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凌澈压低声音，心脏狂跳，“关于翡翠之心异脉节点，还有……顾时先生。”
岳峥磬的眼神骤然一凝。他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魁梧的身躯将凌澈半掩在身后。
“石教授。”岳峥磬的声音低沉如岩石摩擦，“灵蚀污染刚过，学员受惊四处走动很正常。您和文助教这么匆忙，是有什么急事？”
石正罡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胸前的青铜法典徽章微微闪烁，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学院内部事务，不需要向学员解释。这个学员——”他指向凌澈，“涉嫌窃取学院机密，必须接受调查。”
凌澈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金属残片。秦镇岳让他将残片交给石正罡，但现在……石正罡明显有问题。这个认知让他胃部绞痛。
岳峥磬纹丝不动，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秦院长已经问询过他。”他平静地说，“如果石教授有疑问，可以直接找秦院长。”
空气瞬间凝固。石正罡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青铜法典徽章的光芒更盛。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文澜突然轻轻拉了拉石正罡的袖子。
“教授，顾阁主还在等我们。”文澜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某种提醒的意味，“关于那些古籍的修复工作。”
石正罡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的阴鸷渐渐收敛。他冷冷地扫了凌澈一眼，又看向岳峥磬。“很好。我会和秦镇岳谈的。”他转身离去，文澜紧随其后，却在转身的瞬间，对凌澈投来一个难以解读的眼神。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凌澈才长出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岳峥磬一把扶住他，有力的手臂稳如磐石。
“你听到了什么？”岳峥磬的声音压得极低。
凌澈快速将偷听到的对话和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包括秦镇岳让他将金属残片交给石正罡的奇怪命令。岳峥磬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几乎拧成一个结。
“石正罡有问题。”凌澈喘息着说，“而秦院长可能知道，甚至……在利用我试探他。”
岳峥磬沉默片刻，突然转身。“跟我来。”
他带着凌澈穿过几条隐蔽的通道，来到一间偏僻的石室前。石室门上刻着简单的岩纹，看起来像是灰岩分院的某个储藏间。岳峥磬在门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停顿，又敲了几下。
门无声地开了。千沐曦清丽的脸出现在门后，她肩头的圣光蒲公英虚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室内。看到凌澈，她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让开身子。
“进来吧。”她的声音如同清泉，抚平了凌澈紧绷的神经，“我们正在等你。”
石室内，沈星灼正坐在角落，手中的异能弩机闪着幽蓝的微光。夜雨锋靠在墙边，如同一道随时准备融入阴影的利刃。而最让凌澈震惊的是，顾时也在其中，他的日晷左眼缓慢旋转，脸上带着疲惫和忧虑。
“看来，”顾时的声音沙哑，“我们的'灵语狐'带回了重要的消息。”
凌澈环视众人，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巧合，而是一次早有准备的集结。他缓缓掏出那块金属残片，放在室中央的石桌上。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他深吸一口气，“关于葬灵仪轨，关于蚀灵会，还有……学院内部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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