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濑把手机从耳钉残片上拿下来，屏幕裂得像蜘蛛网，可波形还在跳，她指尖在裂痕边缘划了半圈
“信号源找到了。”她说
笙笙喘着气刚跑到跟前，一听这话差点绊倒，“你拿个破手机就定位了？”
“不是手机。”千濑把钢笔从口袋里抽出来，拧开笔帽，露出里面烧黑的接口，“是它记住了频率。”
秦昭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音频转脉冲，老胶片机能干这活。”
千濑回头，看见秦昭抱着一台外壳掉漆的摄影机，边角用胶带缠了三层
“你连这都带来了？”
“我睡觉都抱着它。”秦昭把机器塞进她手里，“三年前的消防图我调出来了，通风管够宽，微型摄像机能走。”
笙笙凑过来一看图纸，眉毛直接飞起：“夜莺俱乐部？那地方进一次要三百万会费，还得萧震霆亲批。”
“我们有别的门路。”千濑把手机里的音频导入胶片机，老式转盘咔咔响了两声，屏幕上跳出一段波形，“这节奏，跟他们夜总会背景音乐一模一样。”
秦昭眯眼看了两秒：“B小调，每分钟72拍——每周三固定播放的‘记忆唤醒曲’。”
“唤醒什么？”笙笙问
“人。”千濑关掉机器，“被洗过脑的，听到就会手抖。”
三人对视一眼，没人多说话
两小时后，千濑站在夜总会后巷，胸前别着一枚珍珠胸针——镜头藏在珠子里，只有米粒大
秦昭蹲在五十米外的车里，六部手机同时亮着，画面来回切换
“声纹识别在门口，虹膜扫描在门厅。”秦昭咬着半块酥饼，“你只有0.3秒窗口。”
千濑点点头，把钢笔插进西装内袋，笔尖朝外
她走进正门时，迎面是暖风和香水味，服务生拦住她，示意张嘴
千濑轻咳两声，把喉咙里的棉花吐出来，刚要说话，钢笔突然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她指尖一动，笔尖刺破布料，释放出微弱电流，声纹器“滴”了一声，绿灯亮了
“通过。”服务生让开
千濑走进门厅，虹膜扫描灯扫过她眼睛，她眨了三下，眨眼频率刚好压过系统判定阈值
绿灯再亮
她松了口气，抬手摸了下耳垂——残片还在，没掉
“我进去了。”她对着胸针低语
秦昭的声音立刻在耳机里响起：“信号收到，画面清晰。”
千濑沿着红毯往里走，眼角扫过两侧卡座。每个陪酒女脖颈后都有点微光，一闪一闪，像是呼吸。
“看到了。”她低声说，“芯片，和林夏的一样。”
“拍下来。”秦昭说，“别碰。”
千濑假装整理裙摆，侧身靠近最近的一个女孩，她借着耳钉反光，看清了颈后序列号：LY-7312-B09
“编号前缀一致。”她心跳没乱，“是同一批。”
“别久留。”秦昭提醒，“巡逻保镖每七分钟一圈。”
千濑刚要退开，那女孩突然转头看她
“你也是新来的？”女孩声音很轻
“嗯。”千濑笑，“第一次来。”
女孩点点头，没再多问，但手指悄悄掐了自己手腕一下
千濑看见了，那是训练过的疼痛记忆反应——用来确认自己是不是在现实里
她心头一紧，没动
回到卡座，她点了杯红酒，杯子刚到手，秦昭在耳机里说：“右后方，黑夹克，鞋底有反光胶。”
千濑侧头一看，保镖正朝她这边走来，皮鞋锃亮
“他走过通风口时，会减速。”秦昭说，“三秒。”
千濑端起酒杯，故意踉跄了一下
红酒泼出去，正洒在保镖裤脚上
“斯密马赛～！”她慌忙抽出纸巾去擦
保镖皱眉，想躲，但她手快，已经蹲下去，指尖在鞋底一抹——磁性定位器粘上了
“？……没事。”保镖甩开她，大步走开
千濑坐回位置，呼吸平稳
“贴上了。”她说，顺便wink了一下
系统光屏在视野角落闪出一行字：
【任务“隐蔽拍摄”完成】
【奖励“微表情解读”技能解锁】
她眨了下眼，技能激活
十分钟后，两名保镖在角落卡座碰头，一个递上文件袋，另一个低声说：“夜莺计划进度，总部要报。”
千濑远远看着，目光锁住接文件的那人
他听到“夜莺”两个字时，右眉跳了一下，瞳孔缩了0.2秒，喉结滑动频率变了
“记住了。”他说
千濑立刻抬手，把胸针往桌边一磕——内部录音启动
“秦昭。”她低声说，“截这段话。”
“已经在比对。”秦昭声音紧了，“发音频率……和二十年前那段会议录音，重合度98%。”
千濑没说话，盯着那保镖起身离开
他的鞋底，定位器正发出微弱信号
“他要走了。”秦昭说，“信号能撑多久？”
“够用。”千濑摸出手机，打开后台，“只要他回总部，就能带我们找到中继站。”
笙笙这时从后门溜进来，塞给她一张纸条：“查到了，这人叫赵六，萧震霆的贴身护卫之一，每周三值夜班。”
千濑把纸条折好，放进钢笔夹层
“他今晚不会回总部。”她说
“你怎么知道？”
“他左肩比右肩低三毫米。”千濑盯着赵六走路姿势，“右腿旧伤，不能久站，夜班他撑不过两点。”
秦昭在车里冷笑：“所以他要换班？”
“换班前，得交钥匙。”千濑站起身，“去地下设备间。”
“你疯了？那地方没监控死角！”
“正因为没死角，他们才想不到有人敢进去。”
她摘下胸针，递给笙笙：“你先走，把画面存好。”
“你不走？”
“我得确认一件事。”她看了眼赵六的背影，“夜莺计划，到底在养什么人。”
她绕到后廊，贴墙走。走廊尽头是电梯，旁边一扇铁门，标着“B1设备维护”。
门没锁死
千濑推门进去，里面漆黑，只有几盏指示灯闪着绿光
她摸到控制台，打开备用电源，屏幕亮起，显示“信号中继状态：在线”。
她输入一串代码——是母亲教她的家族密令
系统弹出提示：
【检测到外部信号接入】
【来源：LY-7312系列接收端】
【目标：地下七层B区主控室】
千濑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林夏不是终点。”她低声说，“她是中转站。”
耳机里突然响起秦昭的声音：“千濑！赵六提前离岗了！”
“我知道。”
“他往车库去了！”
“让他走。”千濑关掉屏幕，“定位器在动，信号稳定。”
“你要跟？”
“不。”她走出设备间，顺手带上门，“我等他下次来。”
回到地面，笙笙在后巷等她
“你怎么这么慢？”笙笙问
千濑没答，抬手摸了下耳垂
残片还在，但有点松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橡皮糖，塞进嘴里，甜的
“系统刚下了新任务。”她说
“什么？”
“撬开你的潘多拉手包。”
笙笙脸色变了：“你胡说什么？”
“它说的。”千濑笑了笑，“不是我。”
笙笙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从包里掏出一把银色发簪，往她手里一塞：“拿着，下次别问这么吓人的问题。”
千濑掂了掂发簪，轻得像羽毛
“谢谢。”她说
远处，秦昭的车灯亮了
千濑走向车子，脚步没停
她把发簪插进西装口袋，和钢笔并排
车门打开时，她听见系统光屏在视野角落闪了一下
新提示浮现：
【检测到高频情绪波动】
【来源：笙笙】
【关键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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