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皇室宫殿的灯光冷得像冰。川岛健次郎站在父亲川岛健中面前，声音平静得异常：“父亲，有两件事。第一件，能否撤回对中国投放病毒的决定？”
川岛健中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不容置疑：“不行。我们是天皇世家，有些事必须做。”
川岛健次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决绝：“第二件事，能给我一把小刀吗？我不切腹，只求在腰间划一刀。”
川岛健中皱眉：“你想好了？这样一来，你将失去皇子身份，没有保镖、阴阳师和关东军庇佑，本国人会追打你，新闻会把你钉在耻辱柱上，连法律程序都走不通。”
“如果当天皇的儿子，意味着要做侵略者，那我宁愿做个普通人。”川岛健次郎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上上班，赚赚钱，挺好。”
没等父亲再劝，他夺过侍卫递来的刀，毫不犹豫地在腰间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浸透了和服，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简单包扎后，只背了个装着手机、充电器、食物、水和一套衣服的背包，揣了部分现金——剩下的，他打算换成人民币，以备后用。
赶到酒店时，川岛健次郎的和服已不是皇室规格，只是最普通的样式，腰间的血渍晕开一片深色。韩文献开门时吓了一跳：“皇子陛下这是干嘛？腰间怎么流血了？”
川岛喘着气，声音微弱：“我错了……”
张宇航从里屋走出来，看到他这副模样，眼神复杂，却没上前扶：“你是皇子，但我们中国早就不兴这套了。你爸爸要投病毒、排核废水，你爷爷当年派阴阳师和关东军在民国作乱，现在轮到你——我曾以为你是普通人，那样我可以不管这些。”
他别过脸，语气冷硬：“我讨厌的是天皇和他的后代。工资给你打过去了，转成日元，2亿，够你生活了。你走吧。”
“你觉得我还会来日本吗？”张宇航自嘲地笑了笑，“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我宁愿跟韩文献回韩国，跟他妈妈说清楚，也不想和一个皇子做朋友——还是个侵略者的后代。”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无奈：“在中国，就算有明君，平民和皇室也从不相融，身份悬殊的坎，跨不过去的，你懂吗？”
川岛健次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他根本没去医院，从宫殿到酒店，一路失血过多，早已撑到极限。
这时，跟着他来的下属匆匆进门，对着张宇航和韩文献鞠了一躬：“请别怪他。皇子为了做普通人，在腰间划了一刀，饭都没吃，带着生活用品就来了，连医院都没去……”说完，下属便转身离开了。
川岛在昏迷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模仿着张宇航的重庆口音，含糊地说了句：“对不起……”
那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张宇航心上。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川岛，眼眶又热了，脚像被钉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酒店房间的灯光明明灭灭，映着地上的血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横亘在曾经的兄弟情谊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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