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警的直升机盘旋在美术馆上空，探照灯将破碎的街道照得如同白昼。夏念雪站在赛车俱乐部的落地窗前，看着屏幕里全球各地同时上演的抓捕行动。纽约大都会美术馆前，张泽禹被按倒在地时，竟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的微笑。
"他在笑什么？"夏念雪的手指几乎要捏碎通讯器。
苏新皓的轮椅吱呀作响，他调出一段刚刚解密的监控录像："看这个。"
画面中是美术馆地下实验室的隐藏角落，一个未被发现的培养舱缓缓开启。舱体标签上写着：【LX-001备份体：神经记忆移植完成度89%】
舱门开启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夏念雪再熟悉不过的婚戒。二十年前与母亲尸体一起下葬的那枚。
"他们复活不了死人。"苏新皓的声音干涩，"只是把林雪的记忆植入了一个基因相似的宿主。"
夏念雪盯着那只手，突然注意到手腕内侧的针孔排列方式——与左航给病人输液的习惯完全一致。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那个宿主...是左航？"
俱乐部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张极浑身是血地跌进来，右手里紧攥着一支破碎的试管，左手则死死按着后腰那个不再发光的符号。
"不是左航..."他咳出一口血，"是...所有继承者..."
试管里残留的蓝色液体在灯光下闪烁，夏念雪认出这是父亲日记里提到的"记忆载体"。她突然明白了张泽禹最后的计划——不是用病毒控制观众，而是把林雪的记忆碎片植入每一个"继承者"大脑，让他们在特定频率下变成母亲的"分身"！
"终止密码不止一个。"张极挣扎着指向主控台，"需要...五个人的生物特征..."
苏新皓立刻转动轮椅调出验证界面。屏幕上依次显示五个空白的指纹识别框，下方标注着：
【朱志鑫·视觉】
【左航·触觉】
【张泽禹·听觉】
【张极·嗅觉】
【苏新皓·味觉】
五感俱全，才能拼出完整的记忆图谱。
"朱志鑫死了，左航叛变。"苏新皓绝望地捶打自己毫无知觉的腿，"我们永远凑不齐...”
夏念雪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取出那支从实验室带出的蓝色药剂。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奇异的DNA螺旋："不，还来得及。"
她将药剂注入主控台的采样口，屏幕立刻亮起红光：
【LX-001原始样本确认】
【替代方案启动】
【请输入情感密钥】
张极和苏新皓同时看向她。夏念雪深吸一口气，输入了父亲日记扉页上的那句话：
【你母亲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但必须是最后一个。】
所有监控屏幕突然雪花纷飞，随后跳转到同一个画面——全球各地的《雪夜》复制品同时自燃，病毒结晶在高温下发出刺耳的尖啸后化为灰烬。而地下实验室那个开启的培养舱里，那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结束了..."张极瘫倒在地，后腰的符号彻底黯淡。
夏念雪望向窗外破晓的天空，恍惚间看到母亲的脸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持续了二十年的噩梦终于醒来的幻觉。但当她转身时，发现苏新皓的轮椅旁静静躺着一枚铂金袖扣——内侧刻着"Z"的字母被刮花，露出了底下真正的印记：
一个小小的雪花的图案，与她锁骨上的痣一模一样。
[全文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