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外的街道已经陷入混乱，消防车的警笛声与建筑倒塌的轰鸣交织。朱志鑫拉着夏念雪穿过浓烟滚滚的后巷，他的手掌心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割伤——是徒手打碎培养舱玻璃留下的。
"左航在哪儿？"夏念雪攥紧那支偷带出来的蓝色药剂，冰凉的管壁贴着她肋骨的伤口，"他袖扣上的'L'是什么意思？"
朱志鑫突然将她拽进一家废弃咖啡馆。橱窗外，三个戴荧光蜘蛛面具的人正挨家搜查。他压低声音："不是左航的'L'，是林雪的'L'。"鲜血从他脸上的伤口不断渗出，"张泽禹偷换了所有物证，包括污水处理厂那枚袖扣。”
夏念雪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毁掉LX-001所有样本】。LX，林雪的首字母。她猛地意识到："'夜莺'是用我母亲的基因改造的？"
"不只是改造。"朱志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投影仪，画面中是张泽禹的画室特写，"看那些颜料。"
投影里，张泽禹正在调制的不是普通油彩，而是一种混入蓝色结晶体的粘稠液体。当他用画笔蘸取时，晶体在画布上形成诡异的DNA螺旋图案。
"艺术型病毒。"朱志鑫关闭投影，"通过画作传播的基因武器。观赏者视网膜接收特定光波后，病毒会激活体内沉睡的'夜莺'成分。"
夏念雪想起污水处理厂女尸掌心的污迹，那奇怪的颗粒状物质——是结晶化的病毒载体！
咖啡馆的玻璃突然爆裂，一枚催泪弹滚到脚边。朱志鑫抓起灭火器砸向消防喷淋头，在水幕掩护下撞开通往后厨的门。夏念雪紧随其后，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
金发女子的尸体横陈在厨房中央，右手掌心被剖开，里面不是缝合的标记，而是一枚微型芯片。夏念雪戴上橡胶手套取出芯片，插入自己的手机。解码后的文件让她胃部痉挛：
【最终展览策划书】
地点：全球27个主要城市美术馆
载体：《雪夜》系列复制品
触发条件：当累计观赏者达百万时，远程激活病毒结晶
文件末尾的签名是一个优雅的黑色蜘蛛图案，与所有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结论：张泽禹要的不是控制几个"继承者"，而是制造一场全球性的基因瘟疫！
"他们改变了计划。"朱志鑫盯着手机屏幕，脸色惨白，"原定是用'继承者'渗透各国机构，现在直接跳到最后阶段——
厨房后门被暴力踹开，戴蜘蛛面具的武装人员鱼贯而入。朱志鑫将夏念雪推向通风管道，自己转身迎向枪口："去找苏新皓！他的赛车俱乐部有——"
枪声淹没了后半句话。夏念雪蜷缩在通风管里，透过缝隙看到朱志鑫缓缓倒下的身影，以及面具人摘下面具后露出的脸——是那个本该在别墅火灾中丧生的左航！他的白大褂一尘不染，眼镜换成了紫罗兰色的镜片。
"清理完毕。"左航对着耳麦说，声音冷静得可怕，"朱志鑫已处理，夏念雪携带的LX样本纯度不足为虑。按计划前往机场。"
当脚步声远去，夏念雪才允许自己颤抖。她摸索着爬出通风管，在朱志鑫染血的外套内袋里找到一张磁卡——苏新皓赛车俱乐部的最高权限门禁卡，背面用血写着"车库密室"。
街道上的浓烟成了最好的掩护。夏念雪混入惊慌的人群，脑海中不断回放左航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夜莺会改变虹膜颜色"——他早就被控制了？还是说，从始至终他都是张泽禹的人？
赛车俱乐部空无一人，所有机车都不见了。夏念雪用磁卡刷开车库暗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
整面墙都是监控屏幕，显示着全球各大美术馆的实时画面。每个场馆中央都摆放着《雪夜》的复制品，画前聚集着不明真相的参观者。屏幕下方的倒计时显示：06:23:15
苏新皓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终于来了，小雪姐姐。"
他坐在轮椅上，右腿打着石膏，手里却握着一把电磁脉冲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虹膜变成了与左航一样的紫罗兰色。
"别紧张。"他微笑着转动轮椅，"我假装被控制，才保住这个指挥中心。"枪口指向主控台，"朱志鑫早就怀疑左航，所以秘密改装了这里的所有设备。"
夏念雪没有放下匕首："证明给我看。"
苏新皓叹了口气，脱下外套露出肩膀——那里有一个新鲜的烙痕，形状是"0715"被划掉后改成的"1225"。
"朱志鑫的生日是12月25日，这才是真正的终止密码。"他调出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朱志鑫对着镜头说："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死了。用我的生日终止程序，然后去找张极——他是唯一没被注射病毒的'继承者'。"
夏念雪想起隧道里张极后腰发光的符号，以及他持枪时颤抖的手指："他在哪？"
"完成他的使命。"苏新皓按下按钮，主屏幕切换到市立美术馆顶楼。张极站在落地窗前，用沾血的画笔在玻璃上写字。镜头拉近，夏念雪看清了他写的内容：
【病毒载体已替换为无害染料，所有《雪夜》复制品内嵌追踪器。行动代码：圣诞快乐。】
倒计时突然停止在06:00:00，全球监控画面里的《雪夜》画作同时亮起红光——不是病毒激活，而是国际刑警的收网信号！
"张极从来不是受害者。"苏新皓的声音带着敬畏，"他是你父亲安排在组织里的最后一张牌。"
夏念雪腿一软跪倒在地，父亲的日记从口袋里滑出。在最后一页，她看到一行之前被血迹遮盖的小字：
【小极会保护你，就像当年你母亲保护了我们。】
窗外，直升机轰鸣着掠过天空。夏念雪知道，这场横跨二十年的复仇才刚刚开始。而她的五个未婚夫，究竟谁是棋子，谁是棋手，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果酱感谢魚依宝子的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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