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马家客房。
窗帘缝隙透出一线晨光，落在丁程鑫脸上。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床头钟的滴答声。他翻了个身，抓起枕头下的袖扣，那是昨晚藏起来的。金属冰凉，纹路清晰，是丁家的鹰形徽章。他摩挲着，像是在确认自己还活着。
门外面传来脚步声。
“婚礼在十点，别迟到。”
是马嘉祺的声音。
丁程鑫坐起身，把袖扣塞回枕头底下，动作熟练，像做过很多次。他下床，走向梳妆镜，开始整理领结。手指有点僵，怎么都弄不好。镜子里的人眼神空洞，像是在看着别人穿西装。
他想起昨天晚上，张真源说的那句：“你以为他是真的想逃？他只是想知道，如果他逃，你会不会追。”
他闭了闭眼，喉结动了一下。
他知道马嘉祺在门外站了很久才走开。
但他没有开门。
清晨六点，马家餐厅。
张真源坐在餐桌旁，面前是一杯牛奶和两片吐司。管家端着咖啡走进来，语气随意：“少爷今早精神不错。”
“昨夜睡得还好。”张真源微笑。
管家在他对面坐下，翻看手中的流程图：“婚礼流程已经确认，司仪也演练过三次。”
张真源接过流程图，低头扫了一眼。他抬起眼，若有所思：“字体太小了，宾客恐怕看不清。”
“我这就让人重新打印。”管家准备起身。
“不用麻烦。”张真源摆手，“我自己来就好。”
管家点头离开。
张真源打开随身笔记本，抽出一张纸。他的笔尖停在“双方自愿承诺”几个字上，轻轻描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再过四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
清晨七点，丁家庄园配电室。
宋亚轩蹲在墙角，手里握着平板电脑。屏幕显示的是马家婚礼现场的实时画面。他低声说：“流程图换好了，真源哥已经得手。”
贺峻霖正在剪线，动作干净利落。他头也不抬：“我们只需要制造十分钟的混乱。”
宋亚轩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婚礼进行到誓词环节的时候，你记得切电闸。”
贺峻霖点头：“明白。”
两人沉默了几秒。
“你觉得……”宋亚轩开口，声音轻，“程鑫会说什么？”
贺峻霖停下手中的剪刀，看了他一眼：“他要说的，不是我们能猜的。”
宋亚轩笑了笑，没再说话。
上午九点，马家家族会议室。
气氛凝重。
马父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他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位长辈，声音低沉：“为什么誓词里加了‘自愿承诺’？”
马嘉祺站在一旁，表情平静：“这是标准模板。”
“标准？”一位族老冷笑，“你们年轻人现在结婚都这么讲究了？”
马嘉祺看向父亲：“父亲当年结婚时，不也说过类似的话？”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马父没有回应，但握着椅背的手紧了紧。
“这婚礼，是为了两家的未来。”他终于开口，“不是儿戏。”
马嘉祺点头：“我知道。”
“那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马嘉祺转身离开，步伐稳健。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气。
上午十点，婚礼现场后台。
丁程鑫站在化妆间门口，被催促入场。他借口“最后检查服装”，走进了休息室。
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你还有机会。”
署名是一个“T”。
丁程鑫拿起字条，手指微微发抖。他低头看着，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没笑出来。
“你还是来了……”他轻声说。
他把字条折好，放进西装口袋。深吸一口气，推开休息室的门。
外面已经响起了婚礼进行曲。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婚礼礼堂。
丁程鑫与马嘉祺并肩站立，宾客满座，鲜花簇拥。司仪开始宣读誓言环节。
马嘉祺照着流程图念出誓词，声音平稳。他的目光扫过丁程鑫，后者低头接过戒指，动作自然。
但下一秒——
“我有话要说。”
丁程鑫开口。
全场寂静。
马嘉祺愣住。
司仪也愣住。
宾客席响起一阵骚动。
镜头快速切换：马父猛然站起，张真源在幕后嘴角微扬，贺峻霖在丁家按下按钮，灯光忽闪几下。
严浩翔低声对刘耀文说：“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动手了。”
刘耀文眯起眼睛，盯着礼堂中央的身影。
丁程鑫站在那里，挺直脊背，目光坚定。
他看着马嘉祺，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我不愿被人安排人生，但我愿意为你，说出我的选择。”
全场哗然。
马嘉祺看着他，眼神复杂。
片刻后，他开口：“那你说吧。”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
正要开口——
警报声突然响起。
礼堂灯光熄灭，宾客惊呼。
贺峻霖的行动开始了。
\[未完待续\]礼堂穹顶的吊灯突然熄灭。
黑暗像一盆冰水浇下来。宾客席响起惊呼，有人碰倒了酒杯，玻璃碎裂声混着低语在穹顶下蔓延。丁程鑫站在原地，手心还残留着戒指的凉意。他听见自己心跳震耳欲聋。
“继续。”马嘉祺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平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司仪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第二道警报声刺破空气。这次是火警。红光在礼堂四壁闪烁，映出宾客们惊慌的脸。有人喊“着火了”，脚步声开始朝出口涌动。
马嘉祺的目光穿透昏暗，落在丁程鑫脸上。他看见对方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慢慢松开戒指。
“我——”
丁程鑫刚吐出一个字，整座礼堂陷入彻底黑暗。连应急灯都没亮。贺峻霖动了总闸。
人群骚动升级。丁程鑫听到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有人撞到他肩膀。马嘉祺的手忽然扣住他手腕，力道比昨天晚上书房里紧得多。
“跟我来。”
丁程鑫没动。马嘉祺拽着他往侧门走，步伐稳健得像是预料到这一刻。丁程鑫被带着穿过回廊，绕过花墙，直到身后喧嚣只剩模糊嗡鸣。
走廊尽头的阳光刺进来，照出马嘉祺侧脸。他停下脚步，却没松手。
“你刚才想说什么？”
丁程鑫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马嘉祺拇指正摩挲着他腕骨内侧，一下一下，像是某种信号。他喉咙发紧，声音沙哑：“我不愿意……被人安排。”
马嘉祺笑了。不是婚礼开场时那个完美无缺的笑容。这个笑容带着点疲惫，还有点什么东西在底下翻滚。
“那你愿意被人牵着走吗？”
丁程鑫抬头。马嘉祺眼睛里有光晃动，可能是外面的阳光反射。他还没回答，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真源的声音先于人影抵达：“他们要进地下控制室了。”
马嘉祺终于松开手。他转身走向楼梯口，回头看了眼丁程鑫：“跟我来。”
这次丁程鑫自己跟上去。楼梯间冷风扑面，混合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张真源走在最后，顺手将防火门卡死。
三楼，地下控制室门前，宋亚轩正对着平板皱眉：“他们换了密码。”
贺峻霖从工具包抽出几根金属丝，动作利落地插进键盘缝隙。咔哒一声，门锁弹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台监视器闪着幽蓝的光。
马嘉祺径直走到操作台前，按下红色按钮。礼堂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钢索绷断的尖啸。
丁程鑫抓住桌角才没摔倒。他看着马嘉祺：“你疯了吗？”
马嘉祺正在输入最后一串代码，指尖飞快：“你不是说，不想被安排？”
监视器画面切换，礼堂穹顶的水晶灯轰然坠落，砸在方才两人站的位置。尘土飞扬中，宾客尖叫着夺门而出。马父的身影在混乱中几次被镜头捕捉，最后一次定格在他摔门而去的画面。
“现在没人能说这场婚礼顺利完成了。”马嘉祺关掉监视器，转身靠在操作台上，“你说呢？”
丁程鑫看着他。走廊外的阳光把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像那天在丁家花园，他伸手说“我们合作一次”的模样。只是这一次，他眼中没有笑意。
脚步声再次逼近。张真源低声：“得走了。”
马嘉祺却不动。他望着丁程鑫，像是等一个答案。
丁程鑫上前一步，抓住他袖口。袖扣冰凉，纹路清晰，和今早藏在枕头下的那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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