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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严的解释:藏在细节里的在意》

以沫相许

剧组在拍一场孟瑶(夏沫嘉 饰)被沈舟(许严 饰)当众批评的戏。这场戏里,孟瑶因为搞错了重要文件数据,被沈舟在会议室当着全部门的人训斥,按剧本她该是“强装镇定却眼圈泛红,低头攥紧手指”,可夏沫嘉拍了三遍,要么是眼泪掉得太急像在哭戏,要么是表情太僵像块木头。

“卡!”导演把剧本摔在桌上,“夏沫嘉,你到底在想什么?孟瑶是个好面子的实习生,被当众骂只会‘硬撑’,不是让你演‘受了天大委屈’!”

夏沫嘉咬着唇鞠躬,手心全是汗。她昨晚熬了通宵背台词,今早又被粉丝围堵迟到,脑子里乱成一团,越想演好越找不到感觉。

许严递了瓶冰水给她:“去旁边吹会儿风,别盯着剧本看了。”

夏沫嘉走到走廊,刚想冷静下,就听见助理在跟经纪人打电话:“……她就是太紧张了,许严老师刚才都皱眉了,肯定觉得她拖进度……”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时,撞见许严站在门口。他没提拍戏的事,反而说:“我刚入行时,拍一场被导演骂‘没天赋’的戏,真被骂哭了,后来发现,把‘真委屈’藏一半,剩下的用‘不服气’顶上去,就对了。”

夏沫嘉愣住——许严说的那场戏,她看过片段,他演的新人被骂时,眼神里确实有泪光,但嘴角是抿着的,像在较劲。

重拍时,夏沫嘉想起刚才助理的话,想起自己怕拖后腿的焦虑,再抬头看许严(沈舟)冷着脸骂“连数据都能弄错,实习生的基本素养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没掉下来,反而抬手擦掉鼻尖的汗,声音发哑却挺直了背:“对不起,我马上改。”

这次,导演没喊卡。

拍完后,许严路过她身边,低声说:“刚才攥笔的手,指甲快嵌进肉里了——这个细节,比掉眼泪更像孟瑶。”

夏沫嘉低头看自己的手,果然有几道红痕。原来进入状态的瞬间,不是硬演,是把自己的慌和倔,悄悄塞给角色。

剧组连着赶夜戏,晚上拍的是沈舟(许严 饰)和林薇(女主)在天台争执的重场戏——林薇发现沈舟隐瞒了合作方的背景,质问他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事”妥协。

夏沫嘉(孟瑶)的戏份早就收工了,但她没走,裹着件厚外套坐在监视器旁的折叠椅上,手里捏着个没开封的暖宝宝。她想看看许严和女主对戏时的状态,白天自己卡戏时,许严说“好演员会把情绪藏在细节里”,她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细节。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女主的长发乱飘。“沈舟,你看着我!”女主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以为瞒着我,就是保护我吗?当年若不是你……”

“卡!”导演喊,“许严,情绪再收一点。沈舟的愧疚是压在心底的,不是挂在脸上的。”

许严点点头,走到天台边抽烟。夜色里,他的侧脸轮廓模糊,只有指尖的烟火明明灭灭。夏沫嘉听见他跟导演说:“刚才眼神太露了,再来一条,我背对着她说话试试。”

重拍时,沈舟始终没回头,背对着林薇说:“这个项目必须接,公司现在耗不起。” 他的声音很稳,甚至带着点冷硬,但夏沫嘉透过监视器的特写镜头看见——他扶着栏杆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袖口被风掀起,露出手腕上那块旧疤痕(道具),是剧本里“当年的事”留下的印记。

林薇哭着捶他的后背:“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

沈舟的肩膀僵了一下,却还是没回头,只低声说:“别闹了,下去吧。”

“过!”导演喊完,对许严竖了个大拇指,“就这股‘明明痛得要死,偏要装没事’的劲儿,绝了!”

夏沫嘉看得发怔,手里的暖宝宝被捏得变了形。她终于懂了许严说的“藏”——不是没情绪,是把汹涌的情绪,都装进那些不会说话的细节里。

收工时,许严下天台,刚好撞见站在楼梯口的夏沫嘉。“怎么还没走?”他问,语气比白天柔和些。

“想看看……”夏沫嘉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你背对着她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把台词再念了一遍?”

许严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捏栏杆的手,动了一下,像在掐时间接戏。”夏沫嘉小声说。

许严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递给她一个保温杯:“里面是热姜茶,天凉,喝完再走。” 转身时,他对助理说:“明天孟瑶有场偷看沈舟文件的戏,让道具组把文件袋做旧点,边角磨破的那种——她这种新人,翻旧东西时肯定会紧张,抓着破角才有戏。”

夏沫嘉捧着温热的保温杯,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自己白天卡戏时的焦虑,好像没那么重了。

夏沫嘉裹紧外套往剧组酒店走,夜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响。她手里还攥着许严给的那个保温杯,姜茶的暖意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刚才看戏时的震撼还没散——原来“藏情绪”比“爆发情绪”更考验人。

快到酒店门口时,一辆黑色SUV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许严的侧脸。“上车,送你回去。”他说,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夏沫嘉愣了愣:“不用了许老师,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不远。”

“上来吧,”许严指了指副驾,“刚好有话跟你说。”

车里开着暖气,和外面的冷意形成鲜明对比。许严没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从后座拿了份剧本递给她:“明天你那场偷看文件的戏,这里——”他指着孟瑶发现关键信息的段落,“别用‘恍然大悟’的表情,孟瑶心思细,她应该是‘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不动声色’,比如看完后,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两下,像在确认什么。”

夏沫嘉看着剧本上他标出来的小细节,心里一动:“您连这个都想到了?”

“看你白天演戏挺灵的,就是有时候太想‘演到位’,反而露了痕迹。”许严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夜色,“孟瑶这个角色,妙就妙在‘藏’,她心里装着事,所以做什么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包括看我——”他笑了笑,“你之前看沈舟的眼神太直白,像在看‘上司’,其实该带点‘探究’,毕竟你在查他。”

夏沫嘉低头翻着剧本,忽然想起刚才在天台,许严背对着女主时,那只用力到泛白的手。原来他不仅自己演得细,连对手的戏都替人琢磨到了。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夏沫嘉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许严忽然说:“白天导演骂你时,别往心里去。我刚拍戏那阵,被骂得更狠,有时候卡戏不是能力问题,是太急着给自己‘下定义’了。”

夏沫嘉抬头看他,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比片场里的严肃多了几分温和。“谢谢许老师。”她认真地说。

“回去早点休息,”许严摆摆手,“明天别再卡戏了,我可不想陪你重拍十遍。”

夏沫嘉推开车门,忍不住笑了笑——原来他也会说这种带点玩笑的话。关车门时,她听见许严的助理在电话里说:“哥,刚才那场戏的片段被路透了,网友都在夸你‘背影都是戏’……”

她抬头望了眼车窗里的人,他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沉静。原来每个看似轻松的“到位”,背后都是这样一点点磨出来的。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暖黄的路灯透过车窗,在许严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影。夏沫嘉解开安全带,手搭在车门把手上,正想再说声谢谢,抬头时却撞进许严的目光里。

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平时在片场总带着点疏离感的眼神,此刻像被夜色泡软了,眉峰间的严肃淡了下去,眼底藏着的情绪像化不开的墨,浓得快要溢出来。没有刻意的灼热,却带着一种沉静的专注,像是在认真记住她此刻的样子——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眼里还带着点被点拨后的亮,握着保温杯的手指微微蜷着。

那目光太沉,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像冬夜里悄悄漫过来的暖流,让夏沫嘉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下意识地避开视线,手指用力按了下车把手,“咔嗒”一声轻响打破了沉默。

“那……我上去了,许老师。”她的声音有点发紧。

许严这才微微颔首,喉结动了动,没说什么,只是眼神跟着她的动作移动——看她推开车门,看她裹紧外套,看她站在车外抬头看他。直到她转身往酒店走,他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背影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停留,像有根无形的线,轻轻牵着。

夏沫嘉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车窗已经缓缓升起,遮住了他的脸,但她总觉得,那道目光还落在自己身后,带着点说不清的纵容,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

夜风又吹过来,夏沫嘉拢了拢围巾,把那点突如其来的心跳,悄悄藏进了酒店温暖的灯光里。

夏沫嘉推开酒店房间门,把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台灯的光落在摊开的剧本上,刚好照亮许严标过的那段——孟瑶偷看沈舟文件的戏。

她指尖划过“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两下”的批注,想起刚才车里他说的“藏”,忽然觉得剧本上的文字活了起来。白天总觉得孟瑶的“试探”该是紧张兮兮的,现在才明白,真正的试探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表面只泛起一点涟漪,底下却藏着一圈圈扩散的波澜。

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沫嘉姐,明天的戏服熨好了,放门口了哦。”她回了个“好”,目光又落回剧本上,开始轻声念台词:“……这个合作方的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念到这句时,她下意识地抬手,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节奏很慢,像在心里默数着什么。敲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就按许严说的做了。她对着空气试了试表情——不能惊讶,不能激动,就只是眉头微蹙,眼神往门口瞟了一眼,像怕被人撞见。

“这样才对……”她小声嘀咕,心里那点卡戏的焦虑彻底散了。原来琢磨透了角色的心思,动作和表情会自己找上门来。

桌上的保温杯还温着,她倒了半杯姜茶,小口喝着。窗外的夜色更浓了,酒店楼下偶尔传来剧组收工的动静。她翻到剧本后面孟瑶和沈舟的对手戏,忽然想起许严在片场背对着女主时,那只泛白的手。

“他对每个细节都这么较真吗?”夏沫嘉托着下巴笑了笑,拿起笔在剧本空白处写:“沈舟骂孟瑶时,眼神里会不会藏着一点‘她怎么这么冒失’的无奈?就像……就像刚才他看我卡戏时的样子?”

写完又觉得有点傻,赶紧用笔划掉,却忍不住对着剧本里沈舟的名字看了几秒。台灯的光晕里,纸张翻动的声音很轻,混着姜茶的暖意,让这个赶夜戏的夜晚,多了点踏实的滋味。

她合剧本时,已经快十二点了。睡前特意把明天要穿的戏服挂在衣架上,手指拂过袖口时,忽然想起许严手腕上的道具疤痕——原来每个角色的秘密,都藏在这些旁人不注意的地方。

关灯躺下时,夏沫嘉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闪过的不是明天的台词,而是许严刚才在车里的眼神,和他说“别太急着给自己下定义”时的语气。她轻轻叹了口气,把这点细碎的思绪,裹进了被子的温暖里。

直到下午拍孟瑶给沈舟送文件的戏,夏沫嘉才发现许严今天格外“严格”。她按他之前教的,把文件递过去时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他却突然喊停:“孟瑶是紧张,不是心虚,手指幅度太大了,重来。”

重拍三次,他总能挑出点小毛病。夏沫嘉咬着牙调整,心里那点委屈混着不服气,倒让她的眼神里多了点剧本里孟瑶该有的“小心翼翼的倔强”。

“过。”许严终于点头,转身时却对助理低声说:“去买杯低卡热果茶,要青柠味的,不加糖,放夏沫嘉桌上。”

助理愣了愣:“早上不是没给她点吗?”

“早上那批咖啡太凉,前几天她生理期,捂着肚子拍戏,估计现在还忌生冷。”许严望着远处夏沫嘉低头喝水的背影,笔在指尖停住,“刚才故意挑她错,是让她把那点‘气性’放进戏里——她演得太乖了,孟瑶不该是那样的。”

只是这些话,夏沫嘉此刻还不知道。她正盯着保温杯里的水,心里盘旋着一个念头:他果然是故意的。

夏沫嘉收工回休息区时,一眼就看见桌上放着杯热果茶,青柠的清香混着热气飘过来,杯身上还贴着张便签,是助理的字:“许老师让给你买的。”

她愣在原地,手指悬在半空,半天没敢碰。

早上那杯漏掉的咖啡还梗在心里,刚才被许严连挑三次错的委屈劲儿也没散,怎么突然就……给她买了果茶?

她拿起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漫上来,像在熨帖什么。前几天生理期肚子疼,她确实在化妆间皱着眉念叨过“就想喝点热的”,当时许严刚好路过,她还赶紧闭了嘴——哪想到,他居然听见了,还记到了现在。

“许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小声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刚才心里那点“他故意针对我”的念头,像被这杯热果茶烫化了,咕嘟咕嘟冒起一串说不清道不明的泡泡。

茫然间,她拧开杯盖抿了一口,青柠的微酸混着淡淡的甜,温温地滑进喉咙,熨得人心里暖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又赶紧抿住,怕被人看见。可那点藏不住的笑意,还是从眼角眉梢跑了出来,像被阳光晒化的糖霜,黏糊糊的甜。

她抱着杯子坐回椅子上,刚才拍对手戏时的紧绷感全散了。原来他不是故意漏了她的咖啡,也不是故意挑错,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记着一些她都快忘了的小事。

远处,许严正和导演说话,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抬了下头。夏沫嘉像被抓包的小孩,猛地低下头,假装专心喝果茶,耳朵却悄悄红了。

杯子里的果茶还冒着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心里那点刚刚冒头的、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欢喜。

!对完最后一场戏的台词,夏沫嘉正低头收拾剧本,耳边传来脚步声,抬头就看见许严站在面前。

“早上的咖啡,”他开口,语气比平时柔和些,“助理说你前几天生理期,咖啡太凉,没敢给你点。”

夏沫嘉手里还捏着那杯没喝完的热果茶,闻言愣了愣,脸颊慢慢热起来。原来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刚才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猜测,此刻都变成了有点傻气的不好意思。

“我……我不知道,”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杯沿,眼神瞟向别处,不敢看他,“谢谢许老师的果茶,很好喝。”

许严看着她这副样子——头发因为低头有点乱,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眼睛,像只被戳中了软肋的小兽,刚才对戏时那点倔强劲儿全没了,只剩下软乎乎的乖。他心里忽然一动,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指尖穿过发丝的触感很软,夏沫嘉像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住。头顶传来的温度很轻,却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让她连呼吸都忘了。

许严自己也愣了下,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做出这个动作,收回手时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他轻咳一声,掩饰般地转开话题:“下午那场偷看文件的戏,按你刚才对词时的感觉来,没问题。”

夏沫嘉这才缓过神,猛地抬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阳光透过片场的窗户落在她脸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刚才被揉乱的头发翘起来一小撮,显得格外可爱。

许严的喉结动了动,没再说什么,转身时嘴角却悄悄勾起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夏沫嘉摸着自己被揉过的头发,愣在原地,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刚才那一下,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她觉得,早上那点误会带来的委屈,还有此刻心里的慌乱与欢喜,都混在一起,酿成了有点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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