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爵按住王默挣扎的肩膀,冰公主用冰元素护住她的四肢,防止她因剧痛受伤。时希的怀表飞快转动,试图放慢王默对疼痛的感知速度。毒夕绯则凝聚魔力,在她后颈形成一层保护膜,隔绝芯片对外界的感应。
王默在后颈的剧痛退去后,呼吸依旧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水王子指尖的水元素丝线还停留在她皮肤下,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枚芯片的轮廓——它像一只寄生的虫,细小的触须顺着血管蔓延,与她的神经末梢紧紧缠绕,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会让王默的身体本能地抽搐。
“不行。”水王子猛地收回手,蓝色的眼眸里覆着一层寒霜,“它和她的生命体征连在一起了。刚才只是暂时阻断信号,要是强行剥离,那些触须会瞬间收缩,可能……”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懂。
严爵的尾巴垂了下来,耳朵抿成一条直线:“这群杂碎,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这芯片就是个定时炸弹,既能追踪,能折磨,还能在她失控时……”
“闭嘴。”冰公主冷声打断,指尖的冰元素在王默后颈凝结成一层薄薄的保护膜,隔绝外界的刺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时希的怀表指针停在某个刻度,她望着王默苍白的脸,声音凝重:“芯片的核心与她的脊椎神经绑定了,时间魔法只能暂时延缓痛苦,无法彻底切断联系。”她顿了顿,“强行取出,等同于切断她的部分神经,轻则瘫痪,重则……”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严爵急得原地转圈,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
毒夕绯摘下手套,指尖的紫色魔力在王默后颈轻轻盘旋,却始终不敢深入:“我的毒能腐蚀芯片,但会连带着她的皮肉一起烂掉。她的治愈力虽然能修复,可神经一旦受损,就再也长不回来了。”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王默微弱的呼吸声,像根绷紧的弦,悬在每个人心上。
水王子轻轻抚摸着王默汗湿的额发,指尖能感觉到她皮肤下残留的电流感。他想起十年前在清溪峡,她为了保护大家,忍着灵犀之力的反噬也要往前冲;想起三年前她拖着一身伤逃亡,却把所有危险都引向自己;想起刚才她疼得蜷缩在地上,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喊出声……
“有一个办法。”水王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深海的暗流,“用仙力滋养。”
所有人都看向他。
“芯片的触须能吸收能量,尤其是仙力。”他指尖的水元素再次涌动,却不再尖锐,而是化作温润的溪流,轻轻包裹住那片皮肤,“如果用纯净的仙力一点点渗透,让它的触须放松警惕,或许能找到剥离的缝隙。”
“这太冒险了。”冰公主皱眉,“谁知道这芯片会不会反过来吸收仙力,变得更难控制?而且需要持续不断地注入,稍有不慎……”
“我来。”水王子打断她,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犹豫,“我的水元素最温和,能和她的治愈力产生共鸣,不容易刺激到芯片。”
他小心地将王默放平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指尖抵着她的后颈。温润的水元素像涓涓细流,一点点渗入皮肤,顺着芯片的触须缓缓游走。这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每前进一毫米,都要耗费巨大的精力,还要时刻提防芯片的反击。
严爵守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冰公主用冰元素维持着房间的温度,不让任何一丝寒气侵扰;时希的怀表慢慢转动,为水王子争取更充裕的时间;毒夕绯则凝聚出紫色的防护膜,将整个房间与外界隔绝,防止芯片发出求救信号。
夜色越来越深,水王子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蓝色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可他抵在后颈的指尖却稳得没有一丝颤抖。王默在睡梦中蹙着眉,偶尔发出细碎的呓语,却再也没有因为剧痛而挣扎——水元素的温柔包裹,像一层无形的铠甲,暂时护住了她脆弱的神经。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水王子才缓缓收回手,指尖的水元素已经黯淡了许多。他看着王默后颈那片依旧平坦的皮肤,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只能做到这样了。暂时让触须放松了些,但只要它还在,就永远是威胁。”
王默还在睡着,眉头却舒展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严爵叹了口气,用尾巴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那以后……她每晚还要受这罪?”
水王子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王默额前的碎发拂开,蓝色的眼眸里藏着一片深海般的坚定:“只要它还在一天,我就守着一天。总有办法让它和她彻底剥离,哪怕……需要耗费百年的仙力。”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王默苍白的脸上,也落在水王子疲惫却执着的侧脸上。芯片依旧藏在后颈的皮肤下,像一颗未爆的雷,但这一次,王默的呼吸间,多了一丝水元素的温润气息,像有一条无形的溪流,正日夜守护着她的生命。
他们都知道,这场与芯片的拉锯战,才刚刚开始。但至少现在,王默不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