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还没完全关上，高跟鞋的声音就到了跟前
千濑没回头，左手顺势把乔安往车里一推，右手在西装袖口一滑，母亲的钢笔已经落在掌心，笔尖朝外
“谁啊？”她声音轻快
脚步停了
“是我。”女人的声音，有点哑，带着跳舞的人特有的气息节奏——三慢一停
千濑这才转过身，笑了：“苏月？你这走路跟踩拍子似的，吓我一跳。”
苏月站在路灯下，一身黑色长裙，肩线挺得笔直，手里拎着个文件袋，没说话，只看着她
千濑迎上去，张开双臂：“抱一个？”
两人一贴近，千濑的手就在她后背快速扫过，指尖在腰侧一停，又滑开，没追踪器，也没信号源
“行了。”她松开，笑着拍了下苏月肩膀，“走吧，发布会还等着主角呢。”
“你不怕？”苏月忽然问
“怕什么？”
“我一露脸，他们就得炸。”
千濑歪头，眨了眨眼：“炸了才好，烟花好看。”
苏月没笑，只把文件袋递过来：“合同我签了。”
“不看看条款？”
“你写的，我信。”
千濑接过，随手塞进西装内袋，钢笔也滑回去插好，她抬手看了眼表：“还有二十分钟开场，走，带你去见见‘粉丝’。”
——半小时后，发布会现场
闪光灯炸成一片白海，记者挤在栏杆前，话筒举得比人高
苏月站上台，接过话筒，声音不抖：“从今天起，我正式加入千濑工作室，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是谁的影子，我是苏月，我回来了。”
台下掌声雷动
千濑站在侧台，手插在西装口袋里，食指在钢笔上轻轻敲了三下
她眼角一扫，观众席第三排，有个穿黑外套的男人，手一直藏在包里，肩膀绷得太直
她没动，只把重心悄悄移到右脚
苏月正说着：“过去那些事，我不再逃避——”
话没说完，黑影一闪
刀子飞出来的时候，连风都没带起
千濑动了
她往前一步，像是要去扶苏月，实则侧身一挡，右手闪电般探出，两根手指夹住刀刃，硬生生停在苏月喉前三寸
刀锋划开她的西装袖口，布料撕裂声清脆得像纸被扯破
全场静了两秒
然后尖叫炸开
“天啊！！”
“她接住了？！”
“疯了吧这是！”
千濑低头看了眼刀，又抬头，冲台下笑了笑：“谁啊？扔刀子不好玩，下次带飞镖来，我教你。”
她把刀转了个向，刀柄朝前，递给赶来的安保：“收好，别丢了，一会儿还得当证据。”
苏月脸色发白，手还抓着话筒，指节发青
千濑回头，轻轻拍了下她手背：“没事，小场面。”
可就在她转头那一瞬，视野边缘忽然浮出一行半透明字——
【读唇术（初级）已激活】
她一愣，随即闭了下眼
再睁眼时，刚才那男人被按在地上，嘴闭得死紧，但嘴唇微动，像是在说什么
千濑盯着他的嘴
慢放，回溯
唇形一点点清晰——
“废料……清理……继续。”
她睁开眼，神色没变，只是指尖在口袋里钢笔上多敲了一下
——十分钟后，警方带走袭击者
千濑站在角落，假装检查自己袖口的裂口，实际是借身体遮挡，珍珠耳钉轻轻蹭过那男人左手拇指的指甲缝
纳米涂层一触即收
系统光屏无声浮现：
【检测到微量残留物】
【成分分析中……】
【匹配成功：三氯化钕-丙酮溶液（芯片清洗剂）】
她嘴角微微一扬，低头看手机，打开备忘录，打了一行字：
“夜莺系列清除程序已启动。”
打完，删除
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四下
和刚才一样的节奏
苏月走过来，声音有点抖：“你……看到他嘴型了？”
千濑把手机翻过来，屏幕朝下：“嗯。”
“他说什么？”
“他说，”千濑抬头，看着她，“清理，继续。”
苏月呼吸一滞
“别怕。”千濑把钢笔从口袋里拿出来，轻轻在她掌心画了个圈，“现在，是我们盯着他们了。”
“可他们还在动。”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笑？”
千濑眨了眨眼，泪痣有点红：“我不笑，他们还以为我怕了。”
她把钢笔插回口袋，忽然问：“你指甲油新换的？”
苏月低头看手：“嗯，昨天涂的，玫瑰金。”
“好看。”千濑点头，“不过下次别用快干喷雾，那玩意儿含丙酮，伤指甲。”
苏月一愣：“你怎么连这个都懂？”
“我懂的多。”千濑笑，“小时候特工培训，连指甲缝藏毒都能检测。”
“那你现在……能检测出他身上还有什么？”
“不止他。”千濑目光扫过被带走的男人，“他指甲缝里有清洗剂，和唐诗助理身上的一样，说明他们是一条线上的。”
“清洗剂？洗什么？”
“洗芯片。”千濑声音低了点，“洗掉编号，洗掉记忆，洗成‘干净’的废料。”
苏月手指一颤：“所以……他们是在销毁证据？”
“不。”千濑摇头，“是在清理‘产品’。唐诗退了，乔安跑了，你现在公开露面——他们觉得，你们都是该处理的废料。”
“那林夏呢？”
“她早被标记了。”千濑轻声，“37号，不是开始，是终点。”
苏月盯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千濑没回答，只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纸巾，蹲下身，轻轻擦她鞋尖上的一点灰
“你今天穿高跟鞋站了半小时，脚肯定疼。”她抬头，笑得温柔，“先去休息室坐会儿，待会儿还有记者要问你，怎么面对‘过去’。”
“你就在这儿？”
“我等个人。”
“谁？”
“还不知道。”千濑站起身，拍了拍手，“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苏月走后，千濑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敲着口袋里的钢笔
系统光屏浮现：
【任务完成：守护新生者】
【真我之力解封度：13%】
【新技能：读唇术（初级）已激活】
【警告：检测到资本防御机制波动，建议减少高能操作】
她看了眼，关掉
不远处，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正往这边走，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胸前挂着媒体证
千濑眯了眯眼
那人走到她面前，递上文件夹：“千濑小姐，这是警方的初步笔录，麻烦签个字。”
她接过，翻开，目光扫过几行字，忽然抬头：“你左耳后，贴了块创可贴？”
男人一僵：“啊？哦，早上刮胡子刮的。”
“真巧。”千濑合上文件夹，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三下，“我也刚受了点小伤。”
她把文件夹递回去，经过他手边时，袖口微微一扬
珍珠耳钉的反光，一闪而过
男人没察觉，低头看文件
千濑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下
“对了。”她回头，笑眯眯的，“你这风衣，是双排扣吧？”
男人点头：“嗯，怎么了？”
“没事。”千濑眨了眨眼，“就是觉得，穿双排扣的人，一般不太爱动。”
她话音落，男人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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