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齐焱冰凉的手抚摸在沈兼善的脸颊上,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抹过唇瓣。上位者的威压,帝王的雍贵凌厉之气,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沈兼善,她微微错愕,不知何时,当年那个被她折辱的病弱质子,变的天家威仪,带着令人臣服的压迫。
“阿焱,我知道当年的事你恨我,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求你了。”沈兼善眼里带着泪水,她紧紧咬着唇瓣,瘦弱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袍中瑟瑟发抖,曾经那高傲的脸上带着无助与委屈,惹人怜惜。她在赌齐焱不会真的怪她,恨只是他想向她宣泄这么多年折辱的借口。
“原谅你?沈兼善”他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装可怜这一招,你三年前就用过了。你忘了吗?阿善,你骗我说你脚崴了,要我背你回去,途径御花园池塘,又要让我陪你赏冬景,却命人一脚把我踹进池塘,西陵国的冬日那么冷,你就看我在塘里挣扎,说‘贱奴齐某当诛’,你好狠的心啊,阿善!”
“你想报复我吗,阿焱”沈兼善拿起那把佩刀递给齐焱,握着齐焱的手向她心口划动,“如果杀了我,你就不恨了的话,动手吧,这是我欠你的,阿焱。”泪水一滴一滴从她眼角滑过。齐焱看着这一幕,不禁失笑出声,他抓住她的手,笑道“沈兼善你不敢,你在赌我不忍心伤你,对吗?”虽笑,但那笑意却难掩悲哀“你可真无情啊,阿善。在你眼里,除了利益和权利还有什么?这一颗心,非要我活剥了给你看吗?”
听到这话,沈兼善不由一惊,她知道今晚如果真不出点血,他是不会再相信她的说辞了。狠下心,微微用力,握着齐焱的手,扎向了自己的心口下方,鲜血迅速向外扩散,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力,向后倒去。“你…”只看见男人快速抱住坠落的身体,眼神是藏不住的慌乱与懊悔,“太医!!!快宣太医,她若出了一点事,朕让你们所有人来陪葬。”沈兼善躺在他怀里,她知道她又赢了,“阿焱,对不起,别恨我了,好吗,咳咳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沈兼善,你活着,我不允许你死,你给我活着。我还没有原谅你,你要用余生慢慢来偿还。”齐焱抱着她,泪水淹没了眼睛,目光哀切恳求,双目尽是血色。
太医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刚准备向帝王行跪拜之礼,只见他目光急切,嘶吼道“治不好,朕要你全家陪葬。”帝王染血的手指死死抓着她手腕。“臣遵命”太医早已习惯这位帝王的喜怒无常,仔细检查伤口,回禀道“陛下 此伤口虽无性命之忧,但皇后娘娘失血过多,恐怕得急需找一人输血,否则臣也无力回春”“”救她!用朕的血”齐焱毫不犹豫地说道。“陛下,不可,您乃真龙血脉,若出了事,这是将我大宁置于何地啊。陛下,三思”太医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殿内所有太监,丫鬟也跪了下来,高声呼喊“望陛下三思。”“滚,朕是皇帝,用朕的血,别逼朕说第二遍!若耽误了阿善,你的九族都要给皇后陪葬。”齐焱一脸狠厉的说道,语气是藏不住的冰冷。“是陛下,臣遵命”太医颤栗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