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沙袋被雷战揍得快要散架，连带旁边做俯卧撑的哈雷都遭了殃——飞溅的沙子迷了眼，他呛得直咳嗽，偏头看见自家队长黑着脸磨拳擦掌，活像要去拆房，赶紧凑过去。

“队长，您这火气再旺点，能直接给训练场供暖了。”哈雷嬉皮笑脸地递过水瓶，“那小子就是个半大孩子，您跟他较什么劲？”

雷战接过水猛灌一口，喉结滚动：“我看他是属狐狸的，装可怜一套一套的。”

“那您也不能天天往病房扎啊，”哈雷压低声音，“您一去，空气都能冻成冰碴子，安然姐左右为难，您自己也憋屈，何苦呢？”他眼珠一转，“要不……换个人去照顾那小石头？”

雷战挑眉：“换谁？”

“阎王啊！”哈雷一拍大腿，“您想啊，阎王那张脸，自带零下十度气场，说话能噎死人，管他什么狐狸兔子，保管治得服服帖帖。再说了，阎王心细，照顾伤员也靠谱，这不一举两得？”

雷战沉默片刻，觉得这主意竟有点道理。让阎王去，既能让安然松口气，又能让那小子收敛点，省得天天在他眼前晃悠碍眼。

当天下午，阎王就接到了这个“光荣任务”。他面无表情地拎着药箱走进病房时，小石头正缠着安然讲当年在丛林里的事，看见进来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阎王把药箱往桌上一放，拿出酒精和棉签，动作利落得像拆弹：“换药。”

小石头下意识往安然身后缩了缩：“我……我自己来就行。”

“手能抬到肩膀吗？”阎王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无波，“不能就老实坐着。”

安然在一旁想打圆场：“阎王，他伤口还没好利索，轻点……”

“战场上子弹没长眼，伤口不会跟你讲客气。”阎王打断她，棉签蘸着酒精往伤口上一擦，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小石头倒抽一口冷气。

小石头想装疼博同情，刚要皱眉，就对上阎王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那眼神像在看一块石头，半点情绪都欠奉。他到了嘴边的“疼”字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僵硬地坐着。

等换完药，阎王收拾东西准备走，突然回头看了小石头一眼：“想早点好，就少琢磨没用的。安然有雷战护着，轮不到别人瞎操心。”

小石头的脸“腾”地红了，是气的也是窘的。看着阎王关门的背影，他第一次觉得，这比面对雷战的冷脸还难受——至少雷战会生气，这人却像块捂不热的冰，让他连装可怜的机会都没有。

而训练场这边，雷战远远看见安然从病房出来，脚步轻快了不少，心里那股憋了好几天的火气，总算散了点。哈雷凑过来邀功：“怎么样队长，我这主意不错吧？远离‘瘟神’，世界和平！”

雷战踹了他一脚，嘴角却难得地勾起一丝弧度：“训练量加倍，算你献计有功。”

哈雷哀嚎一声，看着自家队长转身走向器械区的背影，摸着下巴偷笑——看来这出“换将计”，效果拔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