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阿星把聚气丹的瓷瓶扒得叮当作响,偶尔用爪子勾着瓶塞往我怀里塞,像是怕我弄丢。路过膳堂时,周师傅正站在石阶上擦剑,见了我腰间的青锋,又瞥了眼我怀里揣着的碎星剑鞘,难得勾了勾嘴角:“第三?不算丢人。”
我把丹瓶递过去让他瞧,阿星却急得用爪子按住瓶口,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周师傅被逗笑了,抬手揉了揉它的耳朵:“小财迷,我还能抢你的?”他指尖在瓶身上敲了敲,“这丹你别自己吃,攒着。等你灵力稳了筑基,配着灵草炼了才有用。”
我应了声,阿星这才松了爪子,又把丹瓶扒回自己怀里。周师傅瞧着它的模样,忽然道:“你那小狐狸通人性得很,昨日我在后山见它,竟在给你寻止血草。”我愣了愣,低头看阿星,它正用脑袋蹭我的手,圆眼睛眯成了月牙,倒像在害羞。
夜里擦活血膏时,阿星蹲在桌边,爪子扒着瓷瓶帮我扶着。我擦到手腕时疼得抽了下,它立刻伸出舌头舔我的手背,湿漉漉的,倒把疼意压下去不少。窗外的月光落在碎星剑上,剑身泛着淡淡的光,我摸了摸剑鞘,忽然想起赵岩送青锋时的模样,他那时望着我的手腕,眼里的 worry 藏都藏不住。
第二日去练剑,林薇薇竟在演武场等我。她手里拎着个竹篮,见了我就把篮子往我怀里塞:“我娘做的桂花糕,谢你那日……”话说到一半又停了,脸涨得通红。阿星从篮子缝里探出头,叼了块桂花糕就往我嘴里送,林薇薇被逗笑了,眼里的红血丝还没消,却比从前顺眼多了。
“你剑法进步快,”她蹲下来逗阿星,“是周师傅教得好?”我摇了摇头,摸出碎星剑:“是这剑。”她凑过来看,指尖刚碰到剑鞘就缩了回去,“听说这是上古法器?”“不知道,”我挥了挥剑,“但它陪我久了,像朋友。”
她望着剑愣了会儿,忽然道:“下次实战,你还能陪我练练吗?我不用阴招。”阿星“嗷”了一声,像是替我应了。我点头时,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拎着空篮子跑了,背影比上次认输时轻快不少。
往后几日,我常和林薇薇在演武场对练。她剑法虽还是急,但招式里没了之前的戾气,偶尔被我逼得后退,也只会咬着牙重新站好。赵岩有时会来瞧,站在栏杆边递水,阿星就蹲在他脚边,把我的手帕叼过去给他擦汗,倒像个小管家。
这日练完剑,赵岩忽然道:“下月宗门要去青苍山历练,你要不要去?”我愣了愣,阿星立刻跳起来扒我的袖子,显然想去。“周师傅让去吗?”“我问过了,”他眼里含着笑,“他说你总闷在宗门,该去见见世面。”
回去的路上,阿星在我怀里揣不住,跳下来围着我跑,尾巴扫得草叶沙沙响。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碎星剑在腰间温温的,像揣了块暖玉。我低头瞧着蹦蹦跳跳的小狐狸,忽然想起那日赢了小比时,它蹭着我下巴的模样——原来幸福不是赢了多少场比试,是有剑可练,有小狐狸可抱,还有人在旁边递块桂花糕。
阿星忽然停住脚,回头朝我晃尾巴,嘴里叼着朵小黄花。我弯腰接过,它就顺势蹭进我怀里,把脑袋埋在我颈窝。风里有桂花的香,远处演武场传来林薇薇练剑的声响,脆生生的。我摸了摸怀里暖乎乎的小狐狸,又摸了摸腰间温润的碎星剑,忽然觉得,往后的日子,定是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