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我正窝在沙发里边吃薯片边画弥月CP同人图，突然听到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老鼠？"我蹑手蹑脚地摸过去，推开厨房门——
两米多高的死神服务员正站在我家料理台前，用骷髅头造型的茶杯优雅地喝着红茶。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着把薯片袋砸过去，薯片在空中散开，像金色的雪花。
"真没礼貌。"死神——现在我知道他叫雷姆了——接住一片薯片放进嘴里，"我带了点心来的。"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盘...那是饼干吗？形状像是缩小的人类头骨，眼眶部分还填着草莓酱。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紧贴墙壁，随时准备逃跑。
"死神不需要邀请。"雷姆又倒了杯红茶，"坐下吧，我们得谈谈你的...小问题。"
我战战兢兢地蹭到餐桌最远端的椅子上，屁股只敢沾一点点边。雷姆的头几乎顶到我家天花板，他弯腰时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让我想起老旧的木门。
"首先，"雷姆推给我一个骷髅茶杯，"你看到的数字不是真正的死神之眼。"
"那是什么？"我小心地问，不敢碰那个茶杯。
"半吊子预览版。"雷姆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因为我只是瞥了你一眼，没有正式授予能力。"
我回想起甜品店那个对视："所以...这不是永久性的？"
"哦，是永久的。"雷姆愉快地说，"只是功能不完整。比如——"他突然指向窗外。
我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对面公寓的老奶奶在浇花。她头上的数字显示【876:23:11】。
"她确实还有一个月寿命，"雷姆说，"但看看那个。"
楼下遛狗的年轻人头上飘着【15:02:58】，数字飞速减少。我屏住呼吸等待悲剧发生——结果那人只是走到停车计时器前，往里面投币。
"他的停车时间。"雷姆干巴巴地说。
我额头抵在桌子上："所以我看的数字可能是死亡时间，也可能是停车时间？"
"或者披萨外卖送达时间，或者..."雷姆突然凑近，冰冷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某个特定事件的时间。"
我打了个寒颤："特定事件？"
"比如L。"雷姆靠回椅背，"你没发现他头上没数字吗？"
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L？"
"死神知道很多事。"雷姆耸耸肩，"比如你手机相册里有472张弥海砂和夜神月的照片。"
我的脸瞬间烧起来："那是...研究资料！"
"还有你上周二在图书馆画的夜神月抱枕图。"
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请别说了..."
"重点是，"雷姆突然严肃起来，"L没有数字，因为他的命运与某个事件绑定。而你的能力会吸引其他死神的注意，所以..."
"其他死神？"我声音都变调了，"还有多少个？"
"很多。"雷姆站起身，头穿过我家吊灯，"建议你学会控制这个能力，否则会看到很多...尴尬的东西。"
他走向阳台，又回头说："对了，夜神月确实在用死亡笔记，但别多管闲事。死神不喜欢剧透。"
说完，他像烟雾一样消散在阳光里，只留下半杯红茶和一盘人头饼干。我瘫在椅子上，感觉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周一早上，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学校。整个周末我都在测试这个坑爹的"半吊子死神之眼"，结果发现它比Windows98还不可靠——我能看到数学老师头上的【02:15:00】是他午休结束时间，而同桌女生头上的【168:00:00】只是她新买的隐形眼镜使用周期。
"夜雨同学！"班长突然拍我肩膀，"你的历史报告什么时候交？"
我抬头看他头上的数字：【24:00:00】。
"班长！"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明天一定要去医院！24小时！你只有24小时了！"
全班瞬间安静。班长脸色煞白："什...什么？"
"24小时后你会...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报告截止日期是明天？"
班长点点头。
"哦。"我松开他的手，"那没事了。"
同学们哄堂大笑，而我尴尬得想立刻转学。社恐发作的我缩在座位上，直到上课铃拯救了我。
历史课上，我偷偷观察夜神月。他头上的【8759:59:59】稳定减少，看起来确实是死亡倒计时。而弥海砂的【35241:22:10】也没有异常波动。至少这两个数字是可靠的？
"夜雨同学，"历史老师突然点名，"请回答这个问题。"
我站起来，发现老师头上的数字是【？？？？？？】——全变成问号了！这是什么情况？系统崩溃？
"我...呃..."我结结巴巴地说，"答案是...世事难料？"
全班再次爆笑。历史老师气得胡子翘起来："我问的是拿破仑哪年登基！"
"1804年！"我脱口而出，然后愣住了——我怎么知道这个？
老师也愣住了："正确。但下次请专心听讲。"
坐下后，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个破能力还附带历史知识加成？
下课铃响，我逃也似地冲出教室，却在走廊撞上了L。他今天穿着 oversized 的连帽衫，手里拿着一盒马卡龙。
"听说你预言了班长的死亡？"他歪着头问。
"只是作业截止日期..."我小声辩解，同时注意到L头上依然空空如也——没有数字，没有问号，什么都没有。
"有趣的能力。"L递给我一个马卡龙，"家政课别忘了，今天下午料理大赛。"
我差点被马卡龙噎住。完全忘了这茬！我和L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展示我们的"厨艺"？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下午的家政教室被改造成临时比赛场地，评委席坐着校长、家政老师和...夜神月？他怎么成了评委？
"学生代表。"L简短地解释，同时把我们的"食材"倒在桌上——棉花糖、巧克力酱、彩虹糖粒、小熊软糖，还有一包我偷偷带来的咸蛋黄酱。
"我们的主题是..."L举起一张纸板，上面写着"跨次元味觉体验"。
"这算什么主题？"隔壁组的女生嗤笑道。
"科学。"L严肃地说，"测试人类味觉的极限。"
我捂着脸，已经预见到灾难的来临。比赛开始后，L负责和面——如果那团介于橡皮泥和胶水之间的物质能称为"面"的话；我则负责"创意酱料"，也就是把咸蛋黄酱和巧克力酱混合。
"大胆的比例。"L看着我的调配点点头。
"这能吃死人吧？"我小声嘀咕。
"不会。"L认真地摇头，"最多食物中毒。"
我们的"作品"最终成型时，看起来像是被核辐射污染过的披萨。面饼上不均匀地分布着彩虹糖粒和小熊软糖，咸甜混合酱料呈现出诡异的橘棕色，而L坚持要在边缘插上一圈棉花糖作为"装饰"。
"时间到！"家政老师宣布，"请各组呈上作品。"
评委们依次品尝前几组的料理，表情还算正常。轮到我们时，校长盯着那个不可名状的食物，叉子悬在半空不敢落下。
"请品尝我们的跨次元味觉体验。"L彬彬有礼地说。
夜神月作为学生代表勇敢地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用毕生修养阻止自己吐出来。
"很...特别。"他艰难地咽下去，"甜与咸的大胆碰撞。"
校长和家政老师也尝了一小口。家政老师的脸立刻绿了，而校长则开始剧烈咳嗽。我惊恐地发现校长头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变：【50:00:00】...【05:00:00】...【00:30:00】...【50:00:00】...
"校长！"我冲上去猛拍他的背，"坚持住！不要死啊！"
"我只是呛到了！"校长推开我，喝了一大口水，"这玩意儿...咳咳...确实很有冲击力。"
L认真地记录评委反应："三位评委均出现强烈生理反应，证明我们的作品成功刺激了味觉极限。"
最终评分时，我们毫无悬念地拿了倒数第一。但L似乎很满意，甚至提议把配方发给科学杂志。
收拾器具时，夜神月走到我身边："夜雨同学对料理很有...独到见解。"
"啊哈哈...都是L的主意..."我干笑着，突然注意到夜神月的手表——和教室时钟显示的时间差了五分钟，和上周照片里一样。
"你的手表快了。"我脱口而出。
夜神月眼神一凛："你怎么知道？"
"呃...猜的？"我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感觉..."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夜雨同学，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安全。"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这是在威胁我吗？幸好L及时出现，递给我一块真正的披萨："补充能量。"
夜神月礼貌地点头离开，而L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有趣的反应。"
"什么反应？"
"当你指出他手表快的时候。"L咬了一口披萨，"普通人会先看表确认，而他直接问你怎么知道。"
我这才意识到夜神月的反应确实反常。L的观察力太可怕了！
放学路上，L突然问我："你真的能看到死亡时间？"
我僵住了："谁...谁说的？"
"雷姆。"L平静地说。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认识雷姆？那个死神？"
"不认识。"L歪着头，"但今早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告诉夜雨婷，雷姆说你好'。"
我腿一软，扶住墙才没摔倒。雷姆这是什么恶趣味！直接和L对话？这算哪门子"低调"啊！
"所以，"L凑近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直视我的灵魂，"你能看到我的死亡时间吗？"
"看不到。"我老实回答，"你头上什么都没有。"
L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有意思。"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段，他突然说："周日有空吗？"
"啊？"
"继续研究你的能力。"L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我列了127个实验项目。"
我接过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计划："'测试对动物是否有效'、'验证远距离观测精度'、'检查与月相的关系'...你要把我当小白鼠啊？"
"科学需要数据。"L理直气壮地说。
周日早晨，我在公园长椅上等L，无聊地观察路人的数字。大多数都很稳定，除了一个遛狗的老爷爷——他头上的数字在【00:05:00】和【10000:00:00】之间疯狂跳变。
"早。"L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两杯奶茶和一袋甜甜圈，"开始实验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进行了各种离谱测试：我看不同人的数字（结果依旧时准时不准）；L记录我的瞳孔变化（发现紧张时会变深红色）；甚至尝试用不同颜色的滤镜观察（粉色滤镜下数字会倒着走）。
"结论，"L咬着甜甜圈总结，"你的能力受情绪和光线影响，准确率约37.5%，对特定人物如夜神月准确率较高。"
"这有什么用啊？"我瘫在长椅上，"连停车时间和死亡时间都分不清。"
"但你能确定夜神月的数字是真实的。"L突然严肃起来，"而且只有一年左右。"
我坐直身体："你也注意到了？"
"数据不会说谎。"L看着远处，"无论那数字代表什么，夜神月的时间不多了。"
一阵风吹过，我突然觉得有点冷。L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没有数字的干扰，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爱吃甜食的少年。
"L，"我鼓起勇气问，"为什么你头上没有数字？"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世事难料。"
这个回答让我心头一紧。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弥海砂发来的消息："夜雨同学！下周文化祭，我们班要演话剧！月演王子，我演公主！你一定要来看！"
我正要回复，突然又一条消息进来："PS：听说L主动报名演树，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一口奶茶喷出来。L？演话剧？还演树？！
"怎么了？"L凑过来看手机，然后点点头，"确实，树的台词少。"
"你真要演话剧？"我难以置信地问。
"监控需要。"他平静地说，"舞台是观察夜神月的绝佳位置。"
我就知道！世界第一侦探怎么可能突然对表演艺术感兴趣？
"那我要去看。"我宣布，"作为你的...实验助手。"
L歪着头看我："你知道文化祭那天是满月吧？"
"所以？"
"月相可能影响你的能力。"他认真地说，"记得记录数据。"
我哭笑不得。在这个充满死亡笔记和死神的世界里，我——一个社恐同人女，莫名其妙获得了残次品死神之眼，现在还要研究月相对它的影响？
世事难料，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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