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在那所谓地狱

贺峻霖地狱。

贺峻霖平淡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乔小叶听到这熟悉的二字不由得有些震惊

小叶（心理不是不是？！他不会有透视吧？

当然，相信科学，贺峻霖自然不会所谓透视

贺峻霖只是复述了那两个字，恰好与马嘉祺的感受一致。平直的语调，没有任何情绪渲染，却让这两个字显得更加冰冷和……贴切

乔小叶慢慢理解了，不是字面意思，而是这两个字所承载的、马嘉祺所处的状态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乔小叶和狗头都瞬间大脑宕机的举动

他伸出手，不是朝向乔小叶的手机，而是指向观测台角落的一个控制面板。面板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标注着“内部通讯”的按钮

贺峻霖楼下。项目部。辅助协调组。

他吐出这几个词，）这是乔小叶听过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像是念出一串坐标代码。然后，手指悬在那个按钮上方，目光转向乔小叶，带着一种纯粹的、不容置疑的询问

贺峻霖要。说话吗？

乔小叶彻底愣住

他要自己通过内部通讯，直接联系马嘉祺？现在？在这里？

狗头系统突发情境！攻略对象主动提出与第三方建立联系！

狗头系统不对劲不对劲，额…让我想想、他大概是想排除干扰源.嗯，对、斯…也可能是……

狗头的分析快而混乱，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

乔小叶看着贺峻霖那双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执拗的专注的眼睛

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出于同情。（乔小叶认为）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处理这个突然出现的、名为“马嘉祺”的干扰项

她深吸一口气。拒绝或回避，可能会让他产生更大的困惑或不满。接受……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乔小叶好

只是答应的声音已经不自觉的吐出

贺峻霖按下了那个按钮。面板上的指示灯亮起微弱的绿光。他退开一步，将通讯器前的位置让给了乔小叶，自己则重新站回望远镜旁

侧对着乔小叶，仿佛对接下来的对话并不感兴趣。但他微微侧过的耳朵和完全静止的身体，表明他正专注地接收着一切

乔小叶凑近通讯器，冰凉的金属网贴着她的嘴唇。楼下项目部辅助协调组的线路似乎已经被他直接接通了

乔小叶…喂？

她试探性地开口，声音通过线路传下去，带着细微的电流杂音

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几秒，才传来马嘉祺极度压抑、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惊恐的声音，压得极低

马嘉祺乔……乔小叶？！……你怎么……

他的声音背景里，能听到模糊的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和远处同事交谈的嘈杂——正是贺峻霖所说的“很吵”的世界

乔小叶我……嗯…

她一时语塞，飞快地瞥了一眼贺峻霖，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乔小叶你还好吗？

这个问题问得干巴巴又有些愚蠢

线路那头传来马嘉祺一声极轻的、像是哽住的笑声，充满了苦涩

马嘉祺好？……他们在让我核对三年前的项目档案数据，用最原始的手工方式，说是‘熟悉流程’……旁边的人都在看我笑话……贺峻霖他……

他的名字提到一半，猛地刹住，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通讯可能来自何处，带着巨大的惊惧沉默了

而就在这时，贺峻霖忽然转过头，看向通讯器，平直地插入一句话，是对马嘉祺说的

贺峻霖数据。编号P-2308至P-2351。校对规则。第七版。第14页

他说完，就又转回头，继续看着望远镜，仿佛只是随口报出了一串无关紧要的代码

留下乔小叶和马嘉祺，两人同款震惊

小叶（心理啊这…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马嘉祺（呵…他真的跟小叶在一起，可他为什么要帮我？）

电话那头呼吸声骤然停止。死寂。彻彻底底的死寂

乔小叶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那种被绝对掌控、连细微反抗都被精准预判和碾压的骇然与绝望

贺峻霖甚至不需要亲眼去看，就知道他正在遭受什么，并且能准确指出那折磨人的规则所在

对马嘉祺而言这不是帮助。这是一种更高级别的、令人窒息的冷漠

狗头系统贺峻霖的话增大了马嘉祺的心理压力

狗头有些沉重又肯定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马嘉祺听到了。

马嘉祺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抖得厉害，几乎破碎

马嘉祺谢谢，贺……贺先生

通讯被那头猛地切断。传来忙音

观测台里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有仪器还在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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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他甚至开始重新调整望远镜的角度，专注于下一个观测目标

乔小叶站在原地，嘴唇上还残留着通讯器的冰凉触感，耳边回荡着马嘉祺最后那句颤抖的、恐惧的“谢谢”

贺峻霖在尝试用他的规则理解并介入这个世界，而他的规则里，没有温情，只有效率和解码

听着狗头欢快的声音汇报着今天的成果，乔小叶只觉得心中一片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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