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吗

刘耀文的训练越来越紧，消息常常是凌晨发来的。某天宋亚轩拍淋雨的戏，冻得浑身发抖，手机震了震，是刘耀文发来的照片：训练室的白板上写满了战术，角落里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孙膑，旁边标着“Song的高光位——此处应放二技能”。

“等我赢了半决赛，就去看你。”

宋亚轩盯着那张照片，手指摩挲着屏幕上的小人，突然觉得眼眶发烫。小林递来姜茶，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道：“这画功，一看就是刘耀文。您说他这人也挺有意思，打比赛那么凶，画个画倒像小学生。”

“他就是故意的。”宋亚轩低声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可这份雀跃，很快被莫名的恐慌取代。

他开始刻意放慢回复的速度，在刘耀文发来比赛视频时，只回个“厉害”；在对方问“你拍夜戏累不累”时，说“还好”。跨年那天，小林陪他在片场守岁，零点的烟花炸开时，他打了又删的“我好像有点想你”，最终变成了冷冰冰的“新年快乐”。

小林叹了口气：“宋老师，喜欢就喜欢了，藏着干嘛？您看您这几天，对着手机唉声叹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丢了魂儿。”

宋亚轩望着窗外的烟花，没说话。他怕，怕这份超出友谊的心动是错的，怕自己一直以为的“喜欢女生”是根深蒂固的偏见，更怕捅破这层纸后，连现在这点联系都没了。

对话框里的沉默像潮水，慢慢漫过曾经热络的痕迹。宋亚轩对着黑屏的手机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背包内侧的徽章，小林进来送夜宵时，戳了戳他的胳膊：“别想了，说不定人家也在等你消息呢？”

第十一章：影院里的目光与未说的话

大年初一的路演现场，宋亚轩站在台上，听着台下的欢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排飘。手里的麦克风有点凉，像他此刻的心跳——来之前，他鬼使神差地给刘耀文发了句“今天在你城市路演”，没收到回复，心里空落落的。

“宋老师，看镜头呀。”小林在侧台朝他比手势，压低声音，“我刚看到个熟面孔，后排穿黑卫衣那个，是不是……”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后排角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刘耀文戴着口罩，露出的眼睛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像藏了整片星空，见他望过来，还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主持人开始挑选观众提问，宋亚轩的目光总忍不住往那边瞟，直到镜头稳稳对准刘耀文，全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他摘下口罩，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眉眼间比综艺时成熟了些，额前碎发有点乱，像是刚从训练馆赶来。

“想问宋亚轩，”刘耀文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点紧张的微颤，目光却始终没离开他，“电影里说‘喜欢就该说出口’，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宋亚轩的呼吸顿了顿。他想起综艺时，刘耀文在游戏厅教他投篮，手掌虚虚覆在他的手背上，温度烫得惊人；想起庆功宴上，他替自己挡酒，耳尖红得像草莓糖，说“他不能喝，我替他”；想起分别时，他捏着电影票站在雨里，说“等你有空，随时都能去”。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瞬间，突然清晰得像在眼前。

“我觉得，”宋亚轩握紧麦克风，声音比平时沉了些，目光直直回视他，“不管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总得试试，才不算遗憾。”

刘耀文笑了，眼睛弯成他最熟悉的样子，轻轻说了句：“我也是。”

后台见面时，刘耀文递来的芋圆啵啵还冒着热气。宋亚轩接过奶茶，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男生的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打游戏磨出来的。

“你怎么来了？”他低头戳着杯里的芋圆，不敢看他。

“队里放了两天假，”刘耀文挠挠头，卫衣帽子滑下来，露出额前的碎发，有点不好意思，“买不到前排票，只能坐后排，还好你看到我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边缘有点皱，是总决赛的。“下个月，有空吗？想让你……来看我比赛。”

宋亚轩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小林在旁边轻咳一声：“宋老师下月初刚好有空档，我这就把行程空出来！”

刘耀文眼睛一亮，看向宋亚轩，像是在确认。宋亚轩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轻轻点了点头：“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