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滋啦！！
幽蓝的电火花在焦黑遗骸的眼窝里疯狂跳跃！频率越来越快！亮度越来越强！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疯狂！那股充满毁灭气息的电流怨念，如同无形的牢笼，瞬间锁定了楚秋生！
危险！
楚秋生头皮瞬间炸开！身体比思维更快！猛地向后急退！
就在他离开原地的刹那！
噼啪——！！！
一道拇指粗细、刺眼夺目的幽蓝色电弧！如同毒蛇般从遗骸焦黑的右手指尖迸射而出！撕裂潮湿的空气！带着死亡的尖啸！狠狠劈在楚秋生刚才站立的位置！
轰！！！
电弧炸裂！地面上的油污瞬间被点燃！腾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焦糊味混合着臭氧的刺鼻气味猛烈扩散！被击中的水泥地面留下一个焦黑的浅坑，边缘还在冒着青烟！
好险！
楚秋生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紧握消防斧，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死死盯着那具焦黑的遗骸！
滋啦！滋啦！电弧在遗骸周身跳跃！焦黑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窜动！他那只握着管钳的右手，缓缓抬起！带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指尖再次指向楚秋生！
噼啪——！！！
又一道电弧迸射！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
楚秋生狼狈地就地翻滚！电弧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灼热的气流烫得他皮肤生疼！重重轰击在他身后的金属管道上！留下一个深凹的焦痕！
“呃……”一声沙哑的、仿佛电流短路般的嘶鸣，从遗骸烧焦的喉咙里挤出！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狂暴的怨毒！他焦黑的身体在电流的刺激下，开始缓缓地、僵硬地试图站起！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不能让他完全活动起来！楚秋生眼中厉色一闪！趁遗骸还未完全站直，身体如同猎豹般猛地前冲！手中的消防斧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决绝，狠狠劈向遗骸那只握着管钳、正在凝聚电光的右手手腕！
铛！！！
斧刃重重砍在焦黑的手腕上！发出沉闷的金铁交鸣！巨大的反震力让楚秋生手臂剧痛！斧刃深深嵌入焦炭般脆硬的骨骼和肌肉组织！黑灰色的碎屑飞溅！
“嗷——！！！” 遗骸发出一声非人的、混合着电流噪音的惨嚎！整个身体剧烈抽搐！眼窝中的电火花疯狂闪烁！迸射的电弧失控地在设备间内乱窜！击中墙壁、管道，爆出团团火花！
他握住管钳的力道一松！巨大的管钳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就是现在！楚秋生强忍着手臂的麻木和剧痛，目光瞬间锁定遗骸身后那个巨大的金属罐体——总阀门！以及阀门上那个被管钳卡住的手轮！笔记本里提到过，阀门压力异常！
他不再理会陷入短暂混乱的电流遗骸，猛地扑向那个巨大的阀门！一把抓起地上沉重的管钳！
入手冰冷沉重！楚秋生用尽全身力气，将管钳的咬口狠狠卡在手轮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阀门关闭的方向！狠狠一扳！
嘎吱——吱呀——！！！
生锈的阀芯发出刺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巨大的阻力从管钳上传来！仿佛在对抗着某种恐怖的压力！
“呃啊！”楚秋生咬紧牙关，脖子上青筋暴起！双脚死死蹬住地面！全身的力量都压在管钳上！
阀门手轮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丝！
就在这一瞬间！
呜——！！！！
一声低沉、压抑、如同万吨巨轮汽笛般的恐怖轰鸣！猛地从巨大的金属罐体内部响起！整个设备间都在剧烈震动！灰尘和锈屑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连接罐体的粗大管道疯狂颤抖！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
罐体表面一个压力表的指针！猛地从危险的红色区域弹回！瞬间归零！紧接着，表盘玻璃砰然炸裂！
与此同时！
滋啦——！！！
身后传来一声更加凄厉、更加狂暴的电流尖啸！那具焦黑的遗骸！似乎因为楚秋生扳动阀门，彻底陷入了最后的疯狂！他放弃了凝聚电弧，整个焦黑的身体猛地膨胀！无数道失控的、粗大的幽蓝色电弧如同狂舞的毒蛇，从他身体的每一个裂口、每一个窍穴中迸射而出！无差别地轰向四面八方！
轰！轰！轰！！！
设备间内如同引爆了电浆炸弹！墙壁被炸出大洞！金属管道被撕裂扭曲！地面被轰出焦坑！狂暴的电蛇疯狂肆虐！整个空间变成了死亡的雷池！
楚秋生只来得及将身体死死缩在巨大的金属罐体后面，用管钳护住头脸！
狂暴的电蛇擦着他的身体轰击在罐体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灼热的气流和飞溅的金属碎片打在身上，剧痛无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和臭氧味！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这疯狂的爆发持续了十几秒，才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青烟，滋滋的电流声微弱下去。
楚秋生浑身剧痛，耳朵嗡嗡作响，挣扎着从罐体后探出头。
那具焦黑的遗骸……已经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个人形的、焦黑的印记，和散落一地的黑色灰烬。只有那把巨大的管钳，还躺在焦痕中。
总阀门……似乎被关死了？巨大的罐体不再轰鸣震动。
楚秋生喘着粗气，靠在冰冷的罐体上。惊魂未定。他低头看向手中紧握的管钳。刚才搏斗中，管钳的手柄似乎被电弧击中过，有些地方融化了，露出里面……
管钳的空心手柄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动，顾不得烫手，用力掰开融化的部分。从里面抽出一个卷成筒状的、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展开油布。里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图纸。还有几张粘在一起的照片。
图纸是手绘的“希望城区供暖系统总阀及旁路管道示意图”。在一些关键节点，被人用红笔做了标记和注释。其中一个标记就在这个变电站的地下管道上，旁边写着：“HC注入点”。HC？荣昌化工（Hope Chemical）的缩写？
照片有些模糊，但能看清。一张是刘长海和一个穿着荣昌化工工作服的男人在变电站门口握手，背景里能看到几个工人正从一辆印着荣昌化工标志的卡车上往下卸一些密封的罐子。另一张是刘长海将一叠厚厚的钞票塞给一个穿着制服（像是环保部门）的男人。最后一张……是偷拍的，在一个昏暗的仓库里，王大富正指挥手下，将一些标注着骷髅头和交叉骨标志的黑色油桶，通过管道接口，连接到供暖系统的旁路上！
铁证！无法辩驳的铁证！将刘长海、荣昌化工、王大富、甚至监管部门的蛀虫，全部钉死的铁证！
楚秋生将图纸和照片紧紧攥在手里，如同握住了烧红的烙铁，也握住了沉甸甸的希望！
他必须立刻离开！带着苏雨晴！带着这些证据！
他挣扎着站起，正要返回总控室。
突然！
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总控室的方向传来。
声音很轻，很细，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一种熟悉的冰冷？
是苏雨晴？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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