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空气变得稀薄。丁程鑫后背紧贴着马嘉祺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和西装下渗出的血。三束手电光斑在地面交错移动,距离不到两米。
马嘉祺耳后渗血的胶布滴落一滴暗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丁程鑫抓住他西装下摆时,摸到绷带边缘的不规则褶皱,血腥味混着青草气息涌进鼻腔。
光束终于移走。丁程鑫猛地将马嘉祺按在墙上,撕开他衣领的动作与三年前母亲推开他的力度完全重合。锁骨下方新贴的敷料渗出暗红,触感让丁程鑫喉头发紧。
"你跟踪我父亲二十七次,就为了可怜我?"声音发抖,指甲掐进马嘉祺手臂。
马嘉祺解开袖扣露出住院手环:"比你想象的多。"指尖抚过手环内侧模糊的字迹——20230411。
特写左手无名指结痂擦伤,形状与三年前车祸现场玻璃划痕完全吻合。
"每次被发现就换个医院住几天。"马嘉祺扯下橡皮筋扎住长发,动作带着疲惫的机械感。
丁程鑫踉跄着撞翻置物架,灰尘簌簌落在睫毛上。他扯开马嘉祺西装内袋,病历本棱角划过指腹。泛黄纸页显示连续住院记录:从20230312到20230410,每天换不同科室。
"她说了三十七个字。"马嘉祺从夹层取出微型录音笔,金属外壳映出月光,"和你现在查到的线索刚好凑成真相。"
丁程鑫盯着信纸背面隐约浮现的口红印。半枚褪色印记与泳池照片角落那支断成两截的钢笔形状完全吻合。
"三年前他派人开车撞你们母子,是因为发现你在查他的账目。"马嘉祺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书桌突然晃动。丁程鑫扶着桌沿踉跄后退,撞翻的相册飘出一张照片。母亲抱着橡皮鸭站在泳池边,背面写着"程鑫六岁生日快乐"。
他抓起照片时,看见角落蜷缩着半截断成两段的钢笔——正是今早父亲玄关镜面上擦拭水雾时掉落的那支。
"所以这些年你都在可怜我?"指甲掐进马嘉祺手臂,力道大得让皮肤发白。
窗外警笛由远及近,红蓝灯光掠过树梢,在信纸上投下交错光斑。马嘉祺耳后胶布再次渗出血迹,与三年前母亲临终病房的床单颜色相同。
"我只是想保护你最后的天真。"马嘉祺第一次露出疲惫神色,手指拂过信纸上"妈妈永远爱你"的字迹。他扯开西装内袋,露出缝在夹层里的微型录音笔:"你爸正在门外等我们。"
月光从气窗铁栏间漏下来,照亮马嘉祺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的动作。锁骨下方新鲜敷料随着呼吸起伏,边缘已经泛黄。
"每次住院都换不同科室。"他声音沙哑,"但总会找到证据。"
丁程鑫突然注意到西装内袋的缝线走向。细密针脚形成的纹路,竟与母亲遗物檀木箱盖上的雕花图案完全一致。
录音笔突然传出电流杂音。细微对话声穿透密闭空间,丁程鑫听见父亲的声音:"...他们果然回来了。"
门外脚步声渐近。两人交叠的剪影在月光下凝固,呼吸同时停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