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扑面！污水翻腾！周德贵庞大的身躯带着毁灭性的气势猛扑过来！腐烂的巨掌撕裂污浊的空气！直抓楚秋生面门！
退无可退！管道狭窄！身后是死路！
楚秋生眼中厉色一闪！不退反进！在巨掌抓到的瞬间！身体猛地向下一沉！整个人没入冰冷刺骨的污水中！
哗啦！
腥臭的污水瞬间淹没头顶！冰冷刺骨！视线一片漆黑！污物灌入口鼻！窒息感瞬间袭来！
周德贵的巨掌抓了个空！重重拍在楚秋生刚才位置的管壁上！发出沉闷巨响！泥浆飞溅！
楚秋生强忍着窒息和恶心！在水下猛地睁开眼睛！污水浑浊！手电早已脱手！只有管道远处苏雨晴那边微弱的反光提供一丝视野！他看到了！周德贵粗壮、覆盖着腐烂粘液和黑色泥浆的双腿！如同两根巨大的腐烂石柱！矗立在污水中！
机会！
楚秋生在水下憋住气！双手紧握那把卷刃的消防斧！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将斧刃狠狠砍向周德贵右腿的膝盖后方！
噗嗤！！！
斧刃深深嵌入腐烂的肌腱和韧带！黑褐色的粘液和破碎的组织猛地喷涌而出！瞬间染黑了周围的污水！
“嗷——！！！”
周德贵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歪！失去平衡！重重砸进污水中！溅起巨大的泥浪！整个管道都在剧烈震动！
楚秋生趁机从污水里冒出头！大口喘息！腥臭的污水顺着头发和脸颊流淌！他抹了一把脸。看到周德贵在污水中痛苦地翻滚！被重创的右腿怪异地扭曲着！浑浊的独眼充满了狂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就是现在！
楚秋生顾不上喘息！踩着及腰深的污水！踉跄着扑向悬挂在管道中央的苏雨晴！
周德贵发现了他的意图！仅剩的左臂疯狂地挥舞起来！掀起污浊的水浪试图阻挡！同时发出更加狂怒的咆哮！
楚秋生被水浪冲得站立不稳！但他死死盯住前方！距离苏雨晴只有几步之遥！他看到了她低垂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气息微弱。手腕被细铁丝勒得深可见骨。乌黑发紫。
“苏雨晴！”他嘶哑地喊着。再次扑上！
周德贵的巨掌带着恶风再次抓来！这一次。抓向的是苏雨晴！
楚秋生目眦欲裂！他猛地将手中卷刃的消防斧当作标枪！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掷向周德贵那只浑浊的、燃烧着疯狂的独眼！
斧头旋转着飞出！带着泥水！噗嗤一声！斧背重重砸在周德贵的眼眶上！
“呃啊——！” 周德贵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后仰倒！独眼位置血肉模糊！粘液飞溅！暂时失去了视觉和平衡！
楚秋生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扑到苏雨晴身下！冰冷的污水淹没到胸口。他踮起脚。伸手去够捆绑她的锈蚀电缆！
电缆冰冷粗糙。缠绕得很紧。深深勒进她的身体。苏雨晴似乎被惊动。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眼皮颤动了一下。却没能睁开。
“坚持住！”楚秋生低吼。手指被粗糙的电缆边缘割破。鲜血混入污水。他顾不上疼痛。拼命撕扯！抠挖！试图解开那死结！
身后。周德贵陷入彻底的疯狂！他在污水中翻滚！咆哮！仅剩的左臂疯狂地拍打着水面和管壁！污浊的泥浪滔天！整个管道如同末日！
快！快啊！
楚秋生心急如焚！手指被割得血肉模糊！一根电缆终于被他扯松了一些！苏雨晴的身体微微下滑。脚尖完全没入水中。
就在这时！
“呃……”
一声轻微的、仿佛叹息般的声音从苏雨晴干裂的嘴唇中溢出。她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了头。
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神涣散。失焦。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痛苦。但当她看到近在咫尺、浑身污血泥浆、面目狰狞的楚秋生时。那涣散的眼神似乎凝聚了一丝微弱的光。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楚秋生凑近。才勉强听清那微弱到几乎消散的气音：
“…斧……柄……拧……”
斧柄？拧？
楚秋生猛地看向刚才掷出、此刻落在不远处污水中只露出半截木柄的消防斧！又看向捆绑苏雨晴的锈蚀电缆！其中一根较粗的电缆连接处。似乎有一个锈死的、不起眼的金属卡扣！形状……像斧柄末端的套环？！
他瞬间明白了！
楚秋生毫不犹豫！扑向污水中的消防斧！抓住木柄！拔了出来！不顾周德贵在身后掀起的滔天巨浪！再次扑回苏雨晴身下！将消防斧倒转！用斧柄末端那个带螺纹的金属套环！狠狠怼进那锈蚀电缆连接处的卡扣里！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拧！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锈死的卡扣在巨大的力量下开始转动！
吱呀……
捆绑苏雨晴的几根电缆同时松动！缠绕的力量瞬间消失！
扑通！
苏雨晴的身体无力地坠落。砸进冰冷的污水中！溅起水花！
楚秋生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抱在怀里！苏雨晴的身体冰冷僵硬。轻得像一片羽毛。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走！”楚秋生嘶吼一声。抱着苏雨晴。转身就向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去！脚下是及腰深的污水和淤泥。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身后。是周德贵彻底疯狂的咆哮和翻滚！他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腿。但那股毁天灭地的怨毒和狂暴。如同实质的浪潮。紧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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