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濑把那颗橡皮糖嚼得咔咔响，糖壳碎了，甜味漫开，她心跳也稳了
笙笙坐在副驾驶扭头看她，睫毛忽闪了两下，“你真打算上船？”
“你请的，不去多不给面子。”千濑笑了笑，指尖在车窗上轻轻敲了三下，像在数节拍
“可你刚才在车里一句话都没说，就盯着我包看了三分钟。”笙笙把包往腿上压了压，“我知道系统说了什么。”
“它说话又不归我管。”千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但我信你。”
笙笙一愣，鼻尖有点发酸，但她立刻仰头，把情绪憋了回去，“少来这套，你要真信我，就不会让我把发簪给你。”
“我是不信你包，不是不信你。”千濑把那根银色发簪从西装口袋拿出来，在指间转了一圈，“但它既然让我撬，说明里面的东西，迟早得见光。”
笙笙没接话，只把车钥匙塞进她手里，“游艇六点靠岸，萧震霆的人七点到，你只有四十分钟。”
千濑点点头，推门下车
海风一卷，她把西装外套裹紧了些，珍珠耳钉在夜色里泛着微光，残片还稳稳贴在耳后，没掉
秦昭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信号接上了，我黑进安保系统，但只能撑十七分钟。”
“够了。”千濑边走边说，“帮我盯住右舷巡逻的两个保镖，换岗间隙多久？”
“十七秒，嗅探犬会在第三圈经过主控舱门口。”
“行。”千濑脚步没停，“等我进舱，放一段狗叫录音，把它引开。”
“你真敢进？”秦昭顿了顿，“那门要双指纹加声纹，你哪来的权限？”
“我有笙笙。”千濑走到甲板入口，冲守卫一笑，“我是她带的嘉宾。”
守卫正要拦，笙笙从后头追上来，扬了扬手里的邀请函，“这是我朋友，香槟都备好了，别耽误我搞事。”
守卫看了眼邀请函编号，放行
千濑侧身进去，指尖在耳后轻轻一碰，耳钉残片微微发热——扫描启动
她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目光扫过笙笙的脸，瞳孔收缩正常，眨眼频率稳定，没有芯片反应
她松了口气，抬手碰了碰耳钉，“秦昭，她没问题。”
“那你呢？”秦昭冷笑，“你进主控舱的方式可不怎么合法。”
“合法的方式进不去啊。”千濑拐进走廊，贴墙走，“你倒计时。”
“十七秒开始。”
千濑盯着前方，保镖背身交接，一人正低头系鞋带
她闪身冲出，手指在门侧快速一抹——袖口藏着的微型复制器已读取前一人指纹残留
声纹模拟器含在舌下，她轻咳一声，模仿笙笙的音调：“权限验证，制片人B级。”
绿灯亮
她闪身进去，反手锁门
“六秒提前。”秦昭说，“你动作越来越野。”
“逼的。”千濑走到主控台前，插入钢笔，输入母亲教的密令
屏幕亮起：【信号中继状态：在线】
【连接端：LY-7312系列】
【目标：移动载具-冷冻单元】
她瞳孔一缩
“不是夜总会的中继站。”她低声说，“是船底藏着东西。”
“你别下去。”秦昭语气变了，“水压感应器全在右舷，踩错一步就炸。”
“那正好。”千濑拔出钢笔，顺手把发簪插进西装内袋，“我去左舷。”
“你疯了？！”
“我没疯。”她拉开舱门，“我只是知道，他们想炸的不是人，是货。”
她沿着甲板边缘走，海浪拍打船身，声音规律，她蹲下身，指尖贴在金属板上，感受震动频率
三分钟后，她确定了位置
右舷下方，船体外侧，有个凹槽，表面覆盖仿漆涂层，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她脱下高跟鞋，用鞋跟撬开边缘，露出一个黑色方盒，连接着两根导管，一根通向海水，一根嵌入船体
压力感应+海水导电双触发
“老把戏。”她喃喃，“我妈妈最讨厌这种设计。”
她掏出那根银色发簪，对准右侧压力阀，轻轻一刺
“嗤——”
海水瞬间涌入，导管内电流紊乱
引爆器指示灯开始狂闪
“秦昭！”她喊，“放假证据袋！现在！”
“已经投了！”
远处海面，遥控潜水器拖着黑色袋子浮出水面，信号强烈
“安保转向了！”秦昭说，“你还有三十七秒！”
千濑把发簪收回口袋，迅速脱掉西装外套，扯下耳钉残片塞进防水袋，绑在腰间
她深吸一口气，翻过栏杆，跳入海中
冷水一裹，她闭眼，体内一股暖流突然散开——系统光屏在视野角落亮起：
【三项任务完成】
【真我之力解封至28%】
【解锁“水下呼吸”技能】
她睁开眼，海水不再压迫肺部
她顺着缆绳往下，摸到船体断裂处，钻了进去
残骸内部漆黑，只有几处应急灯闪着红光，她用耳钉残片反射光线，照出一条通道
五分钟后，她摸到一扇金属门
门缝结着冰霜
她用力推开，冷气扑面
里面是个冷冻舱，玻璃内壁结满霜花，但还能看清里面的人——
女性，长发，闭眼，面容安静
千濑伸手抹开玻璃上的霜
那张脸，和乔安一模一样
编号蚀刻在舱体外侧：LY-08
她指尖一顿
“不是克隆……是备份。”她低声说，“他们在复制意识。”
耳机里突然传来秦昭的声音：“千濑，笙笙刚发消息，她包里有张冷冻舱的维护记录，日期是昨天。”
“谁签的字？”
“萧震霆。”
千濑没说话，她盯着舱内那张脸，忽然发现对方嘴唇微动
她在说话
无声，但口型清晰
千濑凑近玻璃，辨认
“……光……破碎的月光……”
是《破碎的月光》的歌词
她猛地后退一步，手撑在舱壁上
系统光屏闪了一下：
【检测到高频脑波共振】
【来源：冷冻舱】
【匹配对象：乔安】
“她们在连着。”她喃喃，“不是单向复制，是双向同步。”
“你在下面多久了？”秦昭声音紧了，“氧气快耗尽了！”
“我不需要氧气。”千濑站直，“但她们需要断开。”
她拔出钢笔，对准冷冻舱主控线，准备切断电源
就在这时，舱内克隆体突然睁眼
瞳孔漆黑，无焦点，却直勾勾盯着她
千濑手一抖，钢笔尖在金属上划出刺耳声响
“你看见我了？”她问
克隆体嘴角缓缓上扬，嘴唇再次开合
这次的口型，千濑看懂了
“你……才是……第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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