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准确地说,是看向我。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这种时候不应该在观测台,或者待在贺氏顶层的某个绝对安静的空间里吗?老城区的嘈杂、拥挤、陌生人群……这一切对他而言都应该是难以忍受的“干扰”才对。
他就那样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像一座突然被投掷到闹市中心的冰山,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气。周围路过的人群下意识地绕开他,投去好奇又畏惧的一瞥。
马嘉祺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桌面边缘,指节泛白。他几乎是本能地,微微向我这边靠拢了一点,像一个寻求庇护的姿态。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瞬间触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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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的视线,极其缓慢地,从我的脸上,移到了马嘉祺那只无意识靠近我的手上。
然后。
他迈开了步子。
朝着我们这边。
一步。两步。
他的步伐很稳,甚至称得上优雅,但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周围的空气随着他的靠近而变得更加稀薄、冰冷,正如他身上的气质一样。
马嘉祺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身体绷得死紧,像是随时要弹起来逃跑的猎物。
贺峻霖最终停在了我们的小桌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几乎将我和马嘉祺都笼罩其中。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松针气息,强势地压过了糖水的甜腻。
他先是看了一眼我面前吃了一半的杨枝甘露,然后又看向马嘉祺那碗已经洒出些许的糖水。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扫描两种不明物体的成分。
最后,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到我脸上。
贺峻霖乔小叶。
他叫我的名字。平铺直叙的语调,在喧闹的背景音里,清晰得可怕。
贺峻霖休息日。
他说。不是疑问,是确认。
乔小叶……是。
我不可否认的回答到,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贺峻霖环境。分贝。超标七十四。
他报出一个精确的数字,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像是无法忍受这种巨大的噪声污染。
小叶(心理简直人体计算机,他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贺峻霖不利于。恢复。
他在评估这里的休息环境不合格。
马嘉祺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声音发颤地开口
马嘉祺贺先生……我们只是……
贺峻霖的目光甚至没有扫向他,只是略抬了一下手。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却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打断意味。
马嘉祺作为我与贺峻霖将要联姻这一关系的知情人,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脸色由白转青。
贺峻霖依旧看着我,用他那平直的、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语调,下达了指令。
贺峻霖现在。回去。
狗头系统修罗场警报!攻略对象占有欲爆表!强制干预宿主社交!
狗头系统请宿主做出选择!选项A:顺从离开(安抚目标,可能提升控制欲)。选项B:拒绝留下(可能激化矛盾,刺激马嘉祺)。选项C:尝试解释(高难度操作)。
狗头的提示音又快又急。
我看着贺峻霖那双冰冷专注、只映出我一个人的眼睛,又用眼角余光瞥见马嘉祺那惨白如纸、写满惊惧和害怕的脸。
胃里的杨枝甘露仿佛凝固成了冰坨。
我捏着勺子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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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成了沉重的、冰冷的实体,压得人胸腔发闷。
贺峻霖投下的阴影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将这张小小的糖水桌变成了风暴中心。
他那句“现在。回去。”不是请求,是命令。是观测台里不容置疑的规则延伸到了这片阳光嘈杂的俗世。
马嘉祺的呼吸几乎停止了,脸色白得吓人,攥着桌沿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嶙峋。他像被钉在了椅子上,连细微的颤抖都无法做到。
我能感觉到贺峻霖的视线,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光,牢牢锁死在我脸上,等待我的服从。毕竟,他早已习惯于我的“可以”、“好的”、“明白”。
却从不了解真正的我。

小盐今天的题目是个歌词诶!
小盐我写完才发现的哈哈
小盐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