭嘴！”唐诗瞪眼，“瞎猜的！”
千濑走回苏月身边，递水，“喝点，压压惊。”
苏月接过，手抖，但笑了
“你……是不是又用暗号了？”她小声问
千濑眨眼，“哪有，我就喝了口水，说了句话。”(｢･ω･)｢
“可你眨眼特别快。”
“哦，进灰了。”千濑揉眼，“这空气，真不行。”( ｰ̀εｰ́ )
她抬头看顶灯，光斑落在泪痣上，那点红，微微发烫
光屏静了一瞬，跳出金框：【觉醒任务更新：追踪清洗剂供应链】
千濑没点确认
她知道这任务意味着什么——一旦查，财阀警报就响，萧震霆的猎豹会来
但她更清楚：唐诗的清洗剂，和B2病房、林夏芯片、乔安的针剂，是一条线
不是巧合
是链
她把钢笔插回口袋，布料上的纳米涂层泛哑光
苏月小声：“接下来……怎么办？”
千濑笑了笑，指尖在瓶身敲四下
十六岁“斩月”训练时的暗号：目标确认，准备布网
她还没开口，片场门口一阵骚动
白大褂女人匆匆进来，手拿检测报告，直奔导演
千濑眯眼——那女人袖口，一滴透明液，在光下泛蓝
她抬手，耳钉贴腕，激活嗅觉强化
空气里，一丝极淡的金属味——铁锈混柠檬水
瞳孔一缩
那是芯片清洗剂的稀释版，更纯，更毒
女人递报告，压低声音：“样品检出神经抑制成分，建议封锁片场，全员体检。”
导演脸色大变
千濑站直，目光锁住她手腕
袖口滑半寸，露出一截皮肤，微型条形码：LY-19
指尖一颤
苏月小声：“怎么了？”
千濑不答
只轻轻说：“别动。”
然后，她慢慢抬手，从口袋抽出钢笔，笔尖朝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