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都是阴雨天,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丁程鑫早读时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尖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感冒了?”马嘉祺递过来一包纸巾,“多穿点。”
“没事,可能有点着凉。”丁程鑫接过纸巾,看见他校服里穿了件黑色卫衣,帽子上的绳子晃来晃去。
午休时,丁程鑫趴在桌上睡觉,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件外套盖在他身上。他睁开眼,看见马嘉祺正往教室外走,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T恤。那件盖在他身上的校服外套,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阳光的味道,暖得他心里都软了。
下午放学时,雨突然下大了。丁程鑫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瓢泼大雨犯愁——他今天没带伞。
“没带伞?”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把黑色的大伞,“我送你。”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里,伞柄被马嘉祺握着,他把大部分伞都倾向丁程鑫这边,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湿了。“你往这边来点。”丁程鑫往他那边靠了靠,“会感冒的。”
“没事,我壮。”马嘉祺笑了笑,把伞又往他那边推了推。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伞下的空间却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丁程鑫看着马嘉祺被淋湿的肩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下次别这样了。”
“嗯?”
“把伞都给我。”丁程鑫的声音很轻,“你也会生病的。”
马嘉祺的脚步顿了顿,没说话,却悄悄把伞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走到一个路口时,丁程鑫看见昨天那个黄毛带着几个人站在树下,手里还拿着根棍子。他心里一紧,拉了拉马嘉祺的胳膊:“我们绕路走吧。”
马嘉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冷了下来:“不用。”他把伞塞给丁程鑫,“你站在这里别动。”
“马嘉祺!”丁程鑫想拉住他,却被甩开了。
马嘉祺走到黄毛面前,没等对方说话就先一拳挥了过去。雨声很大,掩盖了拳头落在身上的声音,却盖不住丁程鑫的心跳声。他看着马嘉祺一个人打五个,看着他的脸被打肿,看着他的胳膊被划出血,却还是像头不知疲倦的小狼,死死地把对方压在身下。
“别打了!”丁程鑫忍不住喊出声,冲过去抱住马嘉祺的腰,“我们快走!”
马嘉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狠厉:“滚开!”
“我不!”丁程鑫把他往回拉,“再打下去会被警察抓的!”
黄毛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马嘉祺,你等着!”他带着人狼狈地跑了。
雨还在下,丁程鑫看着马嘉祺脸上的伤,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你为什么总这么傻?”
马嘉祺抬手想擦他的眼泪,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的手上全是血,混着雨水,看起来很吓人。“我没事。”他的声音有点哑,“别担心。”
“跟我回家。”丁程鑫拉着他的手往家走,力气大得不像他,“我家有药箱。”
马嘉祺没反抗,任由他拉着。丁程鑫的手很暖,像个小火炉,把他冰凉的手指都焐热了。
回到家,丁程鑫把马嘉祺按在沙发上,翻出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酒精棉擦过伤口时,马嘉祺疼得皱了皱眉,却没吭声。“很疼吧?”丁程鑫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下次别这样了。”
“他们欺负到你头上了。”马嘉祺看着他的眼睛,“我不能忍。”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低下头,继续给马嘉祺贴创可贴。“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别总自己扛着。”
“嗯。”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像怕吓到他似的。
处理完伤口,丁程鑫去厨房给他煮了碗姜汤。“趁热喝。”他把碗递过去,“驱驱寒。”
马嘉祺接过碗,喝了一口,辣得他直皱眉。丁程鑫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很难喝吧?”
“有点。”马嘉祺老实承认,却还是一口一口地喝完了。
雨停的时候,月亮出来了。马嘉祺站起来:“我该走了。”
“我送你。”丁程鑫拿起伞,“外面路滑。”
两人走到楼下,马嘉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丁程鑫。是颗用红线串着的小狼牙,磨得很光滑。“这个给你。”他的声音有点低,“我妈说能辟邪。”
丁程鑫接过狼牙,触手很凉,却好像带着马嘉祺的温度。“谢谢。”他把狼牙戴在脖子上,藏在校服里,“那你怎么办?”
“我还有一颗。”马嘉祺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们都平平安安的。”
丁程鑫看着他脸上的创可贴,突然觉得,这颗狼牙可能真的会带来好运。他抬头,看见马嘉祺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像星星,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暖暖的,痒痒的。
“那我上去了。”丁程鑫说。
“嗯。”马嘉祺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道里,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丁程鑫摸了摸脖子上的狼牙,感觉那里好像还留着马嘉祺的温度。他翻开那个星空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今天,他为我打架了。”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狼头,嘴角翘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