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赋环顾四周,看着那一张张或愤怒、或冷漠、或思索的脸,心中明白,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准备继续详细讲述改革对国家、对百姓,尤其是对当前边关战事的积极影响,一场更为激烈的交锋,似乎在所难免。
“诸位大人!”姜赋的声音在金銮殿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北方游牧部落屡屡犯境,我大楚王朝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而现行制度,看似稳固,实则弊病丛生,犹如一座根基腐朽的高楼,摇摇欲坠。”
姜赋目光扫过众人,只见林渊面色阴沉,眼中满是不屑。礼部侍郎王崇则是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对姜赋所言嗤之以鼻。然而,姜赋并未理会他们的态度,继续说道:“就以税制为例,如今的税制,对世家大族多有偏袒,而寒门百姓却负担沉重。这导致了什么?导致了民间财富分配不均,百姓生活困苦,生产积极性低下,进而使得国家的经济发展停滞不前。长此以往,拿什么去支援边关战事?拿什么去保我大楚的江山社稷?”
林渊冷哼一声,打断姜赋的话:“哼!姜赋,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祖制传承已久,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你这是妄图颠覆祖宗基业,居心叵测!”
姜赋看向林渊,目光平静而坚定:“丞相大人,时代在变,若一味守着祖制不知变通,那才是真正的误国误民。我所提出的改革方案,并非是要颠覆祖制,而是要在祖制的基础上,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让制度更加适应如今的局势。”
说罢,姜赋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举在手中:“这是我在十二州暗访三年所记录的民情。在这三年里,我亲眼看到百姓们在现行制度下的艰难生活。有的地方,百姓为了缴纳赋税,不得不卖儿卖女;有的地方,因为制度的不合理,导致商业凋零,民不聊生。而我的改革方案,就是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
姜赋翻开册子,继续说道:“比如在税制改革方面,我建议重新划分税目,减轻寒门百姓的赋税压力,同时对世家大族的商业活动增加一定的赋税。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国家的财政收入,又能让百姓们喘口气,提高生产积极性。而且,商业繁荣了,国家的经济自然也就发展起来了,有了经济基础,边关战事所需的粮草、兵器等物资,也就有了保障。”
户部尚书赵康站出来,大声反驳道:“姜赋,你这简直是荒谬之极!增加世家大族的赋税,他们岂会答应?这必然会引起社会动荡,到时候局面失控,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姜赋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尚书大人,我并非是要无端增加世家大族的赋税,而是要让赋税更加合理。世家大族凭借着祖荫和特权,在商业活动中占据了大量的资源,却缴纳极少的赋税,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而且,我所提出的改革方案,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给世家大族足够的时间去调整。只要他们配合改革,不仅不会引起社会动荡,反而会让整个国家的经济更加健康地发展。”
此时,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姜赋在这一片反对声中,始终坚定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他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沉稳,将改革方案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好处,都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渐渐地,部分官员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那些原本坚决反对的官员,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思索。他们不得不承认,姜赋所说的并非毫无道理。虽然改革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但从长远来看,对国家的发展确实有着诸多好处。
御史大夫郑直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姜赋,你所说的改革方案,虽有可取之处,但毕竟事关重大,不可草率决定。还需从长计议。”
姜赋心中一喜,知道郑直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连忙说道:“郑大人所言极是。改革之事,确实需要谨慎对待。但如今边关战事紧急,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若能尽快推行改革,增强国力,边关的将士们也就多了一分胜算,百姓们也能早日过上安稳的日子。”
林渊见部分官员的态度出现动摇,心中大为恼怒。他狠狠地瞪了姜赋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对策。
姜赋看着林渊的表情,心中明白,这场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但他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够说服众人,让改革方案得以推行。
金銮殿内,气氛依旧紧张。姜赋站在殿中,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而林渊等人,则在一旁暗自谋划着,准备着下一轮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