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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园艺花园的池塘染成融化的蜜糖色，粼粼波光里浮着几片睡莲的圆叶。季铃芄捏着小半包鱼食，指尖捻起几粒撒向水面，红白相间的锦鲤立刻从深水区游来，尾鳍搅碎了满池橘红，倒像是把夕阳的碎片都搅得活了过来。
季铃芄“慢点呀，都有份。”
她轻声说着，忽然被风吹得晃了下，一粒鱼食轻飘飘落在鹅黄色裙摆上。那布料上还沾着午后打理花圃时蹭到的草绿汁液，此刻和棕褐色的鱼食凑在一起，倒像幅随性的小画。
张真源刚抬起手想帮她拂掉，指尖离裙摆还有半寸时，却见季铃芄已经弯下腰。她的发绳上别着朵小巧的雏菊——是下午修剪花枝时他顺手给她别上的，此刻随着动作轻轻扫过他的手背，带着点痒意。她用指腹小心翼翼捏起那粒鱼食，手腕轻扬丢进水里，看着一条银白锦鲤精准接住，才直起身笑。
季铃芄“它们刚才抢得那么凶，肯定没吃饱。”
他望着她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她的甜品店见到她的样子。那天雨下得很大，她蹲在玻璃门后喂一只瘸腿的三花猫，白色围裙沾了点泥渍也不在意，只是用纸巾一点点擦去猫爪上的水，声音软得像刚出炉的舒芙蕾：“别急呀，金枪鱼罐头还有呢。”原本只是去隔壁买咖啡的他，鬼使神差推门进去，买了块她推荐的提拉米苏——后来才知道，那是当天最后一块。
张真源“季师傅……”
张真源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像是被晚风揉过。
张真源“你好像对所有东西都很上心。”
季铃芄正用指尖戳了戳水面，闻言转过头来。夕阳恰好落在她眼底，瞳仁里盛着碎金似的光，连带着眼角那颗小痣都温柔起来。
季铃芄“因为它们都很乖呀。”
她忽然指着水面。
季铃芄“你看我们的影子。”
张真源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水面上两人的身影挨得极近，他的灰色冲锋衣袖子和她的鹅黄裙摆几乎要碰到一起，旁边还漂着朵刚落的白睡莲，像枚精致的相框把两人框在中间。他喉结动了动，原本涌到嘴边的“像婚纱照”硬生生拐了个弯。
张真源“有点像……我们大学拍毕业照时的样子。”
（其实张老师是想说像婚纱照是吧？）
季铃芄“是吧！”
季铃芄眼睛亮起来，伸手去够飘到岸边的睡莲，指尖刚碰到花瓣，却被水纹晃得差点摔倒。张真源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贴着她的小臂，能感觉到布料下温热的体温，像握着块刚出炉的软曲奇。
张真源“我们学校的池塘比这个大。”
他松开手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张真源“有黑天鹅，下次……带你去看看？”
季铃芄把那朵睡莲别在他冲锋衣的口袋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胸口，像点燃了一小簇火苗。
季铃芄“好啊！”
她仰头笑的时候，发梢扫过他的下巴。
季铃芄“那我烤杏仁曲奇带去，说不定黑天鹅也爱吃甜的呢。”
锦鲤又游了过来，尾巴扫过水面，把两人的倒影晃成了模糊的一团。但空气里的甜意却越来越清晰，混着晚风吹来的玫瑰香和她发间的黄油气息，在张真源的心跳声里，慢慢酿成了最动人的味道。
（谁懂啊！“像毕业照”明明就是想喊“像婚纱照”吧！张教授你怂得好甜！）
（扶手臂那里！我的嘴角已经和太阳肩并肩了！）
（季铃芄把睡莲别他口袋里的时候，是不是在盖章“这是我的人”？！）
（黑天鹅：我不是来吃曲奇的，我是来当爱情见证鹅的。）
（救命！这对的空气里都飘着糖吧！摄像师加鸡腿！加全家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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