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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拒绝内卷后,我被系统绑架去种田

苏晚星离去后,小院重归死寂,但那是一种绷紧的、充满不祥预兆的死寂。月光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流淌在那些色彩斑驳、形态狰狞的畸变白菜上,反射出金属和腐烂质感的诡异光泽。程嘉禾站在原地,脚底发凉,仿佛能感觉到那些如同血管般蔓延的根系,正贪婪地汲取着地下被污染的能量。

父亲……必须从父亲那里打开突破口。

他转身,深吸一口气,走向父母居住的主屋。屋内还亮着微弱的油灯光芒,映在窗户纸上,摇曳不定。

他推门进去时,程母正坐在炕沿边纳鞋底,针线穿梭得有些心不在焉。程根生则蹲在墙角,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沟壑纵横的脸庞显得更加阴沉。两人显然都没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说,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爸,妈。”程嘉禾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程母抬起头,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手中的针线停了下来,担忧地问:“嘉禾,咋还没睡?是不是……是不是井边又有啥动静?”她显然也听到了刚才院里的些许异常。

程根生抽烟的动作顿了顿,浑浊的眼睛从烟雾后抬起,锐利地扫过程嘉禾的脸,却没有说话。

程嘉禾知道,不能再拐弯抹角了。他走到父亲面前,直接摊牌,语气沉重:“爸,妈,咱家这井……出问题了。”

程母的手一抖,针尖刺破了手指,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只是紧张地看着儿子。程根生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烟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

“我刚才看到……有东西靠近井口,留下了怪印子。”程嘉禾继续说道,目光紧紧锁定父亲,“而且,院角那些菜……你们自己来看吧。”

他侧过身,让开视线,指向屋外院子的角落。

程母犹豫了一下,放下鞋底,跟着程嘉禾走到门口。当她借着月光看清那些色彩诡异、形态扭曲的白菜时,顿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脸色煞白,连连后退:“这……这是啥妖孽啊!咱家菜地咋变成这样了!”

程根生也缓缓站起身,踱到门口。当他看到那些畸变植物时,拿着烟杆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恐惧和“果然如此”的复杂神情。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爸!”程嘉禾抓住父亲颤抖的手臂,声音带着恳求甚至是一丝绝望,“您到底知道些什么?这井,后山,还有早年淹死人的事……到底有什么关联?现在不是瞒着的时候了!这些东西,”他指着那些白菜,“还有晚上靠近井的不知道是啥的东西,都不是偶然!再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

程母也带着哭腔劝道:“他爹!有啥事你就说吧!别吓唬孩子了!这……这都邪乎到家了!”

程根生看着儿子焦急而坚定的眼神,又看看妻子惊恐的面容,最后目光落回那些妖异的植物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门框上。旱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程嘉禾几乎以为他依旧不会开口。终于,他用一种极其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缓缓说道:

“那……不是淹死的……”

程嘉禾的心猛地一跳。

程根生眼神空洞,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那是……献祭。”

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夜里。

“你太爷爷那辈儿,连着三年大旱,地裂得能塞进拳头,后山跟个火炉似的,夜里却总有怪声,像是啥东西渴得嗷嗷叫。”程根生的声音带着古老的战栗,“后来,来了个游方的老道,说不是天灾,是山里的‘灵’燥了,要‘水’喝。不是普通的水,是……是带着生人魂气的‘活水’。”

程母吓得捂住了嘴。

“老道说,咱家这井,是离‘灵’最近的‘眼’,得从这里‘送水’下去。不然,整个村子都得给‘灵’陪葬。”程根生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负罪感,“没办法……族里抽签……抽中了邻村一个刚过门没多久、命格属阴的小媳妇……说是她的魂气,最能安抚‘灵’……”

他闭上眼,仿佛不忍回忆那残忍的一幕:“就在这井口……把她……放下去了……说是‘送水’,其实就是……唉……”

程嘉禾听得浑身发冷,他终于明白“淹死”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血腥残酷的活人献祭!

“后来呢?”他声音干涩地问。

“后来……雨是下了,旱情解了。但那小媳妇的娘家不依不饶,闹得厉害。老道做完法事就走了,临走前说,‘灵’暂时安顿了,但这井通了阴路,沾了怨气,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用。尤其是子时前后,阴气最盛,井水也最‘活’,容易招东西。还让在井台底下,埋了块他画的‘镇符’。”程根生指了指井台方向,“就是怕井里的怨气和‘灵’的力量再惹出祸事。”

原来深更半夜不打水的忌讳,源于此!那所谓的“镇符”,是否就是苏晚星提到的某种古老契约或封印的残留?

“那后来再没出过事?”程嘉禾追问。

“表面上消停了。但老辈人都心里清楚,这事儿没完。那‘灵’只是暂时喝了‘水’,睡了,保不齐哪天又醒。所以一代代传下来,就是守着这井,少招惹,尤其别让外人知道底细。”程根生看着儿子,眼神复杂,“你回来折腾这井水种地,我就心里打鼓……没想到,到底还是……把不该惹的东西招来了……”

真相大白,却比想象中更加沉重。这口井,不仅是地脉泉眼,更承载着一段血腥的献祭历史和沉重的怨念。而所谓的“镇符”,或许在漫长岁月中已然效力大减,加上自己无意中用井水“浇灌”的行为,如同叩响了沉睡之门,才引来了这一连串的变故。

“爸,那个老道,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关于怎么彻底平息‘灵’的躁动,或者对付……别的邪门东西?”程嘉禾抓住关键问道。

程根生努力回忆着,摇了摇头:“年代太久,记不清了。只恍惚记得老道好像提过一嘴,说这井连着山根,山根连着‘灵’的心,要是‘灵’本身出了啥岔子,被外邪侵了,光镇井没用,得从根子上治……具体咋治,他没说。”

从根子上治……外邪入侵……程根生模糊的记忆,竟然与苏晚星关于“污染”的判断不谋而合!

就在这时,院门外再次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是苏晚星去而复返。她显然听到了屋内的对话,站在门口,脸色凝重异常。

程嘉禾将父亲的话简略转述给她。

苏晚星听完,沉默片刻,缓缓道:“活人献祭……以阴魂安抚地灵……这是最古老也最残忍的契约形式之一。那种情况下形成的‘镇符’,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怨力和不稳定性。如果后山那个‘灵’真的被外邪污染,这种基于血腥契约的脆弱平衡,很容易被打破,甚至可能被污染源利用,反过来加剧‘灵’的扭曲。”

她的分析让程家父母面色如土。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镇符’。”苏晚星目光锐利地看向井台,“看看它现在的状态。同时,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污染源可能已经知晓了这口井和那段历史,并试图利用这一点。”

她看向程嘉禾,眼神决绝:“程嘉禾,我们可能需要……掘开井台。”

掘井?程嘉禾心中一凛。这意味着将彻底打破维持了数十年的表面平静,将井下的秘密完全暴露出来。

但事已至此,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看向父母,程母一脸惊恐,程根生则沉默着,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古老的禁忌将被打破,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或许就埋藏在井台之下的泥土中。而随之而来的,是福是祸,无人能知。

夜色深沉,决定已下。一场针对井台下的挖掘,即将在这危机四伏的夜晚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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