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决定参加宗门小比后,我每日除了跟着周师傅练剑,便多了桩事——揣着碎星剑去后山练手。阿星总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看,我练到抬手酸麻时,它就叼来野果往我手里塞,圆眼睛亮晶晶的,倒比野果还甜。
这日刚练完一套剑式,赵岩寻了来,手里拎着个剑囊:“给你的。”他解开囊口,里头是柄新剑,“碎星虽好,但你如今灵力尚浅,小比用它怕遭人眼热。这柄‘青锋’是普通法器,刚好合手。”
我接过青锋剑试了试,分量趁手,剑刃泛着冷光。阿星跳下石头,用爪子扒了扒剑鞘,像是在替我验剑。“多谢。”我把剑别在腰上,心里暖烘烘的。
赵岩摆摆手,视线落在我泛红的手腕上:“剑招练得急了?周师傅说你总硬磕难点,该松松劲。”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这是活血膏,晚上擦擦。”
我接过来时,阿星忽然蹭了蹭他的裤腿,又转头用尾巴扫我的手背,像是在催我收下。赵岩被它逗笑了:“这小东西,倒比你会道谢。”
小比前几日,林薇薇竟主动找了来。她站在演武场边,脸色还有些白,却没了之前的骄横:“苏清鸢,小比时,我想跟你比一场。”
我愣了愣,阿星从怀里探出头,警惕地盯着她。“为何?”我问。
“我知道那日实战我输得服气。”她攥了攥剑柄,“但我想试试,不用阴招,单凭剑法能不能赢你。”她眼里有股执拗,倒不像之前那般讨厌了。
“好。”我应了。
小比当日,演武场围了不少弟子。我上场时,阿星蹲在赵岩身边,爪子扒着栏杆,直勾勾地瞧着。对手是外门的一个男修,剑法刚猛,却破绽不少。我借着炼魂诀里的身法绕到他身后,青锋剑轻点他的剑鞘,他便僵住了。
“承让。”我收了剑。
台下传来几声喝彩,赵岩笑着朝我点头,阿星则晃着尾巴蹦了蹦。
轮到我跟林薇薇对打时,她握着剑朝我行了个剑礼:“我不会让的。”
“我也是。”
她的剑法比上次利落了不少,剑风带着灵气,显然这些日子没少下功夫。我不敢怠慢,青锋剑挽出剑花,与她的剑撞在一处,“当”的一声脆响。
打了十几回合,她渐渐落了下风,却咬着牙不肯停。我瞅着她手腕上的白纱布,忽然收了攻势,往旁边退了半步。
“你怎么不打了?”她喘着气问,眼里满是诧异。
“你的伤还没好。”我道。
她愣了愣,忽然红了眼眶,却梗着脖子道:“我输了。”说完把剑一收,转身跑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阿星不知何时跑了过来,用脑袋蹭我的腿。赵岩也走了过来:“你倒是心善。”
“她没真坏透。”我摸了摸阿星的头,“而且,我赢了也不是靠剑法。”
最后我拿了小比第三,领了瓶聚气丹。回去的路上,阿星蹲在我怀里,爪子扒着丹瓶,好奇地嗅来嗅去。我把丹瓶塞给它玩,自己则摸了摸腰间的碎星剑——剑身被灵砂养得愈发温润,在夕阳下泛着柔光。
“以后啊,咱们好好练剑。”我轻声说。
阿星“嗷”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下巴,尾巴在我怀里扫来扫去,暖乎乎的。风从松树林里吹过,带着松针的香,远处的山峰浸在晚霞里,红得像团火。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狐狸,忽然觉得有些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