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系统上线的第一周，项目部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地震。旧日的沉疴被粗暴地铲除，新的秩序在贺峻霖一句冰冷的“执行”下，迅速建立
马嘉祺的消息重新变得活跃起来，带着一种死里逃生般的、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感激和……依赖
【小叶！真的没了！那堆山一样的纸！】
【新系统试运行了，虽然还有点小bug，但比之前强一万倍！】
【中午一起吃饭？公司楼下新开了家日料，据说不错。】
最后一条信息跳出来时，我正坐在观测台那张唯一还算舒适的椅子上，看着贺峻霖调试一组新的滤光片。手机屏幕的光在相对昏暗的环境里有些刺眼
我能感觉到，贺峻霖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但那种绝对的专注力场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隙
狗头在我脑内兴奋地搓手（如果它有手的话）
狗头系统来了来了！互动机会！宿主，答应他！并在目标人物面前提及！刺激源上线！
狗头系统啊啊啊期待已久的修罗场啊！
小叶（心理。不至于吧
我捏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利用马嘉祺……即使是为了任务，即使是为了最终阻止他黑化，也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卑劣。但前世那双彻底湮灭光亮的眼睛，像冰冷的针，抵在我的后背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声音尽量放得自然，甚至带上一点轻松的语调
乔小叶贺先生
他停下动作，微微侧过头，表示在听。光线勾勒出他冷淡的侧脸轮廓
乔小叶马嘉祺说楼下新开了家日料店，问我中午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那枚精致的滤光片上
乔小叶您……需要我给您带点什么回来吗？
观测台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仪器低沉永恒的嗡鸣
贺峻霖没有立刻回答。他甚至没有看我。他只是慢慢地将那枚滤光片对准光源，仔细检查着镜片边缘，仿佛那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久到我以为他根本不会回应这种“无聊”的问题时，他才极其缓慢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更平板
小叶（心理这是第几次他在我以为不会再说话时回答了……
贺峻霖“不需要。
然后，他补充了一句，依旧没有看我
贺峻霖能量棒。储备。充足。
他的意思是，他有足够的能量棒，不需要我带食物。完美回避了“我和马嘉祺一起去吃饭”这个核心事实，只回答了最后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狗头系统攻略对象回避核心信息！负面情绪指数上升！醋意值预估15点！宿主，加大力度！
狗头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抿了抿唇，心脏跳得有点快。一种负罪感和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交织在一起
乔小叶那……我大概一小时左右回来
我站起身，拿起包，故意让动作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
乔小叶您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贺峻霖没有回应，他背对着我，全身的线条都透着一股僵硬的冷漠。只是在我走到电梯口时，我似乎听到，仪器调节的旋钮发出了比平时更用力一点的摩擦声
“叮——”
电梯门合上，隔绝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 --
楼下的日料店人不少，闹哄哄的。马嘉祺早就占好了位置，看到我进来，用力挥了挥手，脸上是这段时间以来罕见的、真正放松的笑意
马嘉祺这儿！
他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虽然眼底还有疲惫，但那种被沉重压力碾碎的绝望感淡去了很多
马嘉祺救命恩人，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
他把菜单推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乔小叶没那么夸张
我接过菜单，勉强笑了笑
乔小叶就是……正好提了一下。
马嘉祺你那‘正好一提’简直堪比圣旨！
马嘉祺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掩不住兴奋
马嘉祺你都不知道，现在项目部那帮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连老大跟我说话都客气了三分！虽然……
他笑容淡了点，声音更低，伸手指了指天
马嘉祺虽然我知道，他们都是怕……上面那位
是贺峻霖。
我翻菜单的手指顿了一下
马嘉祺不过无所谓！
马嘉祺很快又振作起来，给我倒茶
马嘉祺总算能喘口气了。真的，小叶，谢谢你。要不是你……
他的话没说完，但里面的感激和依赖清晰可见
这顿饭，马嘉祺的话很多，说着项目部的新鲜事，吐槽新系统的小毛病，偶尔还会提起几句大学时的趣事
我笑着回应，但总觉得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穿透层层楼板，落在我的后颈上，让我如芒在背
一个小时，我吃得食不知味
-- --
回到观测台时，里面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贺峻霖站在老位置，观测着星空，数据记录板放在手边，一切井然有序
我轻轻走进去，将给他带的一瓶无糖乌龙茶（狗头建议：维持日常关怀人设）放在他惯常放水的地方
乔小叶我回来了（低声）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看那瓶茶
整个下午，他都异常沉默。甚至比平时更沉默。那种低气压无声地弥漫在整个空间，连仪器嗡鸣声都显得格外压抑
他不再主动分享任何观测到的数据，对于我的提问，回答也精简到了极致
“嗯。”
“不。”
“记录。”
惜字如金。
直到傍晚，观测接近尾声。他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声音又冷又硬，像冰块相互撞击
贺峻霖M78星云。光度异常波动。数据分析。今晚完成。
小盐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三十多章了🎊
小盐恭喜人气破十万💥‼️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