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风把医院后门的塑料袋卷起来，贴上她的裤脚又滑开，千濑站在台阶上，左手握着那半块铜怀表，右手还贴在左眼下的泪痣，它发烫
她没动，只是把怀表翻了个面，指尖顺着“春江花月夜·壹”的刻痕划过去，热感顺着指腹爬上来，系统光屏在视野角落一闪：【初级基因密钥模拟激活】，怀表内层浮出一道极细的蓝光，弯弯曲曲指向城西
“行，那就去剧院”她低声说，把怀表塞进内袋，顺手拆下耳钉，插进怀表缝隙，纳米涂层在街灯下反了个光，地面立刻映出一串扭曲的数字和箭头——坐标锁定了，剧院地下二层，通风井入口
她套上黑色风衣，沿着墙根走，三分钟后，一辆废弃的共享单车被她踹倒，压住监控探头，酥屑从袖口滑进掌心，她抹了一把镜头，油脂折射让画面直接糊成一团
剧院后墙的通风口锈得厉害，她用钢笔撬开螺丝，爬进去时膝盖蹭到铁皮，火辣辣地疼，管道往下倾斜，越爬越冷，尽头是一道铁栅
下面亮着红光
红外线阵列，五道，间隔三十厘米，交错移动，她屏住呼吸，从包里掏出那包咸蛋黄酥，捏碎，一粒粒弹出去，酥油沾上红外探头，折射出乱码般的热影，监控画面闪了两秒，自动判定为“环境干扰”
她滑下去，落地没出声
眼前是一条白墙走廊，尽头是扇合金门，墙上贴着编号：LY-09，她没碰门禁，而是蹲下，把耳钉贴在锁芯旁，轻轻一震——纳米丝顺着缝隙钻进去，三秒后，“咔”一声，门开了
里面是玻璃囚笼
一排排透明舱体嵌在墙里，每个里面都躺着个年轻女人，她们闭着眼，手腕上刻着编号，呼吸很浅，千濑走近最近的一个，敲了敲玻璃
三短，三长，三短
舱里的人猛地睁眼
是个女孩，看年纪不超过二十，瞳孔缩成针尖，但手指动了，贴着玻璃，一下，两下，三下——回应了SOS
千濑指了指自己耳朵，又做了个哼歌的手势
女孩嘴唇微动，没声音，但口型清清楚楚：《破碎的月光》
千濑心头一沉，她转身，快速扫视其他舱体，有的人在摇头，有的在抓手腕，但没人能说话，药性压制太强
她摸出钢笔，贴在唇边，用摩斯密码敲笔帽：“谁让你们唱的？”
女孩手指颤了颤，慢慢抬起，指向自己太阳穴，然后画了个圈，再指向天花板
意思是：脑子里有人让她们唱
千濑眯眼，她记得林婉最后说的话——“她们都在等你”，原来不是比喻
她退后两步，靠墙蹲下，系统光屏闪出来：【任务“摧毁克隆人生产线”进度：30%】还没完
主控室在走廊尽头，门是防爆的，三路独立供电，警报系统连着氧气罐，她知道一旦断电，整个区域会瞬间引爆，封死出口
她闭眼，启动“光影拟态”
影子从脚下裂开，一分为三，顺着墙壁爬向三个电源箱，光压模拟触控，三只“影手”同时按下切断键，灯闪了两下，主控屏黑了
她冲进去，拔出钢笔，插进服务器接口
数据流刷得飞快，实验日志、基因图谱、脑波同步记录……全在，她正要格式化，屏幕突然跳红：【远程重启指令已接入】
“操”她拔出存储芯片，塞进耳钉背面，下一秒，警报拉响，头顶的氧气罐开始加压
跑已经来不及了
她盯着散热口，把钢笔上残留的血抹进去，血液导电，短路火花“砰”地炸开，火苗顺着管线爬上去，直奔氧气罐
轰——
冲击波把她掀翻在地，热浪扑脸，耳朵嗡鸣，她蜷身滚进侧道，风衣后摆烧着了，但她顾不上，爆炸的气流差把她手里那枚带芯片的耳钉直接弹射出去，钉进了上方通风管道的弯道
火还在烧，浓烟滚滚，她趴在地上咳了几声，抬手摸左眼泪痣
它在发红，像滴将落未落的血
系统光屏浮现：【任务“摧毁克隆人生产线”进度50%】【奖励：镜像分身（可持续30秒）】
她没看太久，撑着墙站起来，风衣烧了一半，右臂烫出水泡，但她还能动，走廊塌了大半，出口封死，只有头顶那根通风管还通着风
她抬头，声音很轻：“妈妈，我听见她们唱歌了”
话音落，远处传来脚步声，整齐，密集，由远及近
她没躲，也没跑，只是把钢笔插回衣袋，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灰
合金门被撞开
一队黑衣人冲进来，枪口齐刷刷对准她，为首的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拿着注射器，药液泛着蓝光
“千濑小姐，”女人开口，“你妈妈当年也是站在这里，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千濑笑了下，抬手摸了摸左眼下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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